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司念從苑景閣大門出來,直接上了一輛黑色奔馳S600。
汽車是楊頂的司機開過來的,他們一路要去東城城北國際機場。
今天是楊頂親自接回司陌塵和樹樹的日子。
司念從昨天得到這個消息,便一直興奮不已,昨晚更是連覺都沒睡好。
闊别兩年多,自己的媽媽終于要回來了!
想着那年夏天她和媽媽抱着樹樹走時的狼狽,司念眼圈泛紅,心裏的酸澀不斷蔓延。
再過一個月便是外公外婆的忌日。
那年,可能是擔心外公到另一個世界會孤獨,司念的外婆在外公走後兩個小時後也離開了這個世界。
對于去者可能是一種解脫,但對于生者,尤其是自己的媽媽,是最殘忍的事情。
因此在外公外婆走後很長一段時間,自己的媽媽總是郁郁寡歡。
這兩年,爲了自己,媽媽在瑞士那邊回不來,連外公外婆的忌日都不能回來祭奠一下,對她來說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
想到這裏,司念握着挎包的手又緊了緊。
好在這次回來的還不晚!
司念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讓媽媽和樹樹舒心如意過好每一天。
因爲是周六,到了上午九點鍾,車輛漸漸多了起來。
司念透過車窗玻璃朝四周看去,馬路上栽植的垂柳隻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風裏來回扭動。
從淩晨開始,東城便刮起了風,到這時風勢不僅未小,還漸漸大了起來。
道路兩旁偶爾有幾個步行的人,頭發被吹的四散,隻能低着頭,頂着風将身上的大衣裹緊,步履艱難地朝前走。
汽車在市區馬路走走停停,終于在一小時後到達了機場大廳。
司念擡手看一了眼電子表,時間是十點一刻,媽媽和樹樹乘坐的航班還要一小時才能到達。
司念下了車先去了接機大廳,司機則去停車場停車。
此時大廳接機口人頭攢動,伴随着電子播音清脆的廣播聲,剛好有一班飛機到達,一波拎着行李箱的人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因爲不是司念要等得航班,她便沒有去刻意關注這班飛機從哪到達。
司念腦海裏想着,一會兒見到媽媽和樹樹自己會怎樣。
記得幾個月前,自己去瑞士,在蘇黎世機場,遠遠看到媽媽抱着樹樹朝她打招呼,那時她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當時正值炎熱的夏天,因爲趕過來,樹樹小臉上的潮紅未退,見到自己先是怯生生朝外婆肩窩裏鑽,然後再偷偷看向自己,穿着粉色泡泡裙,梳着兩個牛角辮,大眼睛亮晶晶的,一張小臉蛋肉嘟嘟的白嫩白嫩,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
司念正想着事情,突然前方傳來異常的聲音,司念擡頭看過去,隻見黑壓壓十幾個人正從乘客出口走出來。
這些人清一色黑色大衣,更顯得被他們簇擁在最前方的那個男人與衆不同。
司念沒想到,會在這時候看到顧京昀。
時隔十天,再見到曾住在一個套房,爲了分公司一團糟的爛攤子徹夜未眠的人,此時的顧京昀又恢複了一貫沉穩冷酷的氣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