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門氏随着門延豐的死,激起驚天大浪。
原京都名門望族财閥第二代繼承人門延豐,死後欠下巨資,因簽署資産轉移協議,債主由門延豐轉爲其女門若男名下。
這則新聞被壓了幾天之後,一夜之間傳遍了全國。
見過坑爹的,少有這樣坑孩子的!
人們在唏噓作爲門家門延豐女兒倒黴的同時,知情人士又挖出一條又一條的新聞。
門延豐前任妻子司陌塵,即現任投資大鳄楊頂太太,在和門延豐簽署離婚協議時,已将女兒門若男的戶籍從門家轉到東城司家,改名換姓司念。
然而,這個叫司念的女孩還有一個身份,便是東城最具實力财團拓遠國際總裁顧京昀的太太。
人們在得知這一爆炸新聞的同時,也将同情心轉移爲譴責。
難怪門延豐會在臨死之前簽署這樣一則資産轉移的協議,原來是在報複自己的親生女兒見死不救!
拓遠國際實力毋庸置疑,假如在門氏最開始出現财務危機的關頭,作爲顧太太念着養育之恩伸出援手,可能門氏就不會土崩瓦解,還欠下巨債,甚至落得個門延豐自殺的結局。
網上很大一群人,開始言語聲讨司念,說她是個不孝女,六親不認、冷血無情、逼死親生父親!
京都調查組的人已經駐紮東城一周,每天都在重複着核查财務問題,然後就是讓司念确認。
因爲司念身體特殊,上面又忌憚司念是顧京昀太太的身份,調查組便把調查工作搬到了東城。
司念被請到了一家酒店,雖然在那邊衣食無憂,但出行的自由多少受到限制。
司陌塵以照看女兒的理由,兼她是門延豐前妻的身份,在司念被請到酒店的第一時間申請陪護。
網上負面新聞層出不窮,對司家母女倆的聲讨聲一波高過一波。
拓遠國際股市一跌再跌,出現七年成立以來從未有過的局面。
隻是當事人沒有做出任何回應,拓遠國際也沒有采取任何補救措施。
又是兩天不眠不休,顧京昀拖着疲憊的身體,請來了國内國外所有打經濟官司的律師,在同一家酒店司念所住樓層之下,包下整個樓層,和這些律界精英商量對策。
同時,在京都某個高檔小區頂樓,衣冠楚楚的男人,手裏夾着一截雪茄,口中剛吐出的灰白煙霧瞬間被寒風吹散。
“楚總,假如門延豐的女兒認下這筆債,那我們拿顧京昀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話音落,被稱爲楚總的人眼裏劃過狠厲。
“不是說他是個情種嗎?竟然不顧她太太的安危?”
楚行心生詫異。
“聽說他太太已經懷孕八個多月,很快要生産,他可夠狠的,這時候連自己孩子的安危都不顧了嗎?楚總,我們的人進不了東城,難道隻能這麽等着!”
“急什麽!”楚行将手裏大半截雪茄踩在腳下,拿腳尖撚了起來,“隻要債務還在,不怕他跑了!.海外那邊盯緊了,别露出破綻,讓那邊人小心點,國際刑警最近活動頻繁,别讓他們惹事!”
臨門一腳,誰入地獄就看這幾天了!
東城某酒店。
送走十幾個律師,顧京昀捏着眉骨閉目養神。
很快他黝黑的眼眸睜開,看向天花闆位置,隻隔着一堵厚厚的地面,上面便是他拼命要守護的人。
已經一周未見,不知道她好不好。
孩子有沒有鬧?
這時,蘇甯從外面進來。
“查的怎麽樣?”顧京昀目光還盯在天花闆上。
蘇甯随着顧京昀的目光看過去,心裏明了,臉上表情不變。
“該休息就休息,你不休息,那些人也得休息,才能養足精神想對策不是嗎?”
蘇甯看着顧京昀紅血絲拉滿的眼眸,又将視線掃過滿滿兩個煙灰缸的大小煙蒂,眼中顯出無奈。
“海外那邊查的怎麽樣?那麽大一筆錢,難道能不翼而飛?”
蘇甯坐下來,給顧京昀和自己倒了一杯水。
“謙子已經過去了,國際刑警那邊有我爺爺的關系,做事不會不上心,另外幾個金融專家也開始地毯式查賬,電腦方面老黑已經開始逐步攻破,我們要的隻是時間問題。”
“時間?”顧京昀收起暗在眉頭的手,想着還有一個月要出生的孩子。
與此同時,樓上房間的門被敲開,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身後跟着一個二十多歲眉眼略顯稚嫩的女孩進來。
司念手裏拿着一本數據方面的專業書,擡起頭,看到來人,并沒有站起身,而是微微彎了一下唇角。
男人是調查局的鍾處長,叫鍾字端,女孩是剛從政法學院畢業的碩士,名叫鮑燕,兩人都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一口地道的京都腔調。
說出的話裏帶着地域的優越性。
以前司念對這樣的說話方式習以爲常,隻是自從來那裏後,她更喜歡東城人話語裏的質樸和謙遜。
如此龐大的幾千年傳承下來的國度,隻憑一身傲骨,是不可能傳承下去的!
“門顧太太,有個文件需要您看一下,确認一下金額。”
司念剛來這邊時,提出的第一個要求便是告知這些人,她的名字叫司念,也可以稱呼她顧太太,唯獨不要用門家以前的名字。
這些天,這些人從司念這裏并沒有感受到任何工作的阻礙,相反他們得到了很大的尊重。
處理過許多大的經濟案件,鍾字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好說話的人。
鮑燕将文件推到司念面前,仍舊用帶着豔羨的目光看向她。
面前這位顧太太,懷孕八個多月,除了高聳的肚子,身上并沒有任何孕婦的臃腫,仍然漂亮的讓人心驚,尤其是她在大難面前表現出來的淡定的氣質,是任何人隻靠長相都彌補不了的。
司念慢悠悠的将手裏的書倒扣在面前的純木書桌上,拿起自己面前那個黑色磨砂文件夾。
司念瑩白的手指翻了翻,目光帶着漫不經心。
這雨盼着它來,又盼着它快走,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