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高爾夫在淩晨一點的街道上飛速行駛,甚至還闖過了兩個紅燈。
半個小時後,司念已經将車平穩地停在了東大附屬醫院大門口。
淩晨兩點鍾,本應該清淨下來的醫院急診大廳此時卻人聲鼎沸,來來回回的推車和橫七豎八的人将整個大廳圍的水洩不通。
司念将黑色背包背在肩上,将包裹嚴實的樹樹從車上抱下來,腳下匆匆從人群擠了進去。
“麻煩讓一下, 孩子發燒!”司念聲音一出口便被淹沒在人群裏。
好在有一位好心的大爺看到行色匆匆,孤身一人背着包抱着孩子的司念,便朝人群喊了一嗓子“前面沒事的人讓一下,讓孩子去看病!”。
大爺嗓門足夠大,擋在前面的幾個人回頭看到司念這位年輕漂亮的媽媽一臉焦急,都自覺的讓出一條路,否則司念想要擠進去的可能性不大,還有可能被人流給擠倒。
“哎呀!碰上出車禍, 裏面躺着幾個快斷氣的,不然怎麽也得讓你給孩子先看病!”
司念好不容易擠到急診室門口,大門卻緊閉着進不去。
一位中年婦女看到司念,又看向她懷裏貼着退熱貼,因爲發燒臉蛋通紅的小娃娃,遺憾的搖了搖頭。
剛剛在路口,一輛客車側翻,車裏有幾個人傷的重,其他人也多少身上有傷,但都得忍着。
病有輕重緩急,醫護人員就那幾個,總得一步步來吧。
司念眼圈登時就紅了。
其實東大附屬醫院離她住的地方并不是最近的,之所以闖紅燈也要來這邊,是因爲司念信任這邊的醫生。
可是沒想到。
“讓一下讓一下,又有醫生到了, 快讓一下!人命關天呢!”
這時人群後方又有人喊了一嗓子。
司念轉過身, 便見白壓壓一片人從人流分散出來的通道匆匆湧了進來。
爲首的那個正是顧平昀。
司念泛白的臉上有了一絲松動,剛要迎上去,擡眼看到剛剛跟她說話的那個中年婦女也朝後退了一步,正好她右手背朝前舉了舉,上面一片血色,甚至還有液體從手背上流下來。
司念向前的腳步硬生生退了回來。
樹樹發燒她是着急,但哪個孩子不生病,爲什麽你的孩子就特殊呢?
前面流着血,瘸着腿、吊着胳膊的的還大有人在。
司念心裏難受,更緊的将樹樹抱到懷裏,聽着她粗重的呼吸心如刀絞。
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從她身邊過去,推門進了急診室,司念看着那扇重新緊閉的門感覺呼吸都疼,咬了咬牙将樹樹提了提,剛要轉身。
這時,面前那扇門被推開,一雙修長的大手先露了出來,司念并沒有在意,腳下不再猶豫,她想着抓緊到其他醫院, 孩子發燒一刻不能等。
“司念?”顧平昀的聲音, 夾帶着他略帶詫異的目光傳了過來,“孩子怎麽了?”
話落, 一隻大手已經伸了過來,落在樹樹潮紅的臉上。
司念擡頭,眼淚落了下來。
“顧醫生,樹樹發燒了!”
司念話落,便覺身上一輕,懷裏的孩子便被顧平昀抱了過去,“跟我進來!”
顧平昀後來回憶,以前,最不能看到的便是老三生病,他隻要一生病,自己就會特别難過,後來學醫有一部分也是因爲老三顧京昀。
後來這種感覺在遇到樹樹時便轉移了,小家夥有個頭疼腦熱的,他比誰都緊張。
也許這就是血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