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總,我想問一下,這一個月七萬元的療養費,不知道在你名下所有财産被凍結充公以後,你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如果說,剛剛顧京昀的話是在喚起邢大秉的良知,那他後面這句問話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邢大秉面如死灰,扶着會議桌想要站起來,可惜試了幾次都不能成功。
這時,邢大秉兜裏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邢大秉極力克制顫巍巍的手,從兜裏拿出手機。
電話是家裏的座機打過來的。
按了接聽鍵的下一秒。
電話另一頭便有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
邢大秉聽了一聲便知道是誰,準備挂掉電話,手指卻不受控制的按了外放鍵。
同時他手裏的電話被滑了出去,掉到橢圓形圍放的會議桌中間。
電話裏女人的聲音由哭哭啼啼轉爲尖利,在此時靜谧的會議室裏穿透到每一位的耳朵中。
“.老邢,一群穿制服的人來了,說是咱們的幾套房子都被查封了,讓我們搬家呢,說是除了個人的衣服,連首飾都不能帶出去。
你說話呀,怎麽不吭聲了,你那到底怎麽了,你到底得罪什麽人了,是不是又去賭了,借了高利貸!我告訴你邢大秉,你惹的禍你自己填,不要連累我和兒子!
喂!邢大秉你說話呀,啞巴啦?告訴你少給我來這套,你在外面養小的生野種,别以爲我不知道,還有你瞞着顧家做的那些勾當,我手裏留着證據呢,我已經找了律師,這次不告到你淨身出戶我跟你姓!”
邢大秉從出生到現在快五十歲的人了,就沒有這麽狼狽過。
因爲是家裏的男丁,有生活在重年輕女的家庭裏,不免嬌生慣養,小時候調皮搗蛋闖禍了有父母給撐腰。
後來,上了大學,闖了禍,欠了錢,有他未去世的姐姐給他處理。
可以說人生一直順風順水。
到了現在,衆目睽睽下,被顧京昀擺了一道,又被自己的老婆當衆揭了老底,一張臉恨不得插進褲腰裏去。
聽着手機裏越演越烈的謾罵聲,邢大秉抄起身下的座椅拎起來便朝會議桌中間的手機砸了過去。
司念和溫東便是這個時候到的會議室,一進門便被巨大的聲響吓了一跳。
溫東走在司念前方,出于男士的使命感,側身先擋在了司念前面,待看清楚會議室裏的情形後,便大步走進了顧京昀身側。
“顧總,法院那邊的人已經到了。”溫東在顧京昀耳邊說道。
顧京昀站在那邊,保持剛剛雙手扶桌的姿勢靜靜看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聽到溫東的話,站直身體,收回視線。
“既然法院和派出所已經來人了,那就該怎麽辦怎麽辦吧!”
顧京昀話落,隻見一個黑影朝他沖了過來。
司念進來後,一直站在大門口的位置,她的眼神一直盯着邢大秉看。
所以當所有人的目光被顧京昀的話吸引過去時,誰都沒有注意到,身形高瘦的邢大秉手裏已經握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燈光下銀色的刀刃發出一道刺目的光影,從司念眼神裏一閃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