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收拾妥當後,顧含章讓招财從庫房裏拿了一些禮品出來,一并帶着前往方家。
到了方家院子,方慧敏正在做衣服,方正業在院子裏練武,兄妹倆的氣氛倒是十分和諧,然而顧含章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卻沒有多想。
“阿離來了,還有世子也來了。”方慧敏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身。
“娘,我們回來看看你,看來娘的心情甚好,還在給舅舅縫衣服。”朝離笑問。
顧含章也微微颔首喊了一句,“見過嶽母,舅舅。”
方慧敏笑着點點頭,“好孩子,回來好,今日娘親自下廚給你們做點吃食。”
“好。”朝離自然應下。
如今方慧敏看起來精神和心情比前幾日看起來好了很多,她也就放心了不少,更沒攔着她親自下廚。
方正業瞧見朝離和顧含章,隻是對朝離打了個招呼,并沒有理會顧含章的問候。
顧含章也不在意,哪怕方正業瞧他不順眼,他依舊站的筆直,微笑着與方慧敏說話,完全沒有因爲方正業全身上下所散發的冷氣而不自在。
“聽聞世子武功高強,年紀尚輕就已經打遍京城年青一代無敵手,今日不如與我過兩招?”方正業冷哼。
在方正業看來,這所謂的武功高強都是在恭維顧含章,他的武功也沒有到那種出神入化的地步,說不定他這個軍營裏待着的人也能收拾的了顧含章。
顧含章微微一笑,“今日是不巧,不太适合動武。”
方正業翻了個白眼,“怎麽,你還身子不适?”
又不是女子還有什麽小日子,一個男子哪有什麽身子不适的,分明就是怕了他!
朝離立刻上前解釋,“舅舅,世子的确是不能與你動武,他昨日因爲保護我被毒蛇咬傷,腳現在都還腫着。舅舅應當是知曉的,昨日我遇到了黑衣人,還有人暗中在我的營帳外撒了很多毒蛇,裴魚和裴潛保護我受了傷,還好世子來得及時。若不是有世子保護,我和淩心都得死在天池,說不定被毒蛇咬得面目全非。世子受了傷,還得修養幾日,連早朝都不沒能去。”
盡管朝離輕飄飄地揭過此時,但方慧敏還是聽得心頭狂跳。
“阿離,昨日你竟然這般兇險,正業回來隻說了你遇到危險,最後逢兇化吉,卻并未說你遇到了黑衣人追殺。原來還有毒蛇的攻擊,連世子都受了傷。”方慧敏皺眉。
朝離一頓,哪裏想到方正業并未将實情告訴方慧敏,這會兒她自己說出來,讓方慧敏聽着,那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随即,朝離哀怨地看向方正業。
方正業摸了摸鼻子,昨日他回來隻是随意提了一句,并沒有說清楚朝離遇到了什麽危險,方慧敏想的是可能遇到了兇猛的獸類,但到底是在皇家圍獵場,卻是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
誰知道竟然會遇到殺手和毒蛇,兩者都甚是危險,一個不注意就會要人命。
“姐姐莫要擔心,你看阿離不是好好的,有世子保護。”方正業不得已說了顧含章的好話。
聞言,方慧敏點點頭。
今日能夠見朝離安然,還是顧含章的緣故。
“世子爲了救阿離還受了傷,真是太感謝世子了,稍後我也會将午膳做得清淡一些,世子可以多吃點。”方慧敏道。
顧含章嘴角含笑,“多謝嶽母,都是含章分内之事。”
方正業在一旁咬牙切齒,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就不該嘴賤讓顧含章同他切磋。
不就是受了點傷而已,至于端着架子像是做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一般,還要讓姐姐按照他的傷勢做得清淡一些?
氣,就是很氣!
“世子既然受了傷,那就好好休息吧,莫要在院子裏站着了,仔細傷勢加重。”方正業不免陰陽怪氣地看向顧含章。
顧含章輕輕搖頭,“舅舅不必擔心,大夫說幾日就能消腫,屆時不會有事。是含章的不是,讓舅舅爲我擔心,阿離不該直接說出來的,還讓母親挂心。”
朝離一口氣不上不下,這人真是無恥至極,分明是爲了幫他避開舅舅的切磋,才會實話實說的。
到現在反而成了她的不是?
而且,看她娘心疼顧含章的那模樣,真是讓人窩火。
“阿離,世子現在不太方便,你定要伺候好世子,倘若世子不方便沐浴,你得幫忙。而且夜晚也注意些,莫要碰着他的傷口。你這孩子不與我說也就罷了,可不要什麽事都讓世子來承擔,世子此番是代替你受過,還救了你的命。也虧得你已經嫁給了世子,否則人家的救命之恩說什麽以身相許呢。”方慧敏掃了一眼朝離。
顧含章抿唇,看了一眼朝離,又看向方慧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等沉默了片刻,他才幽幽地開口。
“嶽母放心,阿離她,她會好好照顧我的,我沒有不适。不過阿離休息比較重要,昨日我的腳很痛,怕打擾了她的休息,所以夜宿在書房。但嶽母不要擔心,我知道阿離也會擔心我,有這份心意就足夠了。”
朝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含章。
這人說的是什麽話?
怎麽現在就成了她一個人的問題?
“世子慎言,昨晚分明是你.”朝離咬牙。
“是我,是我顧及阿離的休息,才沒有回房休息,嶽母莫要責怪阿離。至于沐浴和擦身子,昨日實在是不太方便,所以我隻是換了一身衣衫,不知是不是身上有味道熏着了嶽母,合該離遠一些。”顧含章說着還真就往後退了兩步。
方正業瞠目結舌,同樣被顧含章的厚臉皮給驚得不輕,這些話是可以随便說出來的嗎?
按照顧含章這個意思,那就成了朝離不體貼他,委屈都被顧含章一個人獨自承受。
“世子這話說得,怎麽叫人覺得阿離很過分的樣子?”方正業怒目而視。
顧含章微微笑了笑,“舅舅誤會,我從未覺着阿離過分,一切皆爲我心甘情願對阿離。”
得,越說越将他襯托得寵妻,反而成了朝離的不是,方正業氣得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