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是被一陣嘹亮的雞鳴聲吵醒的。
煩躁的睜開眼睛後,他就看到了那隻原本昨天就應該躺在案闆上任他魚肉的母雞不知何時又闖進了屋子裏,一邊伸着嘴啄着地上的東西,一邊時不時的伸長脖子叫幾聲。
江宴啧了一聲,看向了自己的PD。
PD依舊一臉冷漠,“是它自己跑進來的,我沒有插手。”
孫導讓他放的喇叭他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呢。
但随即, 江宴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頂着一身的白羽毛、還在鳴叫着的雞。
“艹,你他媽不是母雞嗎?!怎麽會打鳴?!”
是他沒睡醒還是這個雞出問題了?!
“母雞打鳴的情況雖然很罕見,但也不是沒有存在過。”
晨練完的江黎從外面進來了,她的身後跟着的正是滿臉土色的王PD,江宴的PD頓時遞給了他一個滿懷同情的眼神。
江黎看了一眼已經踱到角落裏的那隻雞繼續道:“很明顯, 這隻雞的激素應該出現了變異, 才導緻它開始擁有了打鳴的能力,不必大驚小怪, 畢竟古代就有牝雞司晨這一說法。”
【我來給大家科普一下,牝雞司晨的意思就是母雞報曉,古時比喻女子越權做主。】
【江黎的知識儲備還挺豐富的啊,連這種生僻的成語都知道,所以她高考是失利了才去的大專嗎?】
【我笑死了,母雞報曉這麽罕見的現象怎麽被少爺碰上了啊!這隻母雞明明昨天的時候還挺正常的。】
【雖然很離譜,但是昨天親眼看到江宴被失控的牛群追到摔進泥潭後,我就覺得也沒那麽離譜了。】
【少爺身邊的磁場是不是不太對勁啊?江黎要不給他好好算一卦、改改運吧。】
聞言,江宴也是一臉的詫異,連帶着被吵醒的戾氣都消散了很多。
“變異了?這玩意還能變異?該不會是.”
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怪異的笑容,随後一把将那隻雞抓了起來。
奇怪的是,在趙伯家待了一天之後, 這隻雞變得安靜了很多, 就算此刻被江宴拎了起來,也沒有奮力掙紮。
江宴更滿意了。
“我知道原因,肯定是我身上的雄性荷爾蒙太旺盛了,所以才感染的這隻雞發生了變異。”
江黎:“.”
兩個PD:“.”
直播間的觀衆:“.”
江宴的粉絲也無語凝噎了。
怎麽辦?
她們的正主好像臉皮越來越厚了。
她們現在脫粉還來得及嗎?
然而更讓她們跌破眼鏡的還在後頭。
江宴一改對母雞的态度, 不僅輕手輕腳的将它放在了地上,順帶還萬分溫柔的撫摸起了它的羽毛。
“你也算是死裏逃生,這樣吧,小爺我就饒你一命,從今天起,你就是小爺的跟班了,小爺給你賜個名字,就叫Richard怎麽樣?一聽就很有國際範!”
【救命啊,我不是在做夢吧?少爺居然給一隻雞取名叫理查德?還是隻母雞?!】
【更離譜了.江宴不會是被憋出病來了吧。】
【孫導呀,快來看看你的嘉賓都被你摧殘成什麽樣了呀。】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理查德,我笑瘋了,旁邊江黎的臉上的嫌棄遮都遮不住!】
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湧入了直播間,不偏不倚的剛好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瞬間,江宴直播間的人氣就成了霸榜第一,彈幕上更是一片“哈哈哈哈哈”的字樣。
與其同時,#江宴的新跟班光榮上崗#的詞條也登上了熱搜。
不知情的還以爲這位臭名昭著的江家大少爺又在霸淩弱小。
點進去一看。
這個弱小是隻雞。
還是隻發生了激素變異、學公雞打鳴的母雞。
【純路人,這江宴不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嗎?什麽時候成搞笑男了?】
【兩天之内, 江宴靠着雞上了三次熱搜,給雞一個名分是應該的。】
【我在直播間快笑吐了, 江宴是什麽寶藏男孩啊, 既有有趣的靈魂,人還長得這麽帥,别說了,我先粉爲盡!】
奇葩的出圈方式成功讓江宴的粉絲破了百萬。
而奇葩本人江宴對此渾然不覺,抱着雞就邁着步子走出了堂屋。
此時的江黎也已經做好了早飯,看見他抱着一隻雞出來的時候,扭頭就又端着碗進了廚房。
江宴:“.”
至于嗎,他的理查德明明很可愛!
外出的趙伯也回來了,江宴頗有些興奮的跑上前向他炫耀着。
但老實本分的趙伯怎麽可能理解的了他的行爲?盡管如此,他還是很認真的聽了下去,随後伸出手朝着江宴比劃了幾下。
江宴仍舊對手語一竅不通,摩擦着下巴苦思冥想。
“您是在誇我這個名字起的好聽?”
趙伯擺了擺手,見他不理解自己的意思,隻得從懷裏掏出來了一隻布袋遞給了江宴,示意他打開看看。
江宴有些意外,“這是給我的?”
趙伯笑着點了點頭。
江宴打開了布袋,等到看見裏面的東西後,直接愣在了原地。
布袋裏裝着的并不是别的,正是一件嶄新的紅色藏族服飾。
雖然沒有他弄髒的那件做工精緻,但已足夠用心。
“所以您一大早出去就是給我買衣服的?”江宴問道。
趙伯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淳樸了。
他一個勁的比劃着,想要江宴趕緊換上看看。
江宴拿着衣服的手緊了緊,眼眶突然就有了些酸澀。
自從他的父親出了意外去世後,他就再也沒收到這樣有意義的禮物了。
但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還是在鏡頭面前。
下一秒,江宴就恢複了正常表情,輕咳一聲後,頗爲僵硬的對着趙伯說了聲謝謝。
【嗚嗚嗚趙伯怎麽這麽好啊,知道少爺喜歡這樣的衣服,還專門給他也買了一件。】
【江宴這是被感動到了嗎?看來他也不像看上去那麽不修邊幅啊。】
【我淚點低,别讓我看這些,眼睛快尿尿了。】
這一幕,也被其後的江黎盡收眼底。
他們的父親是在她五歲那年生病去世的,彼時的江宴也隻有七歲,正是叛逆頑皮的年紀。
她依稀記得,當時江宴消沉了許久,再之後,就越發的不受拘束、堕落的越來越深。
現在想來,他骨子裏的叛逆與桀骜應該就是因爲童年時期缺少了父愛與關懷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