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來臨前烏雲很濃,很重,沒有一絲風。
空氣凝結,整個天空都似要塌下來。
小院裏。
傅景琛坐在房間的窗戶上,悄悄的瞥着門口。
算算時間,時九念應該回來了呀,怎麽還沒回來。
是最近他們吵架了,她都不想回家了?
“主子,你就别再作了,再作下去,你媳婦兒就真沒了。”傅火實在看不下去,苦口婆心道:“夫人這幾天心情那麽不好,你多哄哄她啊,還置什麽氣。”
傅景琛繃着臉,不說話。
他天天給時九念做早飯,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還不算哄她?
總不能真讓他低聲下氣的去求她别再生氣吧。
傅火歎氣,“主子啊,你要是恢複記憶了,你會想打死現在的自己的。”
他家主子以前,一點委屈都舍不得讓時九念受,時九念情緒稍微低落一點,他就開始檢讨自己,變着法子的哄她開心了。
現在主子都讓夫人難過成什麽樣了還端着。
他已經能想到,他家主子恢複記憶後,那痛苦自責内疚的表情。
傅景琛還是冷着一張臉,一言不發。
鋒利的下颌緊繃着,又煩又燥。
傅火又重重歎了口氣,找姜賀去了。
“平頭哥,你覺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姜賀站在院門口,後背抵着大門,雙手環胸,黑絲絨襯衫被他的動作弄得皺了幾分,領口扣子解了兩顆,露出深刻明顯的鎖骨,更顯得人風流禁欲,他的表情卻不似從前玩笑,有些凝重。
“有嗎?”傅火不解的問:“你覺得哪裏不對?”
姜賀也說不上來,但他就是覺得不對勁兒,或許是他想太多了吧。
……
思柯的房間裏。
思柯給時九念倒了一杯茶,注意到她一直在揉手腕,眸光微暗。
“這些日子辛苦時小姐給我父親紮針。”她将茶杯放在她面前,輕聲問:“手腕還很疼嗎?”
“沒事,揉一揉就好了。”時九念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滿不在意的說道。
以前都是有傅景琛幫她揉的,現在傅景琛和她鬧别扭,她隻能自己揉揉了。
“這些日子,時小姐對我父親眼睛的上心程度我看在眼裏,思柯很感激。”思柯笑道:“你先是救了我妹妹,又替我父親治病,時小姐是我思家的大恩人,這份恩情,我會一直銘記在心。”
時九念不想聽這些客套話,她好累,隻想睡覺。
“你還有其他問題想問我嗎?”她揉着手腕,懶懶散散的說道。
思柯端着茶杯,看着她,半晌沒有開口。
她能感受到她手中的茶杯,由溫變冷。
可有些話,卻始終沒能說出去。
“既然沒别的話,我先回房間睡覺了,你父親的眼睛已經沒事了,你也不用太擔心。”
時九念說着,就站起來,往外走。
思柯低頭喝着已經冷掉的茶,沒有阻攔。
時九念已經走到院門口,以往開着的院門,此刻卻是緊緊關着的,她的手放在門上,推開門——
院門推開,她神情一滞。
隻見門口站着一排排烏泱泱的護衛。
每個人手裏都拿着武器,虎視眈眈的看着她。
爲首的人是林和澤,他神情冷淡:“時小姐,請你回去。”
态度很客氣,可語氣卻很強硬。
不讓時九念出這個門。
時九念神情驟冷。
她轉過身看向思柯,冷聲質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剛把人治好,他們就翻臉不認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