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現在對于朝離來說,若是去見一面明淨大師,也能安心不少,更何況還能讓顧汐月散散心,将心裏那些事都放下。
“可是嫂子,你如今有了身孕,去寒夜寺會不會過于奔波?我擔心大哥不會同意的,他這般在乎你,會怕你出事。”顧汐月忍不住歎了口氣,“當初我覺得嫂子配不上大哥,因爲一些賤人的話總覺得嫂子這樣不好,那樣不好。現在我什麽都明白,嫂子和大哥是最相配的,我也爲我當初的錯事給嫂子道歉。而且嫂子你對我這麽好,我真覺得以前不是人。”
或許一開始重生回來的時候,朝離對顧汐月的心裏的确是有怨恨的,畢竟當時顧汐月對她的确是不好。
隻是真正了解過,就知道,顧汐月隻是性子過于單純,容易被人欺騙。
現在的顧汐月成長了,也不至于讓人那麽讨厭,更何況她還是顧含章的親妹妹,所以朝離願意放下以往的不悅,接納這個以前不懂事的妹妹。
“放心吧,去寒夜寺一路都是平地,沒有什麽不安全的。我也會帶上足夠的人手,你别擔心我的安危。當然了,也不隻是爲了你才會過去,我自己也有些想法,想要去問問明淨大師。”朝離認認真真地開口。
顧汐月心中了然,恐怕朝離就是爲了她才去的,所以她一定要保護好朝離,不讓她出任何事。
“我明白了,嫂子,我們明天去吧,寒夜寺的确是個好地方,說不定我去一趟就能放下。”顧汐月苦笑道。
如果是去别的地方走動,恐怕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總歸是玩樂的多,但寺廟不一樣,更别說寒夜寺這種比較靈驗的寺廟,感覺肯定會不一樣。
“嗯,早些回去休息,我稍後與你大哥說一聲。”朝離應下。
顧汐月擦幹淨眼淚,起身告辭,離開了聽雨閣回自己的院子去。
另一邊,顧含章也到了宮中,他絲毫不奇怪會被召見。
既然他已經回京,哪怕是今早沒有去上早朝,仁孝帝都會很急切地想要他入宮,與他說一些很重要的事。
顧含章被太監領着走,不多時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宮殿,仁孝帝就在裏面等着他。
“微臣見過皇上。”顧含章走近後立刻躬身行禮。
仁孝帝一見到顧含章來,整個人都非常激動,連帶着蒼白的臉色都好看了一些。
“含章,快些起來,莫要這般多禮,朕就不親自扶你了,這些日子朕的身子越發不好,還沒有找到緣故。”仁孝帝道。
顧含章順從地站起身,“皇上不必在意,隻是不知皇上召見微臣爲何,微臣送過信給皇上,應當要兩日後才上早朝。”
聽到顧含章這話,仁孝帝臉色就不是很好看了,畢竟他可是希望顧含章今日就來上早朝。
“含章,現在西臨的事情應當都是解決了吧?既然已經解決這些事,那爲何不早些回來上早朝?”仁孝帝皺眉。
誰知顧含章神色淡淡,似乎一點都沒有因爲仁孝帝的生怒有任何擔憂。
“皇上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微臣在西臨的時候,皇上給女皇寫了一封密信過去,說大齊願意與西臨和親。”顧含章道。
一聽到這話,仁孝帝哪裏還要不明白的,顯然是明白顧含章知道了這件事情。
隻是這件事也隻是權宜之計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将陸修遠送去西臨,畢竟朝離心裏隻有顧含章,陸修遠隻是一頭熱。
“含章,你聽朕說,事情不是這樣的,當時也就是個權宜之計。朝離對你的感情如何,你心中自是明白的,朕也不可能棒打鴛鴦。會寫出這封信,是厲王的建議,說是這樣能夠讓西臨看到大齊的誠意。”仁孝帝開口。
可惜了,他說出這番話,顧含章也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他了解仁孝帝這個人。
即便是厲王說的,但仁孝帝沒有思考,就直接下了這個決定,足矣說明他完全沒有腦子。
“皇上要下什麽決定,當臣子的自是沒有置喙的道理。隻是微臣想告訴皇上,朝離是微臣的心上人,最愛的女子,沒有人可以與微臣一起分享她。若是有這個人,微臣也不介意大開殺戒。”顧含章輕輕開口。
仁孝帝幹咳兩聲避開顧含章的目光,裝作自己什麽都沒有看見的樣子。
“那個,含章,今日朕叫你來,是有正事的。至于這些,也沒有造成什麽後果,咱們暫時就不說了吧?”仁孝帝問。
别看顧含章年紀小,但仁孝帝有時候還是很畏懼他,就怕他真的撂挑子辭官什麽都不幹。
其實這一點倒是仁孝帝自己多慮了,因爲顧含章是肯定不可能撂挑子的,畢竟他身後還有一個涼王。
而方才顧含章故意這麽說,就是故意要讓仁孝帝知道他心情不是很好,就是因爲他錯誤的決定,已經有了一些情緒。
如此以來,即便是稍後有什麽事,他也就算是不答應,仁孝帝也不好說什麽。
“皇上有事不放直言,含章聽着便是。”顧含章依舊還是那樣的神色。
仁孝帝歎了口氣,“含章啊,朕現在的身子如此,不服老也是不行,真是無奈。當皇帝的人都想着萬歲,但誰都知道不可能長命百歲,能夠活個七十歲就已經不錯了。如今朕的身子每況愈下,其實朕心裏也清楚得很,活不了多久。隻是,現在儲君一事還沒有着落,朕的心裏也有些複雜,想了很多很多。不知道究竟是立誰當儲君爲好,含章覺得是誰比較适合呢?”
在仁孝帝問出來這話的時候,他也在注意觀察顧含章的神色有沒有變化。
而顧含章的表現也讓仁孝帝十分放心,因爲他沒有任何反應,說明他沒有站在哪個王爺的身後。
“儲君一事事關重大,含章不敢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