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尚舒月閉着眼睛從齒縫裏擠出了三個字。
江黎卻幽幽的來了句,“什麽?沒聽見。”
瞬間,尚舒月的臉爆紅。
“你故意的!”
江黎笑了笑,“尚小姐,既然是道歉,那自然是誠心點爲好。”
【哈哈哈哈哈黎黎也太損了。】
【感覺回來了,這才是我黎姐!】
尚舒月已經處在爆發的臨界點了,偏偏身後的隊友還在一個勁的勸她息事甯人。
沒辦法,她隻能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看向了江黎,随後刻意放大了好幾個分貝——
“我說,對、不、起!”
江黎擺擺手,“行,原諒你了,你們留下吧。”
看着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尚舒月險些氣厥。
然而她的隊友們卻已經歡呼了起來,取下包裹就要就地修整。
“這塊地真不錯,咱們今天要不就待在這吧。”
“好主意,搭把手把帳篷弄上吧,走了一上去累死了。”
“終于能喝到水了,太好了!”
見狀,尚舒月隻能跺一跺腳後跟着隊友一起弄起了帳篷。
爲了不引起沒必要的沖突,江黎特意在小溪旁畫下了一道三八線。
而後她指着這條三八線道:
“上流歸我,下流歸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發昏。】
【黎姐拐彎抹角的罵人功夫我是認可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又學到一個罵人小詞彙。】
聽到這句話的尚舒月險些氣的沒跳起來。
記得高二開學的頭一個月她就分到了和江黎做同桌,二人的桌子上也有這樣的一條三八線,因爲區域的劃分,兩個人多次動手。
但每一次她都打不過這個江黎。
以至于高考一結束她就去報名學了散打。
可惜了,她考上了清大,而江黎隻上了一個不入流的野雞大學。
想到這裏,尚舒月的心情好了不少。
整個高中三年,她處處被江黎壓一頭,也就在學習上她奈何不了自己。
這也是她最驕傲的點。
“呵,不就是個上流水源嗎?誰稀罕要?說不定髒東西都先被你喝了!”
本來還想勸說她的隊友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
“所以隊長,你隻關心水源幹不幹淨、不關心自己被罵嗎?太感動了。”
尚舒月:?
“什麽被罵?”
隊友:?
“您沒聽出來她在罵你下流嗎?”
尚舒月:???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死了,所以這姐壓根不知道江黎在罵她嗎?】
【我看網上的資料說她還是清大的呢,就這?】
【清大的社會教育最好考吧,而且她還是京城本地人,考上很正常。】
反應過來的她立馬拎着隊裏的唯一一根木棍氣勢洶洶的跨國小溪走了上去。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她瞬間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隻見江黎拿着一根削的尖尖的樹枝,把褲腿挽的高高的,站在岸邊盯着水流一動不動。
知曉她意圖的尚舒月立馬嘲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江黎,你不會是準備用這玩意抓魚吧?先不說這溪水這麽清壓根不可能有魚,就憑你手裏的那根破樹枝恐怕連蝦米都叉不中吧?”
然而下一秒尚舒月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江黎把樹枝從水裏拎了出來,尖尖的那頭叉着一條肥美的草魚。
尚舒月:???
真的有魚啊?!
江黎淡定的把還在掙紮的魚從樹枝上扒拉了下來,然後扔到了俞禮的腳邊。
大魚在地上扭動了幾下,随後蹦到了俞禮高達幾萬元的登山鞋上。
“啊!!!”
他爆發出了一聲不屬于自己的尖叫聲,随後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江黎:?
【???剛剛那聲尖叫怎麽回事??】
【卧槽,這居然是俞院長發出來的聲音嗎哈哈哈哈哈。】
【謝謝,已經錄下來當鈴聲了,下次回學校當着老俞面放。】
【樓上同學,推拿警告。】
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俞禮很快恢複了平靜,尴尬的用手掩着唇。
“那個,咳咳,我走神了,被吓到了。”
江黎一副“你看我信嗎”的表情,随後朝着他努了努嘴,“那現在緩過來了嗎?”
“嗯。”
“行,那你拿斧頭把魚處理一下吧。”
俞禮:“嗯?”
“怎麽,不會?”
神通廣大、紮遍天下無敵手的俞醫生怎麽可能會說自己不會?
他先是搖了搖頭,随後又點了點頭,最後拿着那把石斧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向了那條草魚。
江黎的視線這才從他的身上移開,繼而又踏上了溪流裏的石頭。
一旁的尚舒月冷笑了聲。
抓住一條魚算她江黎運氣好。
她就不信她能抓住第二條!
然而五分鍾後,江黎拎着一條更大的草魚上岸了。
尚舒月:!!!
她怎麽做到的?!
見證了這一奇迹的她也無心去找江黎算賬了,立馬調轉方向跑回了自己的營地。
連江黎短短十幾分鍾之内都能抓到兩條魚,她們這麽多人肯定能抓到更多!
到時候留幾條自己吃,再拿剩下的兌換積分,豈不美哉?!
這邊,江黎拎着魚上了岸。
然而俞禮還是保持着幾分鍾前的姿勢沒動。
江黎走了過去,發現他正舉着那把石斧一動不動,而在他的正前方,那條原本還頗有活力的草魚現在已經一動不動了。
江黎沉默了一秒。
“俞醫生不愧是醫者仁心,殺魚之前還要給死魚超度一下。”
俞禮:“.”
【哈哈哈哈哈哈我頭笑掉。】
【黎姐好陰陽。】
“不是的。”俞禮一副認真且嚴肅的樣子,“我是在找下手的地方。”
他從一出生就開始摸銀針,幾乎摸了二十多年,對人體的各個穴位脈絡掌握的可謂是爐火純青。
然而這殺魚的經驗就幾乎是負數了。
工具有限,條件有限,他暫時就隻有身上這一套衣服,他在思考怎樣解剖魚才能不把自己的衣服弄髒。
然而他的這點心思,不僅江黎發現了,就連觀衆也看出來了,紛紛譴責着他的嬌氣。
【還以爲江黎是拖後腿的那個呢,沒想到這個姓俞的才是。】
【院長你能不能争點氣!别給我們學醫的丢nian啊!】
【俞院長潔癖實錘,怪不得我每次去找他他不是在打掃衛生就是在打掃衛生的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