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京昀的角度看過去，雖然看不到司念的神情，但從她覆蓋在眼睛上濃密的長睫毛，無精打采的閃動上能看出來，她在談及這段往事時，心情并不好。
司念端起杯子喝了口溫水，抿了抿嘴邊的水漬，繼續說道。
“幾個人裏有大學畢業後繼續讀研的，也有已經找到工作的，還有要回老家發展的。我和蘇蘇是要被家裏安排出國留學的。
所以那天，我們都沉浸在要分别的傷感裏，吃晚飯時不知道是誰提議喝酒，後來蘇蘇去要了一瓶拉菲。
上學時我們那時候都特單純，平時都很少沾過酒，這一喝不要緊，就有些刹不住閘了。”
右手的水杯倒進左手，又倒了回來，司念端起來一口氣将剩餘的溫水全喝了進去。
顧京昀已經坐了下來，修長的兩條長腿交疊，上身放松地靠在沙發椅背上，一手搭在抱枕上，一手放在右腿上，食指有節奏地敲擊着。
“……後來第二天醒過來，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頭特别疼，我以爲是酒勁太大便沒有在意，直到我……”
司念話說到這裏，手機鈴音響了起來。
沉浸在回憶裏的司念一個激靈，看向手機屏幕的同時，又朝坐在她面前的顧京昀看過去。
對方眼神裏有着少有的溫和，靜靜地看着自己，作爲一個最合格的傾聽者。
“那個，是蘇蘇，我剛剛在等她電話，……這個點了，顧總趕緊去睡覺吧，明天還有好多事呢！”
司念說完這些，騰地站了起來，腳步有些慌亂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電話鈴聲持續了一分鍾，便斷了。
司念進了卧室，靠在門闆上，腿上像卸了力一般，勉強撐着站了起來。
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門。
想着自從晚上見了柳悅怡以後，自己似乎太不正常了。
握在右手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司念摸了摸劇烈跳動的心口，深深呼出一口氣接起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司念起床後，猶豫了一會兒才出了卧室。
顧京昀并不在客廳，他主卧的房門緊閉。
司念松了一口氣，紮頭進了公用衛浴間。
主卧有獨立的衛浴間，自從司念住進來後，顧京昀洗漱便一直用自己房間的，公用的衛浴便是司念在用。
簡單洗漱完，司念從衛浴間出來，顧京昀主卧的房門已經打開，從裏面傳出了沖水的聲音。
司念一個箭步便進了自己的卧室，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挎包便出了房間。
走到入戶門口，司念換了一隻鞋後，才朝主卧的方向高聲說了句。
“顧總，我先去公司了，不等你了！”
顧京昀聽到聲音，正從主卧走出來，右手正搭在左手腕上扣鋼表，眼睛所及已經是被關上的那扇白色木門。
顧京昀嘴角勾了勾，搖了搖頭。
這時，卧室裏傳來手機鈴音，顧京昀又返回去拿手機。
電話是陳宇堂打過來的。
本來約好的是上午九點鍾在分公司談事情，陳宇堂早早出了門，想着約顧京昀和司念吃個早餐。
“在哪？”顧京昀将手機放了免提，走到衣帽間挑了一件黑色的西裝，又搭了一件土黃色的風衣。
十月末，即便是蘇城，早上氣溫也并不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