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國弘元旦期間要下基層不在家,褚琴每年也會出席一些文娛的活動。
蘇甯和唐一凡要來,提前跟褚琴打了招呼。
所以,今年元旦,她推了所有的活動,專門在家裏等着。
室内暖氣充足,褚琴穿着一件暗灰色繡臘梅暗紋圖案的旗袍,披着米白色羊絨披肩,頭發盤起,整個人溫婉大氣。
“你爸爸每年大節小節都不在家,每次過節别人家都團聚,咱們家就得分離,好在你和甯子回來了,我以後也是有人陪着過節的人了!”
褚琴拉着唐一凡坐下來,口中的稱謂也随意了起來。
家裏阿姨端來茶水,看着穿着得體,落落大方的女孩也是滿臉帶笑。
“褚老師可是高興了,有人陪着過年,還是兒子和兒媳婦,等明年說不定還有孫子孫女呢!”
阿姨在家裏生活十來年,說是幫忙的人,但能在這邊大院的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褚琴指了指唐一凡,朝阿姨笑道:“怎麽樣,甯子眼光不錯吧?凡凡還是高中英語老師!”
現在在哪工作都有個各種關系,但人民教師要有真才實學。
寒暄了幾句,阿姨去廚房準備午飯。
大院一起長大的幾個來找蘇甯,便去了書房。
客廳隻剩下唐一凡和褚琴。
說起結婚的事情,褚琴面露難色。
“……伯父伯母覺得對不住你們,你伯父的地位特殊,很多事情上行下效,他要以身作則。現在年輕人都時興到國外辦婚禮,或者到某個島嶼上辦一場世紀大婚禮,而我們家這邊辦婚禮的規格和流程都是有規定的,宴請不能超過一定數量,酒席規格也要平民化。”
“唉!先委屈你,等東城那場讓甯子叫上顧家、段家、還有堂子他們幾個好好熱鬧熱鬧,還有甯子外公那邊也給你們準備了賀禮,我也隻能在這裏彌補一下了。
伯母知道你是懂事的好孩子,但是這話還是要說到,你爸爸媽媽那邊,我讓你伯父親自打電話說明一下。”
唐一凡感覺眼眶發熱,伸手握住褚琴的手。
“伯父和伯母多想了,我跟蘇甯在一起,是相互喜歡,并不在意物質和形式上的東西。我不喜歡花裏胡哨的東西,想實實在在過日子。婚禮雖然是一輩子才一次的重要時刻,但是并不是排場多大才有意義,而是讓家人見證就夠了。
伯母,我還年輕,人情世故什麽都不懂,尤其是來到這邊,跟大院的人接觸總覺得畏手畏腳,什麽事情還要您教我,替我安排好。”
唐一凡神情認真,将心裏的話說出來。
“哎喲!我家甯子真是找到了寶貝,伯母真是太喜歡你了!”
午飯準備的很豐盛,也都是家常的菜肴。
阿姨的手藝自然沒得說。
唐一凡也沒有扭扭捏捏,很快便融入進來。
元旦過後,學校進入期末複習,學生們忙碌,老師也加入到緊張的行列。
二月中,新年到。
這是唐一凡在唐家過的最後一個新年。
初一,天空飄起雪花,唐家人聚在四合院裏。
老唐太将一對金镯子從木匣中拿出來。
“這是唐家給女兒們出嫁時準備的嫁妝,我和你爺爺沒有女兒,這個就留給你了,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等他們結婚時如果能看上眼就傳下去,看不上眼你就自己留着。”
金镯子款式已經有些年頭,據說是三代太祖父那輩留下來的,到了現在雖然不值錢,但意義非凡。
唐一凡接過來,在手裏摸索一會兒。
“謝謝奶奶,我一定好好保管。”
戴着有些不倫不類,放起來留作紀念倒是很有意義。
見唐一凡小心翼翼的放好木匣,老唐太高興的笑起來。
當年她嫁給老唐時,職工家庭隻能要一個孩子,便沒有再生。
沒有女兒一直是老唐太心裏的遺憾,好在她兒子給她彌補了這個遺憾。
上午到街坊鄰居拜完年,便開始準備團圓飯。
中午是水餃,晚上則是由唐忠主廚做了一桌子菜。
初二這天,唐一凡随劉萍萍回了一趟劉家,下午回來先去了一趟公寓。
蘇甯今年過年護送蘇老首長回京。
京都那邊準備了一場大型慰問演出,作爲退下來的老首長,義不容辭要參加。
下午五點,唐一凡回到家裏打開電視。
一頻道正在播放新聞,領導們有些到南部鋼鐵總部慰問堅守崗位的職工,有些到邊陲防線慰問一線戰士。
蘇國弘則身處邊疆和戍邊戰士共度春節。
二頻道,退居二線老首長們在京都軍區觀看文藝演出。
那些身穿綠色服裝,年齡超過七十歲的十幾位老者,有人還如老蘇首長般神采奕奕,有的卻需要人攙扶。
無一例外,他們軍裝左胸膛處都挂滿了軍功章。
三頻道,青年企業家表彰大會,這是年前的一個節目,今天重播。
五十多位全國各地企業家聚會,第一排偏中間位置坐着顧京昀、他身側便是段辰凱和喬一。
第二排,段辰謙和陳宇堂赫然在列。
都是行業裏的精英人物,這些人年輕有才能,是國内新的領軍者。
看到這些,唐一凡心裏升騰出一股自豪感。
以爲離自己很遠的事情,原來就在眼前。
翻看手機,屏保是一身軍裝的蘇甯挺拔的樣貌,打開裏面,昨晚蘇甯發給她的榮譽證書。
蘇甯去年一年工作表現出色,被授予一等功稱号。
唐一凡打開抽屜,裏面靜靜躺着兩個紅本本。
熟悉的三個燙金字。
結婚證映入眼簾。
二月十四日,情人節那天,兩人一早排在民政局門口,沒有走任何特權。
蘇甯帶着部隊和單位開好的證明,唐一凡帶着家裏的戶口本和自己的身份證,在排了一上午隊後,終于于下午兩點鍾第一個拿到了結婚證。
情人節那天,他們将情人和戀人升華爲了家人。
從此,等待他們的将是更加精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