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說?”司念轉過身朝向顧京昀這邊問道。
顧京昀右手撸了撸額前的短發,嘴邊呼出一口灰白色的煙霧。
“他說算了。”顧京昀說出這幾個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接着又說道:“倒是二嫂有些不甘心,私下跟我說,想告那女的。
司念想着這很正常,看着自己的丈夫躺在血泊中生死未蔔,經曆了怎樣的煎熬和心路曆程,結果發現造成這一切的不是意外,竟然是人爲,換做其他人也會不甘心和憤怒吧!
司念一時有些無語,手指在羽絨服紐扣上摳了摳。
“你是從哪回來,吃午飯了嗎?”司念岔開話題。
不管後面會怎麽處理這件事,司念不想将自己的意見強加給顧京昀。
“嗯。”顧京昀又吸了一口煙緊皺的眉頭舒緩了不少,他右手在眉宇間捏了捏。
上午自己一直在東城總局那邊,和蘇甯、陳宇堂商量這件事情。
陳宇堂自告奮勇,信誓旦旦說,豁出一身本領也要将董家女兒告進監獄。
蘇甯那邊卻給出不太樂觀的看法。
這些年他也辦過許多案子,像這種稀奇古怪的案子時有發生,尤其是當時現場很亂,每個人的行爲都隻是出自于本能的自我保護,真要打起官司來,恐怕要拉鋸一段時間。
陳宇堂拍着胸脯道:“論實力和财力,放心,耗我也得把這官司打赢了!”
董家财力條件也就是普通家庭,打官司請律師肯定要花錢,像要跟陳宇堂這樣身經百戰的大狀對上的律師,費用自然不會低。
等到董家因爲财力不能支撐而敗下陣來,那即便顧平昀這邊勝了官司,在外界看來又會是個什麽結果呢?
司念自然也想到了這些。
所以,聽到顧平昀醒來,身體指标沒問題的前提下,蘇甯還是把那段視頻資料拿給了顧平昀這個當事人。
一根香煙吸完,顧京昀将手裏的煙頭彈到垃圾箱的吸煙區。
動作精準到讓人咂舌。
“那你回來是要跟伯父伯母商量一下吧?”司念問道。
顧京昀朝司念看過來,眼眸中漸漸升起一抹笑意。
他伸手在她依然紅腫的唇瓣上摸了摸。
“怎麽不覺得我是來特意看你的?”話裏難得帶上了戲谑。
司念慫了慫鼻頭,伸手打掉顧京昀那隻不安分的手,白了對方一眼。
“我可不敢奢想,你要說心情不好順便路過找我尋求點安慰還差不多。”司念話裏故意帶着嗔怪,差點就要說出來如果自己不說“想你了”那三個字,恐怕這人過家門就不入了吧。
顧京搖了搖頭,稍後收起臉上的笑,黑眸在司念臉上盯了一會兒。
“這段時間可能不在集團,自己上班下班注意點。”
“嗯。”司念點了點頭,見對方不放心又提醒道:“你忙你的,我這邊别擔心,你不是還派了人專門監視我嗎?”
司念故意将“監視”兩個字咬得很重,手指朝自家樓層方向指了指。
她家樓下住着許岩,可是顧京昀特意安排進來的。
兩人又在車裏說了一會兒話,司念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便讓顧京昀回了顧家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