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大海洶湧,不然還可以嘗試一番看能不能從大齊的境内到達西臨。
不過這麽多年都沒有聽說過大齊可以通過大海抵達西臨,從來都是走的陸地,沒有試過水路。
大海到底是和江河不一樣的,偶爾也曾聽說過,死在海中的人不計其數。
這些人大都是打魚的,倒不是爲了橫渡大海。
“秦峰,去跟西臨的士兵說一下,我要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朝離對駕車的秦峰吩咐。
秦峰立刻應下,“是。”
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前後的人也都停了下來。
此事已經是黃昏,朝離與顧含章相攜往海邊走過去,夕陽将兩人的背影拉得老長。
秦峰下意識看向青衣,“青衣,你看世子和世子妃他們倆,是不是很相配?”
“是啊,他們是最合适的,我一直都覺得他們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青衣滿臉笑意,“小姐經曆了很多,受了不少委屈,以後定會一帆風順。如今看她與世子相愛相守,真是叫人好生羨慕。”
聞言,秦峰輕輕地牽起青衣的手。
“不用羨慕,雖然我的身份不夠高,但是我也會好好待你。我們,也可以相愛相守過完一生的,沒有旁人,隻有彼此。”秦峰認真地看着青衣道。
青衣紅着臉低下頭,“你,好端端地說這些作甚?”
“青衣,已經考慮了這麽久的時間,咱們回大齊的時候,就給我答案吧。雖然我心裏有一些猜測,覺得你可能不會拒絕我,但還是希望你能給我準确地回複。我很想,盡快地将你娶回家,想要和你一起過日子。”秦峰又道。
周圍的微風輕輕拂過青衣的臉頰,她的臉依舊那麽紅。
“我知道了,回大齊就給你想要的回複。”青衣開口道。
其實話說到這個份上,兩人已經心照不宣,很顯然青衣是不會拒絕的。
不過青衣有意爲之,秦峰也樂意配合。
瞧見他們一個個的都成雙成對,若若站在小角落裏也是無語得很。
唉,什麽時候她也能夠有一個人陪在身邊?
隻是有人陪着也不行,她作爲南疆的下一任聖女,根本就不能談感情這種東西,必須要保證蠱王不出問題。
可若是以後,南疆被大齊收入囊中,她是不是也可以不用當什麽聖女了?
還是别這麽想,師父若是知曉,定會說她大逆不道。
所有人目光都不自覺地落在朝離和顧含章的身上,不免還是忍不住有些羨慕,主要是兩人實在是過于般配,很難讓人起什麽不好的心思。
海邊稍微要熱一點,總有一股鹹鹹的氣息,是朝離從未感受過的氣息,她心中驚奇。
當然了,要是讓她生活在海邊,她肯定也不會習慣。
現在隻是随便看一看,倒是覺得有趣。
顧含章與她小聲說着話,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人能夠介入。
忽然,顧含章的臉色沉下來。
“阿離,你先回馬車,讓青衣和若若照顧你。”
聽到顧含章這麽說,朝離明白,又一次刺殺開始了,她不能拖累顧含章。
“好,你也小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朝離轉身就走。
有若若守着,朝離的安全會相對來說高一點,畢竟若若毒術和蠱術都可以用來殺人。
朝離回到馬車,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也不知爲何,明明經曆過這麽多次的刺殺,可此刻再面對,她的心裏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不爲别的,擔心顧含章的安全。
馬車外的聲音不絕于耳,全是凄厲的慘叫,朝離也分不清楚是誰的人馬。
不過她所在的馬車卻沒有人敢靠近,因爲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鑽出來不少毒蛇和毒蟲,哪怕是有武功的人也不願意去靠近。
想到是自己提議停下在海邊看海,朝離的心裏有些内疚。
如果方才繼續趕路的話,是不是這些刺殺的人也不會有這麽快動手?
就在朝離胡思亂想時,馬車外忽然響起了秦峰的聲音。
“世子!”
朝離面色一白,差點就要控制不住走出馬車去看顧含章的情況。
能夠讓秦峰這麽激動地喊顧含章,說明顧含章肯定是除了事,至少也是受了傷。
但朝離腦子裏還留有清明,她知道此刻出去會讓顧含章在對戰時分心,隻好咬牙堅持,希望這一波刺殺趕緊過去。
“小姐别擔心,世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青衣也白了一張臉安慰。
如果顧含章都出事,那秦峰肯定也會危險。
經曆了這麽多的刺殺,今日的刺殺絕對是比以往的十幾次都要危險。
沒想到,剛剛抵達西臨,就會遇到這麽危險的刺殺。
朝離聽到青衣的話,并沒有被安慰多少,她心裏也很清楚,現在外面的情況不好。
蒼天,你既然讓我重生,那就是要讓我與他再續前緣。
既然如此,求求你,保他平安。
不知道是不是朝離的祈禱起了作用,外面的聲音逐漸開始減弱,最後一切歸于平靜。
發現四周圍平靜下來,朝離再也忍不住撩起馬車的車簾,幾乎是直接跳下了馬車,不顧形象地往顧含章的身邊跑過去。
“含章!”朝離一邊跑一邊喊。
“放心吧,你的夫君這般厲害,不會有事,隻是受了傷,養些時日便可以好起來。”
其實顧含章也不是說假話,他的确是腹部受了傷,但并不緻命,未曾傷到内腑。
不過傷口還是很深,流了不少血,所以他的臉色才會難看。
朝離趕緊扶着顧含章,“先别說話了,上馬車,我給你看看傷口。”
“好,你也别擔心。”顧含章輕笑。
盡管知道西臨這一路都不平靜,可親眼見到顧含章受了這麽嚴重的外傷,朝離的心裏還是很難過。
她都明白,顧含章這是爲了保護好她才會如此。
按照顧含章的性子,他其實完全不需要做到這個地步,說得難聽點最重要的是爲了方慧敏。
如果不是朝離,他的确是不需要如此。
可現在,僅僅是因爲朝離的決定,他就完全豁出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