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護送朝離和兩位皇子的人馬有幾百人,他們都是交替着吃東西和休息。
在路上也有不少殺手,這些人折損了不少。
如今已經到了西臨,朝離感念他們辛苦,也讓青衣給他們都要了一份茶水,就是等待的時間可能需要長一點,畢竟茶棚的茶杯沒有那麽多,隻能輪着來喝。
就像七皇子說的那樣,在休息了半個時辰過後,七皇子他們走了過來。
随行的還有一位女将軍,看起來英姿飒爽,走路頗有氣勢。
朝離和顧含章相識一眼站起身,默默地往前走了幾步,兩方的人緩緩靠近。
走到朝離面前,七皇子給她介紹。
“阿離,這是我們邊關的将軍曲琳,她是姑姑帶大的,也是你的長輩。雖然你身份尊貴,但還是得尊她一聲曲将軍,她守護着我們的邊境。”七皇子滿臉尊敬。
曲琳的年紀看起來的确是比葉璟禾小了幾歲,但兩人身上都有一股特殊的血性,手中定是斬殺了不少進犯的人。
朝離微微颔首,“曲将軍安好。”
曲琳神色有些激動,“是,是小殿下!”
哪怕身爲一個鎮守邊關,殺伐果斷的将軍,卻還是會因爲見到朝離而有些忍不住紅眼。
誰都沒有想到,先一步回西臨的人是小殿下。
“曲将軍,不若我們将阿離帶進去,再慢慢細說一番可好?姑姑她們還在路上,但我們要先一步前往皇城,屆時還請曲将軍行個方便。”六皇子溫和道。
曲琳瞪了一眼六皇子,“瞧你這話說的,小殿下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就算是我不能親自護送,但也要安排我的心腹将小殿下送往皇城,否則我也不放心。我就在此等候長公主,屆時會親自送長公主回去,你們放心。”
聽到曲琳的話,六皇子和七皇子都笑了笑。
“是是是,我們的錯,曲将軍定是已經安排妥當。”六皇子開口。
接下來,曲琳帶着朝離一行人往裏面走,輕松地走過了關卡,前往曲琳的大帳之中。
爲了保護好朝離,她讓自己的心腹站在營帳三米之外地距離守着營帳,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朝離還是有些好奇的,畢竟她不太清楚西臨這些人的關系。
當然了,葉璟禾和曲琳是收養的關系,但卻不能代表什麽,皇儲之争的時候,親兄弟都巴不得對方死,這種關系也不算牢固。
所以,朝離并不是完全相信葉璟禾,更别說曲琳。
因此這個時候朝離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跟在顧含章的身邊。
倘若曲琳不是值得信任的,她們恐怕會被甕中捉鼈,所以朝離一定要跟緊顧含章,不給他添麻煩。
曲琳似是沒有察覺到朝離的不信任,她到了營帳一直在說話。
同朝離說葉璟禾,說女皇的事,還說了方慧敏這個西臨長公主,畢竟她與方慧敏是一輩的,覺得兩人的感情也能培養好。
說着說着,就說到了皇夫。
皇夫他姓葉,名叫葉凜,同樣也是一位很了不起的男子。
衆所周知,在西臨,一個男子想要出人頭地,比女子困難許多。
但是葉凜便是克服了重重困難,最後一步一步走進了朝堂,再被先皇看重,指婚給現在的女皇。
葉凜和女皇相愛相守大半生,可惜生病了,大抵是心髒不太好,聽說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說到這裏的時候,曲琳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曲琳和葉璟禾不一樣,她娶了一位男夫和一位男妾,還有兩個女兒。
西臨的後代還是會跟着男子姓,隻是在不知道是誰的情況下,第一個會跟男夫姓,依次往後跟着男妾姓。
或許西臨的前人就是覺得既然都以女子爲尊了,那麽還是要給男子一點體面。
不過皇室不同,所有的皇室成員都姓龍,西臨和大齊差不多,姓氏也是以龍爲尊。
“好了,就不與你們說這些了,入宮後,女皇會親口告訴你麽。還是說說别的,比如現在西臨的情況如何,小殿下要注意什麽。”曲琳歎了口氣,“如今恭親王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長公主和小殿下想要回宮也不那麽容易。還有龍雨那邊的情況也是如此,她身後站了一些朝臣,她們的想法是直接殺了長公主和小殿下,迫使女皇立龍雨爲皇女。女皇的身子骨說是不好,但也可以堅持,不像皇夫的情況那麽糟。所以說,現在小殿下和長公主的敵人有兩個,一個是恭親王,一個是龍雨。”
聽到這裏,朝離才明白,原來那位皇女的候選人叫龍雨。
的确,都是姓龍,說明本身就是皇室的成員。
朝離對皇位并沒有興趣,她隻想家人平安健康,和顧含章相愛一生,可是如果有人犯到她頭上,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皇位這東西對于很多人來說可能是香饽饽,她卻并不覺得當女皇有什麽好的,尤其是本身并沒有那麽自由。
方慧敏不想當女皇,朝離同樣也是如此。
到目前爲止,都沒有改變她的想法。
“如果龍雨有這個實力,其實她當下一任女皇也無妨,我娘根本就沒有想要當女皇的心思。或許在她的眼中,當女皇是一件好事,但我和我娘都不這麽覺得。”朝離實話實說。
不管曲琳值不值得被信任,朝離都想要通過她的嘴将她的想法傳達出去。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恐怕也不隻是恭親王和龍雨,還有别的人。
如果因爲她的話,讓其他人歇了心思,反而還是一件好事。
然而,在朝離這話說出口後,曲琳卻十分激動。
“小殿下!爲何要這麽說?這是和長公主的責任,你們就是西臨之人,是西臨最尊貴的女子,應當肩負起壯大西臨的責任才是。正好小殿下在大齊嫁給了鎮北侯府的世子,我知道鎮北侯府坐擁大齊的兵權。有世子幫助小殿下,大齊和西臨成爲聯盟,小殿下定能将皇女之位坐穩,以後不管誰都不敢對西臨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