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空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雪花。
說是雪花,中間夾雜着小冰沙,伴随着微微吹拂的西北風,刮在臉上像有沙粒在輕輕拍打的刺痛感。
一早,司念便把樹樹送到了幼稚園。
今天小家夥倒是沒有太多抗拒,進園之前還提醒司念記得周末把雪糕帶過來。
從幼稚園一路走出來,司念的網約車也到了,是一輛黑色大衆邁騰。
司念核對了車牌号拉開後車門上車。
“東郊殡儀館。”司念系上安全帶報了地址。
“好的。”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上車的司念。
見她一身黑衣,臉上沒有着妝,神情淡漠,便沒有再詢問其他的,伸手按了計時器,啓動汽車引擎。
黑色邁騰在前方路口拐了個彎便上了二環路。
東郊殡儀館在東三環外一個在建的地鐵站口旁邊。
附近除了地鐵站口在施工,還有一個大型的展覽館也在緊鑼密鼓建設中。
也因此,本來寬闊的馬路被生生用綠色鐵皮圍擋擋了一半的路。
這裏的交通可想而知,堵得讓人沒有脾氣。
等司念到達殡儀館門口時已經上午九點多鍾。
司念用手機支付了車費,便急急忙忙下了車。
殡儀館門口已經停了好多輛汽車,司念遠遠看了一眼,大多都是豪車。
司念快步走到了大廳,在前台做了登記,報了是親戚,對方給了她一個黑紗和暗扣。
接過東西,司念正往胳膊上帶,便看到從二樓步行梯走下來的王彥訓。
剛剛在路上兩人通了信息,王彥訓估計着時間下來接司念。
“若若。”王彥訓走下來一眼便看到一身黑衣的司念正低頭戴黑紗。
司念擡起頭,朝王彥訓點了點頭,又将黑紗撫了撫。
“走吧,在二樓。”
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麽話,便一前一後結伴上了二樓。
二樓一個大廳裏已經挂上白布,四周擺滿了花圈。
大廳外圍站着十幾個男男女女,一水的黑衣,應該是王家本家的親戚和王奶奶的娘家親戚。
司念不認識這些人,便随着王彥訓往廳裏走。
上了一個台階,便是王奶奶停靈的小廳。
王成钊和王成林夫婦分立兩側,神情肅穆。
司念上前幾步,走到王奶奶靈前,按照東城這邊的規矩先是上了一柱香,将三隻香插進香爐,再退回來,朝着王奶奶的木棺方向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
行完禮,王成钊的太太朱琳便走上前将司念了起來。
“舅媽!”司念朝人喊了一聲,控制不住的便流下了眼淚。
朱琳将司念拉倒一邊,一隻手攬着她的後背輕輕拍了拍。
“奶奶走得挺安詳,别傷心了。”朱琳雖然這麽安慰司念,但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我媽媽今天不過來了,她明天再來送王奶奶。”司念将司陌塵昨天電話裏的話向王成钊夫婦轉達了一下。
“昨天你媽媽來過了,她身體不好,我們不講究那麽多虛禮。”
王琳說着話,看到外面又有人進來,便把司念拉到自己下首位置。
“你今天上午就留在這邊,中午吃了飯就回家去,今天天不好,孩子又小,聽話!”王琳給來人回了禮,又悄聲在司念耳邊囑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