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司陌塵正在輸液，用空下來的那個手又擦了擦眼角。
“……幾十年的老鄰居了，跟自己父母似的，哪能不心疼，想去看她也不能去。”司陌塵把王奶奶車禍的事說了出來。
楊頂大手在膝蓋處拍了兩下，說道：“你去看嘛, 先不說ICU進不去，就你這身體條件，徹底養好了再說吧！”
楊頂語氣頗爲嚴厲，有話直說。
“老太太都那樣了，你去了除了掉幾滴眼淚也不能做什麽，她家裏兩個孩子又不缺錢，自然用的都是最好的，你現在是關鍵期, 畢竟是個手術就會傷元氣, 即使出了院回去找個中醫也要調理半年。”
楊頂說話聲音大，把正在睡覺的樹樹吵醒了，小家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有些陌生的病房和小床便開始撇嘴。
司念走上前，将樹樹從被窩掏出來抱進懷裏。
“好了，媽媽在呢，外婆也在呢，還有，樹樹再看看誰來了？”司念朝楊頂那邊指了指，給小家夥留了個懸念。
“喲！我沒注意，把你吵醒了？”楊頂一改硬氣的态度, 此時聲音柔和了不少。
樹樹對面前這個高大帥氣的爺爺自然還有印象。
從瑞士回國, 中途轉機住宿他一直抱着自己。
“楊爺爺好！”小丫頭聲音軟軟糯糯, 剛睡醒眼神懵懵懂懂, 卻亮晶晶的好看極了。
“寶寶真乖，爺爺這次回來給你買禮物了, 等晚點讓人給你送過去。”楊頂說道，又轉過臉對司陌塵道：“我守幾個晚上, 讓孩子回家睡吧，這裏休息不好。”
司念正在給樹樹穿外套，聽到楊頂這麽說手上動作一停，朝媽媽看過去。
司陌塵開口：“昨天晚上手術第一天，又要輸液，若若才沒走，今晚上有呂燕在不用你們。”
司陌塵這話出口，算是拒絕。
司念又拿出梳子給樹樹梳小辮子。
病房裏安靜了一會兒，楊頂才說道。
“那行，我多待會兒，晚點再回去。”
已經做出讓步，司陌塵也不好說什麽。
又在病房呆了一會兒，樹樹便要出去玩，司念隻好給她穿上羽絨外套帶上帽子，自己也穿戴整齊下了樓。
住院部一樓後院有一個小花園，此時陽光還很好，許多病人便來這邊散步。
司念拉着樹樹的手，一面走一面看小丫頭踢腳下的石子。
“媽媽，這些月季花什麽時候開呢？”
“媽媽，爲什麽隻能聽到啾啾的聲音卻看不到小鳥呢？”
“媽媽爲什麽爺爺要坐在這種車車上呢？”
……
每一個小朋友腦子裏都裝着十萬個爲什麽。
司念耐心給小家夥作答。
小家夥不管聽沒聽懂都會點點腦袋，想起來還會加上一句。
“謝謝媽媽, 媽媽好棒，什麽都知道！”
小丫頭聲音清脆，路過的幾個病友忍不住誇獎幾句。
“這孩子長得真俊！”
“這孩子說話真清楚！”
……
苗燦燦從實驗樓走出來，抄近路要去住院部，剛好路過小花園，一眼便看到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司念正低頭和穿着黃色羽絨服的樹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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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