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離覺得屋子裏有些沉悶,随即目光看向顧含章。
顧含章明白朝離的意思,“摘下便是。”
原來,朝離是在用眼神問顧含章能不能将面紗摘下,待會兒本來也要用飯。
這倒不是朝離非要經過顧含章的同意才敢摘下面紗,而是她對顧含章的尊重,畢竟她是他的妻子。
在外人面前,她很給顧含章面子,突出他這位一家之主的地位。
當然了,也是擔心顧含章吃味,到時候她還得哄。
如今顧含章若是吃味,那是一點都不好哄的,而且他還能說出讓人十分臉紅心跳的話來。
随着朝離緩緩摘下面紗,魏希文看了一眼立刻收回視線不敢再看,畢竟如此盯着一位夫人瞧是一件很失禮的事。
然而王玉都将人給看呆了,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一把魏希文。
“相公,我,我是看到了仙女了嗎?”
朝離輕笑一聲,“魏夫人說笑,我實在當不得如此誇贊。”
“别叫我魏夫人了,今日你的丫鬟救了我,以後叫我玉兒便是。”王玉露出笑容來,“不過我也沒有想到,顧夫人竟是如此貌美,難怪要戴上面紗。”
“出來遊玩,總歸是少惹麻煩爲好,戴上面紗隻有好處。”朝離同樣笑着回答。
王玉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也是,你容貌過于出挑,是怕惹麻煩。”
魏希文目光微動看向顧含章,“對了,顧公子和顧夫人是京城人士,那可曾見過鎮北侯府的世子與世子妃?聽說這是京城的一對璧人,模樣都很出衆。若非二位也是做生意的,我都以爲你們就是世子和世子妃了。而且啊,世子還是個文武雙全之人。”
朝離幽幽地看向顧含章後收回目光,臉上的笑容更甚。
“魏公子說起世子似乎有些不同尋常,方便說說嗎?”朝離問道。
聞言,魏希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倒也不是不能說,就是說出來會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确實不是什麽秘密。”魏希文看向王玉,臉上的笑容更甚,“我很崇拜世子,當然也不隻是他現在的成就,說起來當初世子對我也有過恩惠,隻是那時候我沒能見到世子。”
原來魏希文做生意被算計走到了偏僻的小道,也不知是運氣不太好,還是說别人早就有埋伏,他遇到土匪。
當時他被土匪抓着打暈了,恰好遇到顧含章從邊關回京,順帶解決了土匪,還讓士兵将他送回鎮上。
或許這對顧含章而言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在魏希文眼中,卻是一件大事。
魏希文之所以有去京城做生意的想法,其實也是想去對顧含章表達感激。
當然了,憑借他的身份,恐怕是進不了鎮北侯府的。
但是沒有關系,隻要在京城,總會有機會,若是可以成爲皇商,那必然有機會對顧含章親口道謝。
聽完魏希文的話,朝離有些一言難盡,她忍不住看向顧含章,顧含章卻是毫無反應,絲毫沒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在顧含章心裏,這的确不是什麽大事情,舉手之勞罷了。
“所以,你很想見一見那位世子?”朝離高深地問了一句。
顧含章動了動嘴,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罷了,夫人覺得有趣想玩兒,他這個當夫君的自然不能潑她的冷水。
“是啊,不過真是巧,顧公子也姓顧,同樣住在京城。好在我聽說了,世子武功高強,不是顧公子這樣文弱的書生,不然我定會覺得二位就是世子和世子妃。”魏希文笑道。
文弱書生?
朝離真是無奈了,她沒想到這個魏希文的眼神那麽差,竟會覺得顧含章是個文弱書生。
或許也不能怪他看不出來,實在是顧含章往日裏的模樣看起來的确不像會武的,他也不會輕易出手。
“咳咳,我和夫君有一件事想與魏公子商量一番。若是魏公子要去京城的話,說不定我可以爲你引薦,見見那位世子。畢竟,我與侯府的世子和世子妃也是相熟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朝離忽然開口。
顧含章眼中滿是寵溺,絲毫沒有辯駁朝離的話。
“真的嗎?”魏希文有些激動,“顧夫人想要與我商量什麽事,盡管說好了。即便是不爲我引薦世子,我也會應下,今日你們還救了我妻子。”
王玉的目光一直在朝離身上,她與魏希文的對話,她也聽着。
不知爲何,總覺得什麽地方有些怪,但又說不出來,想了許久想不到原因,王玉索性也就不想了,依舊欣賞着朝離的美色。
原來欣賞美色這種事情,還真是不分男女。
朝離對王玉微微一笑,她當然知道王玉一直盯着她,隻是這樣的目光不會讓人不适,她并不在意,轉而看向顧含章。
顧含章了然,明白了朝離的意思。
也是,在外面抛頭露面談做生意的事,還是男子出面比較妥當。
“是這樣的,我進來在囤積銀絲碳和普通的碳,隻是京城經過嚴冬已經耗費不少。之前聽二位拌嘴提及,所以想問問能否将這些碳出售給我。”顧含章難得對魏希文說了這麽長的話。
魏希文愣了一下,他正愁碳太多,已經堆不下,所以才會想到去京城販賣,此番前往京城就是先看看碳是否短缺。
不曾想,原來顧公子竟然要買,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沒有地方販售,原來顧公子竟然需要,我們如此有緣分!”魏希文開心不已。
朝離輕笑出聲,“是啊,魏公子與我夫君的确是有緣。”
誰能想到,在顧含章從溪山回來之際,還順手救了一個人。
今日,她又叫裴魚救了王玉,的确是有緣。
“實不相瞞,我去年趁着便宜買得多,我爹還說我不會做生意将我罵了一頓。雖說冬季賣出去不少,但銀絲碳有二十一石,普通碳有二十七石,不知顧公子各需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