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慘無人寰”的動靜之後,被扒的隻剩一條内褲的靳司越被丢了下來。
黑色的轎車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揚長而去。
初秋的夜很冷,靳司越縮在空無一人的街角迎風落淚。
“顧聿,我他媽操你媽!!!”
連吼了幾嗓子後,靳司越的内心才稍稍平靜了一些。
正準備打電話讓家裏人來接自己時,他瞥向了斜對面。
金沙的門口烏泱泱的聚了一群人。
爲首的、穿着白裙子的人他再熟悉不過。
是江黎。
她似乎正在指揮着人在門口的牆上釘着什麽東西。
幾分鍾後,大部分齊齊地離開了,等到看清牆上的動靜之後,靳司越徹底不淡定了。
那是用霓虹彩燈拼湊而成的幾個大字——
“靳司越與狗不得入内。”
“媽,媽,你可要一定爲我做主啊!”
還沒到家靳司越就先喊了起來。
爲了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狼狽凄慘,他特意沒有穿衣服,隻裹了一件從保镖身上扯下的外套便沖進了客廳。
正準備繼續嚎時,他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一睜眼,他剛好和賀平章的那對狐狸眼對上了。
靳司越:!!!
他媽的這人怎麽陰魂不散?!
賀平章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随後抿了一口杯中的茶。
“靳先生,靳夫人,話我已經帶到了,少爺收回你們在群興的股份也是爲了你們好,并不是别的意思,到底是一家人,就不做兩家事了,也怪我這幾天太忙現在才來告知,打擾了。”
靳父靳母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緻,卻還要強顔歡笑着附和賀平章。
看到杵在門口的靳司越後,靳父的火氣成功找到了疏解口。
“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在外面野到現在回來不說,連衣服都不穿了是嗎?趕緊給我換了去!”
沒辦法,靳司越隻能一臉憋屈的進了房間找套衣服穿上了。
等他出來的時候,賀平章已經走了,靳父臉色黑沉的在沙發上坐着。
瞧見他來,顧薔下意識地站了起來,聲色溫柔的詢問道:“越越啊,今晚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麽麻煩了呀?”
“你就寵他吧!遲早把他寵壞!”靳父的一聲呵斥成功讓顧薔母停在了原地。
靳司越有些不滿的擰了擰眉,“爸,你這是做什麽?”
“我幹什麽?我還想問問你想幹什麽?”靳父氣的臉都漲了起來,“你沒聽到賀平章剛剛說的話嗎?顧聿已經開始對我們家動手了!”
靳司越驚訝極了,“顧聿?怎麽可能?”
在他的印象裏,那家夥比他還要頑劣,除了吃喝嫖賭沒一個擅長的,怎麽可能把手伸到他們家裏來?
“怎麽可能?賀平章人都已經來了,話也通知到位了,你還在這問怎麽可能?”
“那外祖都不管管的嗎?他怎麽可能任由顧聿做出這種事?他憑什麽收回我們家的股份?”
“憑什麽?就憑人家是顧家現在唯一的繼承人!”
一句話成功讓靳司越閉了嘴。
他娘的那小子怎麽沒死在東非?!
顧薔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不對勁,我還是覺得不對勁,我是看着顧聿那孩子長大的,這一點也不像他的行事作風,會不會”
靳父冷哼了一聲,“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派去東非的人沒一個回來的,老太爺那邊也一點消息都沒有,你把顧家當成寶,顧家見不得把你當成自家人。”
顧薔的臉色也跟着冷了下去,“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可是老太爺唯一的女兒,顧家怎麽就不把我當自家人了?你等着,我非得去把這件事問個清楚才行!”
顧薔吼了幾句便拿着包氣沖沖的離開了,剩下靳父和靳司越站在客廳裏大眼瞪小眼。
不出意外的,靳司越得到了一頓皮帶炒肉絲。
他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間,把火氣一窩蜂的全發在了枕頭上。
“他娘的,江黎,顧聿,你們倆給我等着!我非得把你們扒下來一層皮不可!”
似是想到了什麽,靳司越眯了眯眼睛,立馬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鄭導,你們那節目是不是還缺人?對,我這個有個人你安排一下,務必讓她出現在嘉賓名單上!”
賀平章剛從靳家出來就接到了趙朗的電話。
“事情都辦好了?”
他似乎是剛起床,嗓音懶洋洋的,有些低磁。
賀平章搓了一下身旁的真皮扶手,笑道:“放心吧少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靳司越扒光丢在街上了,新聞也安排上了,靳家我也去過了,滿意了嗎?”
“不滿意。”
賀平章:?
趙朗沒說話。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被欺負成了這個樣子,他怎麽可能滿意?
也就是他現在的行動被監視着受束縛無法親自出面,不然怎麽可能讓靳司越就這樣好好的走出金沙?
心慈手軟可不是他的性子。
“呵。”賀平章笑了一聲,“我廢了這麽大的力氣幫少爺這麽折騰,少爺想好怎麽感謝我了嗎?”
趙朗沒理他,“時間不多了,我還有電話要打,你随意。”
賀平章:?
他剛張了張唇準備說些什麽,聽筒裏就傳來了清晰的一聲“嘟”。
賀平章:“.”
這個人還真和他父親一樣沒良心。
挂掉賀平章的電話後,趙朗連忙就給江黎打去了電話。
鈴聲響了幾分鍾都沒人接,他不禁有些慌了。
正當趙朗在内心想着靳司越的一百種死法時,聽筒裏傳來了熟悉的一聲“喂”。
他連忙把手機貼到了耳邊。
“喂,江黎,你回去了嗎?”
江黎笑了一聲,“你怎麽知道我在外面?”
“我”
趙朗惱悔的咬了一下牙。
都怪他太心急了,直接把這檔子事忘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強裝鎮定道,“我猜的。”
“别裝了。”江黎的聲音慵懶中帶着一股莫名的磁迷,“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