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間裏,護士進來替司念拔了手上的針。
“按壓十分鍾。”護士将拔了針頭的手背貼上膠布,示意司念按壓上去。
此時司念的左手還拿着湯勺,剛要放下,顧京昀的左手已經伸過來抓住她的右手,拇指輕輕按壓在針口處。
護士熟練地收走輸液器材,朝兩人掃了一眼,很快離開。
“我來吧。”司念左手伸過去,想要替換顧京昀的大手。
“不用,小心回血,這樣不耽誤吃飯。”
像是印證自己的話,顧京昀拿筷子夾着一塊牛腩肉放進了司念面前的餐盤裏。
“嗯,謝謝。”司念稍作猶豫,又拿起湯勺開始吃了起來。
“我二哥跟你說什麽了?”顧京昀又給司念夾了一根綠油油的菜心,漫不經心問道。
司念握着湯勺的左手頓了頓,輕輕搖頭,說道:“沒說什麽,給我吃了一劑定心丸,說我胳膊上不會留疤。”
司念說起這話輕描淡寫。
女孩本應該最在乎自己的貌,即便疤痕能被遮掩,也會很在意,可顧京昀卻沒從面前女孩的語氣中聽出任何的惋惜和害怕,甚至是知道比留疤後的欣喜。
顧京昀黑眸朝司念低垂的眉眼間略過,眼神裏帶了淡淡的笑意。
“你不擔心真的會留疤?”
“擔心啊!”司念咬了咬筷子,“哪個女孩,甚至于男孩誰願意讓自己身上留疤呢,要知道現在很多人都是外貿協會的。”
所有的東西,給人最直觀的印象便是外貿,然後才是内心。
“不過我倒不會擔心會留疤,現在醫美技術這麽發達,這裏動了刀子都掩飾的天衣無縫,更别說一個小小的傷口了。”司念手指指了指自己臉上,又補充一句。
顧京昀笑了笑,沒有再提這個話題,他本身對這方面并不熟悉,也不感興趣。
“我二哥是不是希望你别起訴邢大秉?”顧京昀直接問道。
司念心裏歎了口氣,想要繞開這個話題,還是被顧京昀又提了出來。
想了想,她說道:“是有這個意思,不過我可不做主,也不做濫好人,我就是間接受害者,還得您這個當事人說了算吧。”
看着面前像小狐狸一樣眼神裏露出的皎潔,顧京昀被逗樂了。
想着剛剛大哥二哥對他的承諾,顧京昀還在猶豫不決中,到了此刻他覺得已經可以下定決心了。
大哥二哥甚至願意用自己手裏的股權換邢大秉一個不留案底。
如果當初不是一時心軟,顧京昀很少在拓遠安排這些“關系戶”進來。
一個再大的企業,即便名聲和實力再強,一旦内部有了蛀蟲,還能維持幾年呢。
蘇城分公司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顧京昀已經放下筷子,他面前的一碗米飯才吃了一半,配菜也隻是夾了幾塊牛肉和排骨,“嗯,這些事情你不用管,我會料理好。邢大秉身上的事還不止這些,人情也越不過法理。”
吃了午飯,在司念強烈要求下,下午便辦了出院手續,又住進了星際酒店的總統套房裏,每天會有醫護人員專門過來給她換藥,等着七天後拆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