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清了清嗓子，搖了搖頭，想用右手去拉身上的羽絨被，卻發現右手臂被暫時固定起來，防止傷口裂開。
“不怎麽疼了。”司念回答道。
剛剛縫針，傷口處有擦麻藥，雖然藥效在漸漸消退，但這種疼痛她還能承受。
吊瓶裏的液體在輸液器裏有節奏地嘀嗒到透明的輸液管裏，手背上便有不斷的涼意沖了進去。
突然，手背被一股溫熱覆蓋。
司念側臉看向左手位置，顧京昀骨節分明的大手已經覆蓋在了上面。
司念感覺心裏熱熱的，像有溫熱的水流灌進去一樣。
從小到大，每次生病陪伴她的永遠都是家庭醫生，冰涼的液體輸進手臂裏，像要被凍僵一般。
“顧總，沒想到你還挺會照顧人嗎。”司念心裏的話脫口而出。
先是幫忙蓋被子，現在又給暖手。
從顧京昀高大冷峻的外表，實在看不出來，他還有暖男的一面。
聽出對方語氣裏的調侃，顧京昀扯起嘴角笑了笑。
“比起你奮不顧身替我擋了一刀，這點小事是不是不值一提。”顧京昀眼神裏帶着柔意，說出話來比平時更柔和。
麻藥的藥效在逐漸減退，司念感覺右臂的刀口有絲絲的隐痛傳來，卻裝作若無其事地撇了撇嘴。
“我要知道您身邊那幾個保镖身手那麽好，打死我都不逞能了，這可不算見義勇爲，頂多算是自不量力了！”
想到邢大秉的兩隻胳膊被卸的如此幹淨利落，連剛剛來錄口供的警察眼神裏都流露出詫異和佩服，司念真覺得自己替顧京昀擋的那一刀有些多餘。
顧京昀笑了笑，加深了眼神的注視，頗有深意地問道：“你确定是自己逞能，而不是出于本能？”
司念被問的有些發懵，一雙大眼睛眨了兩下。
逞能和本能雖然隻有一字隻差，意思卻完全不同。
“這有什麽區别嗎？”她明知顧問。
顧京昀上身朝司念靠近，與她近距離對視，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臉。
“如果是逞能，說明你有作爲員工的自覺性，知道維護老闆的人身利益，集團會給你頒獎還會發豐厚的獎金，再然後還要給你升職加薪！”
顧京昀的話信誓旦旦。
“那要是出于本能呢？”司念順着顧京昀的思路問道，話一出口她感覺自己像落入了一個陷阱。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面前男人寬闊的雙肩再次靠近，兩個身體近在咫尺。
男人岑薄的唇瓣輕輕開啓，吐出的氣息裏帶着淡淡的煙草味道。
司念的腦回路開始偏移，第一瞬間想到的便是，以後一定要督促此人抽煙後記得漱口。
雖然這種味道她并不讨厭，甚至還認爲這是成功人士的共性。
“要是出于本能就更好辦了。”顧京昀說完這句頓了頓，眼眸深邃，又道：“我對你什麽意思，你不是不知道，總躲着也不是辦法，順從自己的本意不好嗎？”
司念感覺心髒處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動，萬萬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顧京昀表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