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京昀手裏的報紙隻折疊了一下，聽到溫東的話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手下一抖，“嘩啦啦”的一陣響動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溫東感覺心尖跟着顫了顫。
再看向老闆手裏的報紙，已經對折兩次，整整齊齊的放在了旁邊的置物架上。
“都說什麽了？”顧京昀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D國上午十點，國内已經是下午五點鍾，集團那邊應該陸續開始下班。
溫東暗暗舒了一口氣，揀一些有代表性的傳言說給老闆聽。
“集團的人怎麽知道司念有孩子的？”顧京昀聽溫東說完，擡眸看向他。
從問話裏倒聽不出老闆此時的喜怒，溫東心裏更加忐忑。
他既然會告知老闆集團内部的傳言，一些調查工作肯定也已經做了。
“南城步行街夜市，在銀匠店司經理可能不小心說露了。”溫東想了想還是将對司念的稱呼改了一下。
到底是司念“不小心”，還是“故意”的，溫東無從查證。
顧京昀皺了皺眉，幽深的眸底有一絲異樣劃過。
“她今天都做什麽了？”問話還是不疾不徐，仿佛在詢問此時的天氣一般。
她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一早進公司，在她辦公室一天沒出門，午飯是叫的KFC。
溫東雖然已經跟顧京昀來了D國，但集團内部的事情自然有人向他彙報。
就是連午飯都很将就？
“最近技術部很忙？”顧京昀又問了一句眼尾微挑。
年底各個部門忙不忙他會不知道？
“沒有新工作，還是處理與蘇城對接的報表。”
溫東客觀的回答完便不再吭聲。
顧京昀那邊已經拿出手機，手指解鎖，在屏幕上随意劃拉起來。
昨天淩晨，他與客戶通宵談生意，回來時已經四點鍾。
洗完澡，并沒有睡意，顧京昀便給司念撥了電話過去。
他這邊淩晨四點，國内還不到中午。
知道司念當天在家休息，因此當時電話沒有接通，顧京昀沒有太在意。
等他睡醒再翻看手機時，竟然發現對方在幾個小時裏并沒有回複他任何信息。
顧京昀破天荒的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長時間沒有休息而産生了幻覺，于是他翻看通話記錄，待看到那通未被接通的電話還躺在通信記錄裏時，才意識到對方是真的沒有回複自己。
是在家帶孩子沒有時間？
還是像他一樣補覺錯過了接聽電話，還沒來及回複呢？
顧京昀三十一年的生活裏第一次開始糾結這種小兒科的問題。
他由于倒時差，加上昨天一天一夜未睡覺，這時候醒來已經是當地下午三點鍾。
這個時間司念應該已經和孩子休息了，顧京昀便沒有着急求證。
顧京昀拿着手機又劃拉了一圈，從通話記錄，短消息，甚至郵箱都翻了一遍。
将近24個小時，對方竟然沒有給他任何回複。
修長的手指捏着黑色磨砂質地外殼的手機，在掌中轉了一圈，顧京昀撥出去一個電話。
——
拓遠國際公關部。
總監秦岚最近正在籌備一年一度的集團總結大會和年終員工聯歡會。
這可是一年到頭，集團最重要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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