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個星期前,我檢查出來,我懷孕了。”
說着她的手不自覺地搭在了小腹上。
“我和方文哲約定過,30歲之前不會考慮生孩子,所以它完全是個意外。”
可他們目前的狀态讓她開始猶豫起這個孩子的去留了。
舒妍知道,要是她背着方文哲把孩子打了,那他們真的就回不去了。
于是,她猶豫了好幾天,終于在前天鼓足勇氣準備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誰知他卻先她一步的拿出了解約書,要她在上面簽字。
舒妍徹底忍不下去了,當即就把飯桌掀了發了好大一通的火。
碗筷碎了一地,甚至還劃傷了方文哲。
方母大怒,直接扇了她幾耳光,甚至把她推到在地。
舒妍不堪受辱,起身就要還回去,手還沒落到方母身上,就被方文哲擋了回去。
這一次,他當着全家人的面對她動了手。
舒妍被打懵了,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方文哲鎖進了房間裏。
後來便是齊天宇發現不對勁上門詢問情況的事了。
溫嬌嬌聽了全過程,心情也很是複雜。
雖然吧她也談過戀愛,可那些要麽就是荷爾蒙作祟,要麽就是貪圖對方的美色。
她其實并不懂愛。
自然也就不理解舒妍此刻的掙紮與崩潰。
可單是看她這麽難受,身爲演員的她,多少也能感同身受些。
“舒妍,我知道姓方的對你來說意義非凡,可他動手打人就是不對的啊,從他第一次動手打你你就應該醒悟的啊。”
舒妍咬着唇,哂笑了聲,“我這輩子就喜歡方文哲一個人,哪裏顧得了那麽多呢?他一說要娶我,我就什麽也顧不得了。”
“可是他怎麽對我的呢?”舒妍又抹了一下眼睛,“在這次事發之前我就有預感了,所以我才會問你借錢,早就托人買好了機票置打點好了一切,給自己留了後路。”
不曾想,她還是低估了方文哲的本事以及他對自己的掌控欲。
這些東西全都被他發現了。
不然他也不會那麽冷酷無情的把自己鎖在房中,甚至還綁住了她,不讓她再有一絲一毫可以向外界求助的機會。
“什麽?!”溫嬌嬌氣的渾身都抖了起來,“他居然對你做了這麽過分的事?!”
這個姓方的,天打雷劈都不爲過!
齊天宇也聽的早就眼紅了。
可他還保留了一絲理智。
“不對啊妍姐,你當演員這麽多年,都能替方家還清債務,你自己就沒存點嗎?有了錢你找個律師和他打官司呗,京城厲害的律師多了去了,我就認識幾個。”
舒妍卻搖頭,“我我的存款一直都是方文哲替我打理的,所有的錢都在他那,吵了幾次架後,我就什麽都沒了,甚至連各個軟件的賬号密碼都被他修改了,我都沒辦法登上去。”
齊天宇目瞪口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麽變态的男人。
然而下一秒,他的視線落在了窗邊安靜喝茶的江黎身上,腦袋裏瞬間劃過了“這是個更加變态的存在”的想法。
聽到這麽勁爆的東西,她居然還能面不改色?!
江黎幽幽的偏過頭,對上了他的視線,不鹹不淡的問了聲“怎麽了”。
齊天宇:“?”
“姐你就沒點反應嗎?”
江黎捋了捋自己的裙擺,“你忘記了嗎?我會算卦,早就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了舒妍的部分處境,再微微捏個卦象,就全部能看出來了。”
但舒妍當初還正沉迷于困局之中,她和她也并沒有牽連,又是局外人的她不好涉足到她的情劫當中。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該受的孽已經受的差不多了,再弄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她就不得不插手了。
“我早就猜到舒妍被方文哲軟禁住了,所以才會讓溫嬌嬌過來。”
尋常的理由肯定見不到舒妍,隻能用這個法子逼迫方文哲主動把她帶出來。
然後再以聚衆鬥毆的由頭讓警方介入,以法律的手段幹涉這個他們原本幹涉不了的夫妻矛盾當中。
這樣就能成功并且安全的把舒妍帶出來了。
隻要人沒事,才能繼續想辦法擺脫目前的困境。
齊天宇的嘴巴張的更大了,大拇指直接豎了起來,“姐,你才是這個。”
江黎終于起身,拍了拍舒妍的肩。
“今晚什麽都别想,先好好睡一覺吧,鬧了這些天,你還懷着身孕,精力定是虧損了不少,這家中醫院是我的朋友俞禮開的,很安全,就算方文哲找到這裏也不可能把你帶走的,我讓他給你開一副安神藥,喝了就休息吧。”
宛若所有人主心骨存在的江黎三言兩語就讓舒妍的情緒平緩了下來。
她緊攥着枕頭的手也松開了,終于有些緩和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江黎”
“先不用急着謝我,把自己照顧好吧,這幾天我會讓季彥白留下來陪你的。”
“我也留在這吧。”齊天宇自告奮勇的道。
他比舒妍都要怕那個變态的方文哲。
“不行。”江黎搖着頭拒絕了他的提議,“你知名度太高了,這裏人又多,萬一被人認出來麻煩事更多。”
“就是就是。”溫嬌嬌也反應過來似地猛點頭,“黎黎都打點好了,咱們還是不要給她添麻煩了。”
“那好吧。”
江黎又從包裏翻出了一部嶄新的手機遞給了舒妍。
“這手機是新買的,裏面微信什麽的也下好了,你有事随時聯系我們。”
舒妍含着淚點頭,感謝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又叮囑了幾句之後,江黎這才離開了。
送走了溫嬌嬌和齊天宇,她一轉身對着空蕩蕩的地下停車場陷入了茫然。
嘶,去警局的時候坐的是警車,來醫院的時候坐的溫嬌嬌的車。
她的車現在還在舒妍家樓下停着呢。
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鍾了,打車也不一定能打的到了。
江黎正猶豫着要不今晚就在醫院湊合一晚時,身後卻突然響起了一聲調侃的笑。
“江大菩薩天天忙着樂于助人,怎麽自己卻落到了連家都回不了的地步?”
江黎回頭。
不遠處,熟悉的人頂着那頭熟悉的金發笑意吟吟的拍了拍身後的車。
“上來吧,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