“你就是江小姐吧?幸會幸會。”
江黎也趕緊站了起來,“俞伯伯客氣了。”
“哪裏,要不是你,恐怕情情還被那人騙得團團轉呢,之前在龍脊島的時候你對俞禮也挺照顧的,我們一直都想謝謝你,正好今天有這個機會。”
江黎笑道:“俞情俞禮都是我的朋友,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旁邊的俞情開心死了。
江黎說她是她的朋友诶!
對面的胡大根腿都快軟了。
聽他們這語氣,這江小姐似乎還是他們家的大恩人。
他居然得罪了俞家的恩人?!
萬一人家記仇,自己以後不就完了?!
想到這裏,胡大根連忙哆哆唆嗦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賠着笑走上了前。
“俞老爺俞夫人好。”
說着他又看向了俞情,“原來是俞小姐啊,抱歉抱歉,剛剛胡某酒後失言,多有得罪,還請俞小姐海涵,胡某喝了這杯酒權當賠罪了。”
俞情挽着母親的手哼了一聲,“我可不敢,你們尋山派多厲害啊。”
被揶揄一通的胡大根臉頓時又青又紫。
俞父俞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也能猜個大概。
爲了祠堂能夠更好的搭建,他們幾乎把界内有名有姓的風水師全都請來了。
魚龍混雜很正常。
有李家這樣的風水大家,自然也有像他們這樣的九流人士。
想到這裏,俞父直接看向了江黎,“江小姐可是坐在這裏不習慣?要不移步前堂吧,那裏還有很多空位。”
“不用了。”江黎禮貌回絕,“這裏挺好的,正好我和我朋友還能聊聊天。”
俞父這才注意到了坐在角落裏的長清。
對方長眉橫目,長相氣度看起來就不凡。
于是他吩咐了下人特意注意着這桌,便帶着夫人起身走了。
俞老爺俞夫人來了一遭,衆人這才察覺江黎和長清身份的不一般。
除了尋山派的幾人外,陸陸續續的不少人過來敬酒搭話。
長清趁着空隙有些無奈的朝着江黎道:“你害我不淺。”
江黎打趣,“我這是在幫長清道長拓展人脈,怎麽就是害你了?”
長清看起來有些疲倦,“你知道我不喜歡和人打交道的。”
江黎點着頭,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命脈,“清靜和你老祖宗的金身,選一個吧。”
長清:“.”
想着大殿裏金漆掉了一半的老祖宗,長清認命的歎了一口氣,舉起了酒盞。
酒足飯飽之後,俞家的下人便進來陸陸續續的把人引到偏廳去了。
俞情也起來把江黎拉了過去。
“偏廳放着我們家祠堂的施工模拟圖,爸爸他們今天把你們找來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個,不過黎黎你随便看看就行,等下我帶你去我們家老宅的後院繼續逛,還有好多好玩的沒跟你介紹呢。”
偏廳裏已經擠了不少人。
老太爺就坐在最上面的八仙椅上,含着笑看着衆人。
那些個風水師圍着中間的長桌指指點點,又是點頭又是微笑。
據俞情所說,那桌子裏放置的是他哥哥專門找人打造的建築模拟圖,一比一還原的,連一個小角落都标記的很清楚。
隻不過周圍的人實在太多,江黎和長清完全擠不進去。
長清本來也就沒多大興緻,轉而走向了一旁問下人要了一張紙繪圖看了起來。
江黎也湊了過去,“看出什麽名堂了嗎?”
長清則是看了俞情一眼。
俞情趕忙擺手,“小道長你随便說就是了,我是不會介意這些,也不會生氣的。”
長清這才緩緩開口,“俞家的新祠堂建的是七星塔構造,玲珑七閣,拔地而起,十分壯觀,每層以星宿輔助之,祈福鎮邪,很周到,不過”
他眼眸見深,“如此大費周章,不見得是好事。”
俞情聽的有些懵,“什麽意思.”
江黎翻出了手機。
最新一條消息是季彥白發過來的。
他在她的吩咐下已經抵達了伏虎山,全方位360度的給她拍了照片和視頻發了過來。
江黎指着其中一副全景圖道:“你看伏虎山的樣子像什麽?”
俞情想也不想的回道:“老虎啊,這個京城人人都知道吧,伏虎山不正是因爲像老虎睡覺的樣子才得名的嘛?”
“對,所以這估計也是李家爲你們家選擇七星宿鎮塔的原因之一,白虎占西,這伏虎山位于西城,本就風水極佳,七星塔裏鎮壓之物他們也選了白虎七宿,奎木狼、婁金狗、胃土雉、昴日雞、畢月烏、觜火猴和參水猿,不過這其中昴日雞主兇,本不适合用來鎮壓家宅,可七宿缺一陣法便失效了,退一步進一步皆兩難。”
“不錯。”長清接着道,“估計李家已經解決不了這個難題了,所以才辦了這麽一場觀址禮集思廣益,看看别的派别有沒有能人義士可以出手解決的,如果此風水局落工,于你們家是大大有益處的。”
隻不過七星塔費時費力,耗用這麽多物力财力建這麽一座祠堂。
屬實奢靡了些。
俞情雖然聽不太懂,但還是覺得江黎和眼前的這個小道長牛逼壞了。
畢竟他們都沒有看到模型就已經分析出來了原因,比那些隻會吹牛逼的風水師強多了。
堂前,俞老爺也發了話——
“諸位現在看到的便是我們家祠堂的建造模型,也不妨告訴大家,我們确實遇到了一處難題.”
俞老爺并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賣了個關子,“不知道在座有哪位能人義士能夠識出來的?”
很明顯,這是俞家爲了考驗他們特意提出來的。
瞬間底下的人就陷入到了讨論當中。
但畢竟這是李家做出來的圖,構造精緻别巧,他們到現在還沒看完整細節,更别說瞧出什麽不對的地方了。
再說了,那可是第一風水世家李家啊。
誰敢挑他們的毛病啊。
一時之間,人人臉上都露出了爲難的神色。
俞情看了看江黎又看了看長清。
“你們不是知道嗎?怎麽不說?”
江黎戳了戳長清,“你去說。”
長清又拿着拂塵戳了回去,“你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