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昨日還剩下幾個黑衣人沒有處理幹淨,恰好碰到了石将軍。對方跑了,他急着進宮,沒有與我多言。”
朝離臉色凝重,她仔細想了想,前世似乎沒有關于石驚天回京的消息。
如今他在深夜回京,絕對不是什麽小事。
倘若隻是因爲她重生,按理說應該不會影響到像石驚天這種大人物才對,莫不是前世她錯過了什麽消息,不知道石驚天回來過?
可能夠讓石驚天連夜回京,肯定是出了大事,前世的這個時候也沒有大事發生。
一時間,朝離陷入了沉默中。
片刻過後,她才擡頭看向顧含章。
“石将軍回京一事應當是避開了耳目,至今沒有消息傳來,那咱們就裝作不知曉。世子這兩日不用去上早朝,要在殿試那一日才去,也好休息一番,到底是受了傷。”朝離有些心疼。
顧含章應下,“好,我知道。”
兩人洗漱過後,顧含章去了書房,朝離則是在聽雨閣的院子裏刺繡,等待朝珍的到來。
朝珍回門那日她沒有去,借口侯府有事,朝律也不好說什麽。
說起來,朝離還真想看看,她這位好妹妹現在成親以後又是何種模樣,畢竟前世沒機會見到。
這會兒朝離手上的是顧含章的新衣服,這幾日她在府中無事就給他做,隻是如今心情不一樣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青衣過來,說朝珍已經到了。
朝離放下手中的針線,坐直身子,讓青衣将朝珍給帶進來。
不多時,朝珍入内。
在見到朝珍的那一瞬間,朝離懷疑她是不是偷偷被人給替換了,不然爲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隻見她臉色蒼白,眼中還帶着好些血絲,嘴唇因長期幹燥而裂出了口子,頭發有些微亂,仿佛一陣風吹就會把她那憔悴的弱不禁風的身子給吹倒了。
明明也沒有多久未曾見到朝珍,原來她這麽快變成這般模。
朝珍的模樣看起來的确是慘,但是她眼中卻還是帶着一些對朝離的恨意,幾乎是掩飾不了的。
“二妹來了。”朝離主動開口道。
從進來後,朝珍的目光便放在了朝離的身上,她瞧着光鮮亮麗的朝離,再看看自己這模樣,心裏難受得不行。
會變成如今的模樣,不管是朝離還是朝律,都脫不了幹系。
原本她對朝律的恨意最多,可現在看到朝離與她之間的差别,她的恨意又深了一些,直到朝離開口對她說話,朝珍才回過神。
“大姐。”朝珍輕輕地喊了一句。
面對仿佛收了利爪一樣的朝珍,朝離卻沒有半分憐憫,她剛剛可沒有錯過朝珍眼中的恨意。
已經到了這般田地,朝珍還是沒有覺得錯在她身上,隻會一味地責怪别人。
“二妹今日來找我所謂何事?成親也沒多久,二妹怎麽好像憔悴了許多,莫不是我那位妹夫未曾好好照顧二妹,才會如此?”朝離詢問。
當然了,朝離也不過是随口一問,倒也不是真的關心朝珍。
朝珍聞言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大姐何必明知故問,林文學是個什麽樣的性子,大姐應當是知曉的。我嫁到林家的當夜就被他折磨了一頓,這人自己不能人道,折磨人的花樣卻是繁多。如今我變成這樣,不也是與你有關,你又何必假惺惺地多問。”
“二妹這話說得有趣,我不過是随口關心一句,你就這麽大的反應。怎麽,莫不是忘了,昨日是你遞了拜帖,可不是我求着你上門來見我。依我看,你還是好生想想,妹夫叫你過來是作甚?可别将正事給落下,屆時回去不好交差,不然我怕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你。”朝離笑着回答。
倒不是真的擔心朝珍會被責罰,隻不過是故意說着刺激她的。
果不其然,朝珍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沉。
可想到林文學的話,朝珍又隻好将滿心的怒氣壓下,緩和了神色才對朝離開了口。
“大姐,夫君他雖然是林家的旁支,但如今在大理寺卻是連個官職都沒有。正好大理寺與刑部有些接觸,因此夫君特意讓我來求求大姐,能不能讓世子給夫君在刑部安排一個職位?大姐已經讓世子把父親安排到了刑部,多夫君一個也沒有什麽吧?我們可是親姐妹,夫君說,大姐應該會願意幫忙同世子說的。”朝珍輕聲道。
朝珍本來不願意過來開這個口,但是現在也沒辦法,在林文學折騰她的時候,她故意說了與朝離的關系很好。
林文學到底還是畏懼朝離身後的顧含章,因此收斂了不少,至少近兩日沒有再折騰她。
不過,也有了别的注意,就是讓朝珍來求朝離,讓顧含章将他安排到刑部。
入了刑部就能又官職,這和在大理寺是完全不一樣的。
朝珍心頭恐懼,撒謊的結果就是要來求朝離,可她已經别無他法了,否則會被折磨得更狠。
現在她面上看不出來什麽傷勢,衣服下卻都是血淋淋的傷口,有新有舊,可想而知林文學将她折磨成了什麽樣。
如果得不到好的結果,她回去的日子隻會越發難過。
想到這裏,朝珍心中的恨意已經快要将她淹沒,她現在十分後悔,早知道就該逃離朝府也好,就是不該嫁給林文學。
虧她在出嫁時還想着能夠将林家的關系處好,與林首輔搭上線,好來對付朝離。
直到嫁過去,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空想。
朝離認真打量朝珍的神色,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不由地笑了出來。
“二妹還是如此天真,憑着你與我之間的關系,爲何會覺得我會幫你?”
朝珍臉色大變,“朝離,我如今落得這般田地是誰造成的?你若是不幫我,就别怪我将你拉下水,我們可都是朝府出來的。”
說真的,本以爲她能想到什麽好招數來對付她,讓她不得不答應下來。
結果,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