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梁瑜先一怔,再轉頭看了柳雲湘一眼。
“不過你别急,我已經爲小公主請了太醫。”賢妃拍着梁瑜的手柔聲道。
梁瑜眉頭皺了一皺,“姐姐爲淺淺請了太醫?那太醫怎麽說?”
“哎,說孩子燒了這麽久,若再晚一些,隻怕就……”賢妃長歎一聲,“這麗貴妃心是真狠啊,怎麽說呢,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再加上她對你那些怨氣,便都報複到淺淺身上了。”
“那淺淺現在?”
“好一些了。”賢妃對梁瑜笑了笑,“這孩子乖巧懂事,與你模樣像,性子更像。”
“那賢妃姐姐給淺淺請太醫,麗貴妃怎麽說?”
“惹她恨了呗。”說着賢妃啧啧的搖了搖頭,“你也知道她在宮中勢力大,手段又陰狠,她既恨上我,便不會輕饒我的。”
梁瑜抿了抿嘴唇,道:“這次多謝賢妃姐姐了。”
“咱們姐妹間不需這些客套話,隻是你放心淺淺繼續在她那受苦?”
“我又能如何?”
“自然是求皇上,你現在懷着龍嗣,隻說想淺淺想念的緊,吃不下睡不着,皇上看重你腹中的孩子,沒準就會讓淺淺回到你身邊。”
梁瑜聽到這話,眼眸亮了一亮,“姐姐這主意好,我怎麽沒想到。”
賢妃笑了,“因咱們姐妹感情好,我才肯爲你想這主意,妹妹萬不能把我供出來,倒讓我落得裏外不是人。”
“妹妹不會的。”
賢妃又說了幾句,然後起身就離開了。
等她一走,梁瑜就要去找皇上,柳雲湘忙攔住了她。
“你要真去了,那就中賢妃的圈套了。”
梁瑜不解,“她的主意是可行的,我想去試試,萬一皇上真讓淺淺回到我身邊了呢!”
“且不說皇上會不會同意讓淺淺回到你身邊,但隻要你去了皇上跟前說了這話,便等于跟麗貴妃開戰了,這樣不就如了賢妃的意?”
“她的意?”
“你和麗貴妃鬥法,她坐收漁翁之利。”
見梁瑜想不明白,柳雲湘先讓她坐下,再問她那賢妃可有兒子。
梁瑜點頭,“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她所出,如今大皇子在外帶兵,最得皇上器重。”
“那西越立儲可有嫡庶之分?”
“嫡子确實位分更高。”
柳雲湘在梁瑜對面坐下,“麗貴妃膝下無子,她眼下雖得勢,但沒有盼頭,而賢妃就不同了,她需要爲兒子争奪皇位,與誰争奪,與你腹中這孩子争奪。所以比起麗貴妃,她更不希望你腹中孩子出生。”
梁瑜忙搖頭,“賢妃人很好的,我剛來宮中時,她幫了我很多。”
“幫你樹敵了吧?”
“這……”
“還有她剛才說淺淺病得很重,可事實上淺淺隻是咳嗽而已,她說她爲淺淺請了太醫,可淺淺其實已經吃藥了。”
說到這兒,柳雲湘叫子衿過來,問她淺淺可像是被長期虐待的樣子。
子衿搖頭,“小公主白白胖胖的,愛笑愛鬧,脖子上帶着長命鎖,穿着細軟的棉衣,一看就是被精心呵護着的。”
梁瑜聽到這話,懵了一懵,“可賢妃說淺淺一直被麗貴妃虐待,長得幹幹瘦瘦的,還總是哭,身上還經常有傷痕。”
“你沒見過淺淺?”
說起這個,梁瑜眼淚倏地一下掉了出來,“麗貴妃不讓我見。”
“所以你看,賢妃跟你說的與事實有很大出入,顯然她在利用你對付麗貴妃!”
梁瑜孤身一人來到西越皇宮,人生地不熟,身後又無所依仗,有人對她表達善意,她就會很珍惜,很容易相信那人。賢妃就是抓住了這點,利用她去對付自己的敵人。
“還有麗貴妃的兒子,怎麽就偏偏死在了你這屋的衣箱裏,這不明顯是有人想誣陷你,你就沒想過這個人是誰?”
梁瑜想到賢妃,臉色大變,“會……會是她嗎?”
柳雲湘搖了搖頭,“是不是她不知道,但應該跟她脫不了幹系。”
當下要緊的就是梁瑜先養好身子,隻要她腹中胎兒安好,那想害她的人就會抓耳撓腮,定會露出尾巴的。
又過一日,賢妃宮裏的宮女過來請梁瑜去禦花園賞菊。
“大榮使臣送了幾盆金菊,皇上賞給賢妃娘娘了。賢妃娘娘說不能她一人獨享,便邀宮裏其他娘娘在禦花園賞菊,賢妃要娘娘您一定過去,說這幾盆菊花可是從娘娘娘家千裏迢迢送來的,見這菊花,可聊以慰藉娘娘思鄉之情。”
那宮女走後,柳雲湘幫着梁瑜梳洗打扮。
“大榮使臣應該就是指雲侯他們了。”
提到雲侯,梁瑜就恨得咬牙。
“都說惡人有惡報,他怎麽還沒死?”
柳雲湘笑,“惡人也得有人收拾,他的惡報早晚會到。”
給梁瑜梳妝好,柳雲湘扶着她起身往外走,“這次麗貴妃定也會去,小心别受賢妃挑撥。”
想到一向對自己和善的賢妃竟是歹毒的,梁瑜心裏就發寒,轉而握住柳雲湘的手,“雲湘姐,你陪我一起去禦花園吧。”
“我自然陪你一起去,但也要你時刻警惕着。”
“我把你這些話記心裏了。”
來到禦花園,七八個妃子已經到了,正圍着那幾盆金菊欣賞。梁瑜看了幾眼,便被宮女請去前面不遠的水榭了。
來到水榭前,賢妃身邊的宮女攔住了柳雲湘和子衿,請梁瑜一人過去。
“本宮的人,也是你一個奴婢能攔的?”梁瑜皺眉道。
那宮女稍一愣,大抵沒想到梁瑜會生氣,忙道:“賢妃娘娘與皇後娘娘說幾句體己的話,有旁人在,不大合适。”
“體己話又不是見不得人,相信賢妃姐姐不會在意的。”
說着梁瑜帶着了柳雲湘二人進去了,賢妃應該聽到了門口的争執,臉上的笑意淡了淡,而後招手讓梁瑜過去。
“妹妹,快過來我身邊坐。”
那賢妃坐在正位,根本沒打算起身給梁瑜讓位子。
梁瑜走過去要坐側位,柳雲湘暗暗拉了她一把。
“娘娘,您是皇後,正宮之首,怎麽能坐側位?”說着柳雲湘看了坐在正位的賢妃一眼,“隻怕有些人坐在您的位置上,已經忘了那位子本不屬于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