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顧含章已經開口,點出了沈放的身份,還有若若的身份也告知了仁孝帝,他不該如此坐得住才是。
顧含章輕輕搖頭,“沒有那麽容易,到底是已經到了軍機大臣的位置,他身後的勢力盤根錯節,很容易出問題。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沒有确着的證據,不好發作他。”
“這倒是,他也算是厲害了,這麽多年竟然都沒有被發現。如今我們也要小心一點,我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沈放那邊既然被皇上知曉了身份,可能也會慢慢行動。不說别的,我猜測,皇上會一步一步架空沈放的權利,再尋個借口來發作他。”朝離道。
聽到朝離的解釋,顧含章點點頭,贊同她的說法。
“你說得很對,皇上就是這麽打算的,而且還是不動聲色地架空沈放的權利。”顧含章回答。
話題到這裏就已經不能引起朝離的興趣了,朝堂上的事她就了解即可。
“夫君,時辰差不多了,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路。”朝離道。
顧含章應了一聲,兩人很快就寝。
這短時間的刺殺很多,顧含章還好,沒有受傷,秦峰擋在前面确實受了不少傷。
夜晚到來,秦峰在自己的房間裏療傷,就是背後不怎麽好上藥。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扣扣扣!”
“誰?”秦峰詢問。
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我,青衣。”
聽到青衣的聲音,秦峰心中一喜,不難猜測她夜晚過來找他是爲了什麽,顯然是擔心他的傷勢。
其實對于秦峰而言,現在身上的傷勢真的不算什麽,隻是既然青衣過來了,那他肯定不會說自己沒有關系,裝也要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來。
思即至此,秦峰立刻坐在椅子上,幾乎要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進,進來吧。”秦峰喘着粗氣道。
青衣抿唇推門而入,手中還捏着一個小瓷瓶,那是上好的金瘡藥。
在出發之前,範同就給顧含章一行準備了不少金瘡藥,效果都很好,也是擔心他們在路上受傷。
知道秦峰受了傷,青衣立刻就去求朝離給金瘡藥。
朝離當然不會拒絕,直接就讓青衣給秦峰拿一瓶新的來,若是不夠就再去取。
青衣拿了藥就過來找秦峰,不得不說她心裏還是很擔心他的,或許現在,青衣對秦峰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腦子裏亂糟糟的,青衣将心中的情緒壓下,走進房間後把目光放在了秦峰的身上。
“秦峰,你怎麽樣了?”
秦峰歎了口氣,“哎呀,好痛啊。”
聽着秦峰小聲的痛呼,青衣趕緊上前将人扶着。
“你先别亂動,我給你看看,幫你上藥。這個金瘡藥的效果很好,你不用擔心,很快就能好起來,你先忍忍。”
青衣說着,将目光落在了秦峰身上的傷口上。
秦峰上半身光着,縱橫交錯的傷痕看起來非常猙獰,到處都在滲血,青衣看着也忍不住心頭一緊。
想到這些日子秦峰都擋在最前面保護大家,她的心裏有些不太是滋味。
當然了,并不是覺得不應該保護大家,而是覺得秦峰保護了大家,卻沒有保護好自己。
“青衣,你别哭啊。”秦峰急了。
本來是想着讓青衣心疼一下,怎麽突然就哭了起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裝得嚴重讓人擔心。
青衣深呼一口氣,打開瓷瓶開始給秦峰上藥。
“想到你爲了保護我們才會受傷,我的心裏有點難受,不礙事。這本就是你的職責所在,我不會說什麽,能夠理解。就像是我,如果是小姐發生了意外,那我肯定會擋在她面前,雖死不悔。所以我們都是爲了主子,将心比心,我不會多言。隻是,你在保護大家的時候,也要注意保護好自己。”青衣一邊上藥一邊開口。
秦峰微微一頓,随即點點頭。
“我明白的,以後我定會小心保護好自己。”
不過有時候也不是說說就能夠解決,畢竟來的殺手那麽多,隻是這些話不好對青衣說,秦峰也不打算說。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青衣和秦峰說了很多話,直到有些疲憊才離開。
十日過後,朝離一行已經抵達西臨的邊境。
回想這一路上的刺殺,朝離都一陣後怕,簡直頭皮發麻。
從大齊道西臨這一段路上,她們所遭遇了大大小小已經十幾次,最嚴重的一次,顧含章也受了傷。
那會兒看到顧含章受傷,朝離心疼得很,卻隻能默默地看着,沒有辦法幫忙。
好在,最後還是将殺手都解決。
“已經抵達西臨的邊境,大齊的殺手是來不了的,接下來,便是西臨的人。或許我們在中途遇到的也有西臨的殺手,隻不過他們沒有表現出來,而且來的人也沒有那麽厲害。”七皇子站在邊防之處道。
“大齊有些人對我們動手,目的不過是想要西臨與大齊交惡,最好讓大齊腹背受敵。好在我們已經離開了大齊的境内,他們自然不會再動手,而且想要在西臨的境内對我們出手也很困難。隻是到了西臨過後,恭親王那邊,恐怕不會坐以待斃。越是靠近皇城,他就越是會坐不住。”六皇子下意識看向朝離。
七皇子同樣如此,他們都沒有忘記朝離的打算,她想在邊關就直接公布自己的身份,那麽危險定會接踵而至。
朝離神色坦然,“兩位舅舅不必爲我擔心,作爲長公主的女兒,我自然也不會差。生死我不畏懼,隻要我公布了身份,我娘那邊就能更安全。”
“好,那我先去安排人給我們辦理入關的事宜,可能需要半個時辰,你們在前面的茶棚等我們。”七皇子指了指前面的茶棚。
大齊的邊境并不是挨着西臨,中間有很長一段沒有人理會的荒山野嶺。
在接近西臨的位置有一個茶棚,就是用來專門給人喝茶用的,也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