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在半空中的江丞整個人都是懵的,不動吧,又難受,動了吧,又怕趙朗把自己摔下去,那樣的話,他估計真的就徹底成瘸子了。
于是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選擇了一動不動,整個人直接僵成了一條線。
他個子本來就不矮,趙朗也是,足足有187,倆個人交叉起來,像極了xy軸。
江黎沒忍住,“撲哧”笑了半聲,最後憋了回去。
直播間卻再次笑瘋。
【哈哈哈哈哈哈太子爺好像扛了一個大炮在身上哈哈哈哈哈。】
【江丞:就問你,敢動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丞怎麽比我家門口的電線杆子還硬。】
【受不了了,畫面太美,簡直不堪入目。】
【截屏截屏,瘋狂截屏,出了這綜藝,哪還有億萬富翁逗我笑的機會啊!】
趙朗渾然不覺,就這樣扛着人小心翼翼地往門口靠了過去。
屋内的幾人還在慶祝他們的勝利,結果裴夜敏銳的便聽到了動靜。
“小點聲,外面有人。”
四個人原本還龇着的大牙瞬間就收了回去。
白露痛苦面具已經重新戴上了,“怎麽還有人啊?A隊的人這麽锲而不舍嗎?”
江宴咬着牙放下了杯子,“他奶奶的,三個人老子還忌憚一下,隻有一個人我們怕什麽?直接上去幹!”
說着不等衆人反應,他直接拿起了屋子裏看起來最有攻擊力的東西——純木打造的晾衣杆沖了出去。
門打開的瞬間,他手裏的晾衣杆就如願的戳到了人。
但當江宴擡頭看到那雙眼睛時,他就笑不出來了。
“江黎???”
“怎麽是你?!”
“什麽?是江黎?!”
屋内的白露聽到聲音後瞬間就沖了出來,果然在門口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激動的大叫一聲後就撲了上去。
“太好了黎黎,你終于回來了!!!”
江黎面無表情的一隻手攬住了她,另一隻手則夾住了面前的晾衣杆,而後挑眉看向對面的人。
“什麽意思?”
江宴:“.”
下一秒,他舉起了晾衣杆上下抖動了起來,幹笑了兩聲道:“哈哈,沒想到吧,這是我琢磨了半天琢磨出來的歡迎你回來的儀式,怎麽樣,喜歡嗎?”
江黎:“.”
“趕緊拿下去吧。”她聲色冷淡的道,“你現在像極了山裏得了腦癱的猴子。”
江宴:“.”
【啊,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以及熟悉的被罵的少爺。】
【哈哈哈哈哈聽黎姐怼人真的很爽哈哈哈哈。】
而後,屋内的幾人紛紛走了出來,直接把江黎迎了進去,各種噓寒問暖,又是遞毛巾,又是遞水。
“黎黎,你這幾天是不是受苦了啊,人看着都瘦了一圈了,你等着,我這就給你拿吃的去。”
“江黎,你可算回來了,你不知道這幫人有多讓我操心,尤其是江宴”
“隊長,你受傷了嗎?你身上怎麽有血迹?”
被趙朗扔下、沒有拐棍、隻能站在門口的江丞:“!!!”
這些人終于能注意到他了嗎?!
結果——
放下了手裏東西的衆人,又圍到了江黎的面前。
“受傷了?怎麽會受傷?”
“哪裏傷着了,嚴重嗎?我去拿紗布!”
“要不要換點藥啊,剛好我們又有積分了。”
江丞:“.”
透明人的命運罷了。
江黎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我很好,我沒有受傷,受傷的是他。”
說着她指向了站在門口折了一條腿、脫臼了一條手臂、以及額上腫了一個大包的江丞。
衆人順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原來是他啊,那沒事了。”
“太好了,不是黎黎受傷!”
“嗯,那看來我的這些藥沒有用了,我還是拿回去吧。”
江丞:“.”
這就不禮貌了哈。
但他也可清楚這些人的态度意味着什麽,于是他咬住了唇,揪着衣角怯懦的道:“對、對不起”
見着沒人理他,他埋下了頭,而後吸了一口氣,中氣十足的喊了聲“對不起”。
幾人這才又看向了他。
江丞羞愧難當,“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的大家擔心了大家幫了我這麽多,那天我不該丢下你們執意跑出去救她的對不起.”
在他眼裏,蘇吟晚是個徹徹底底的白眼狼,那在這些哥哥姐姐的心中,自己和白眼狼也沒什麽區别吧。
都怪他,明明有這麽多人在默默的幫助自己,結果他卻偏偏貪戀蘇吟晚那點虛僞的好。
想到這裏,江丞再次紅了眼眶。
他抹了一把眼睛,再次擡起頭來,笑了一下,“你們現在再趕我走我也不會有怨言的,畢竟現在這種局面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
【媽耶,江丞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懂事了。】
【突然有點心疼這孩子了,明明年紀也不大,卻要提早的經曆這些成年人的東西。】
【唉,他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可以了,很不容易了,這個年紀的小孩确實很叛逆。】
尚舒月抱着手臂看向了他,“喂,小屁孩,你在想什麽,我們怎麽可能趕你走?”
“就是啊。”白露也跟着點了點頭,“雖然你确實一根筋,但在我們眼裏,你就是個需要照顧的小弟弟啊,就算你再叛逆,也不可能真的在這荒島上把你趕出去啊,就算黎黎不去找你,我們也會去找你的。”
江宴沒表态,隻是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後,轉身回屋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江黎,而後拿出了早就做好的火腿三明治。
“吃點吧,看你狼狽的。”
“謝謝。”江黎接過了三明治咬了一口。
江宴十分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你腦子進雨水了?跟你哥我說謝謝?”
江黎:“.”
“我這是禮貌。”她道,“而且就算我真的腦子進水了,也比你的腦子好用。”
江宴:“.”
得,非要互相傷害是嗎?
門外,江丞的眼淚非但沒收住,反而掉的更厲害了。
“我、我你、你們.”他哽咽連連,“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