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半，醫生例行查房。
病房門被打開，顧平昀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還是那身白大褂，裏面是規規矩矩的白色襯衣，黑色西褲，一雙休閑黑色皮鞋，金邊眼鏡, 短發一絲不亂。
整個人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顧平昀進來，眼睛先盯在手裏的病曆本上，再擡頭先看到司念和病床上的司陌塵，朝二位點了點頭，還未說話，又看到坐在沙發區的三個男人。
顧平昀停下腳步，朝楊頂那邊看過去。
“楊叔叔怎麽在這邊？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顧平昀昨晚住在顧家别墅，還沒有見到苗燦燦, 自然不知道楊頂來了醫院。
王成钊和王成林見是顧平昀來查房, 頗爲激動。
昨天老太太的手術還是他托人找的顧平昀給做的，否則以老太太的傷勢，都不能從手術台下來。
“顧醫生！”
“顧醫生！我媽媽那……”
相對于王成钊，王成林更沉不住氣。
昨天以後他們也找過顧醫生，但被告知沒在醫院。
今天一早，兩人想去門診堵顧醫生，卻被保安擋在了門診外。
據說是有人來鬧事，醫院保安加強了巡視，尤其對這些專家醫生，沒有預約碼誰都進不去。
卻想不到, 會在這裏見到顧平昀, 所以王成林急切想跟顧平昀搭話。
楊頂還坐在沙發上, 朝顧平昀擺了擺手，示意他先給司陌塵做檢查。
顧平昀自然記得王家兄弟, 他給老太太做完手術出來，那個弟弟還差點給自己跪了, 自然讓他印象深刻。
“稍等。”顧平昀朝王家兄弟點了點頭, 示意他們先坐下來便去給司陌塵做檢查。
“恢複不錯，先吃一些易消化的流食，最好在這邊訂餐，營養均衡。……輸完液可以下來運動一會兒，一次不要超過十分鍾，今天先來兩次，以後每天增加一次。”
顧平昀交代的很詳細，管床大夫拿起筆一點點記了下來。
這邊交代的差不多了，顧平昀便讓其他的醫生先回病區。
司陌塵是他今天查房的最後一個病人。
等醫生們都出了病房，接着兩護士推着治療車來給司陌塵輸液。
顧平昀便走過來挨着楊頂坐了下來。
司念又給顧平昀倒了一杯茶端過去。
“顧醫生，我母親的手術麻煩您了，王某自然感激不盡！”王成钊說道。“可是您看她現在……”
顧平昀剛剛說話多，有些口感，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頓了頓，顧平昀才說道：“老人家年紀大了，通俗來講吧，年輕人器官受損還有愈合再生的能力，可是老人家到了這個歲數本身髒器已經開始衰竭，再傷的這麽重，不可能好了。
其實當初上手術, 我們并不抱希望，現在老人家在ICU也是耗時間，隻要呼吸機一撤，……”
後面的話顧平昀沒說，隻是搖了搖頭。
“我不會不負責任的說讓你們轉院另請高明的話，全國不會有人能從死神手中奪人。希望你們早做打算。”
聽了這話，王成钊還好，王成林已經抱着頭開始扯頭發。
雖然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從顧平昀口中說出來，他們這些天心裏的一線希望也破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