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湘三人帶着自家孩子從國子監出來,六個人誰心情也不好。隻是從國子監退學可以,但孩子們不能停止學習。
她們三人一合計,幹脆他們三個全都去鎮北王府上學,府上有西席,嚴暮有空了也會過去教他們練武的招式還有騎馬射箭這些。
三人剛合計好,雲侯夫人和薛二夫人從裏面出來了。
雲侯夫人不像之前裝的謙恭有禮了,今早上一直到現在臉都是黑的,尤其看到柳雲湘,那眼神都帶着火氣。
薛二夫人先開始臉色也不好,不過此時倒是隻剩得意了。
“某些人啊,還是好好管教自家孩子吧,小小年紀都敢害人命了。不過上梁不正下粱歪,有些是從根兒上就壞了,教是教不好的。”
肖夫人哼了哼,“可不,你陽國公府從你公爹那兒就壞根兒了!”
“你,你再敢說一遍?”薛二夫人瞪大眼睛,怒氣沖沖的,像是肖夫人敢再說一句,她就要沖上來撕她的臉似的。
肖夫人切了一聲,“你家那破爛事多了,你是想讓我一件件說出來?”
“你,你說啊!”
“喲,不怕丢人啊?”肖夫人點頭,她還真不是怕事的,當下說道:“你公爹坑了親弟弟,搶了人家爵位這事,應該不算秘密吧?”
“你你……”
“還有你家二爺吃喝嫖賭敗光了你的嫁妝,你上吊自殺沒成,這事傳的大街小巷誰不知?”
薛二夫人臉已經青裏泛白了,“你閉嘴,再敢胡說,我……我割了你舌頭!”
“呵,你以爲我怕?”肖夫人撇嘴,“最精彩的我還沒說呢,你家三叔辱了你親侄女……”
“閉嘴!”薛二夫人大吼一聲。
雲侯夫人皺眉道:“你們做錯了事,不知反省,還在這裏欺負人,實在太過分了。”
肖夫人聳肩,“侯夫人這話不對吧,分明是她讓我說的。”
“你這潑婦!”
“我潑婦怎麽了,好過一些人喜歡裝,喜歡演,當自己是戲子呢!”
雲侯夫人被氣得臉更黑了,一甩袖子,氣沖沖往下走。但經過柳雲湘的時候,她一口氣還是忍不下去。
“昨晚我家侯爺去你們府上,本是爲平息此事,到底是孩子間打鬧,無須鬧得太難看。可我們以寬容之心上門,你們卻……卻用拿下三濫的伎倆害侯爺,讓他失了顔面。這件事,我們不會輕易罷休的,所以你最好回去勸七殿下,讓他登門賠罪!”
柳雲湘啧啧了一聲,“可我們是無心之過。”
“你當我們傻?”
“若這樣的話,我們不妨攤開說,讓大家給評評理。若是我們的錯,我們認就是,大不了多賠你家幾條褲子。”
“你!”雲侯夫人氣得全身發抖,“你們等着!”
說完,她黑着臉走了。
那薛二夫人也不敢再惹肖夫人,這女人根本不怕丢臉,但她丢不起,國公府更丢不起。
等這二人氣呼呼離開了,蘇如夢憋了半天,終于能笑出聲了。
“你倆的嘴太厲害了,而且配合默契。”
肖夫人沖柳雲湘挑了挑眉,“昨天雲侯和薛二找上你家門了?”
柳雲湘也沖肖夫人挑眉,“薛和風和二夫人侄女是怎麽回事?”
先把三個孩子放到府上學堂,交給西席後,柳雲湘三人坐在花園裏一邊喝茶一邊聊八卦。
“二夫人的娘家是工部侍郎府,府上一個妾室常來我這鋪子裏買香粉,有一次我們聊天,她無意中說漏了嘴。這薛和風是個畜生,喜歡鮮嫩的小姑娘,那二夫人的侄女去探望姑母,在府上小住,不想被這畜生盯上了。有一天夜裏,他将人家姑娘禍害了,随之這姑娘就上吊了。侍郎府去讨說法,那薛和風反污蔑人家小姑娘趁他喝醉爬上他床的,真是不要臉至極,而陽國公府也維護這畜生,那二夫人也求娘家别再鬧了,說她往後在府上沒法過了。”
蘇如夢皺眉,“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肖夫人沉了口氣,“倒也不是,薛和風不是吏部侍郎麽,他給二夫人娘家侄子安插了個官,如此便堵住這些人的嘴了。”
柳雲湘冷哼,“這陽國公這般縱容薛和風,難道不怕國公府被他連累?”
“這薛和風雖是府上三爺,但隻有他是國公夫人生的,真正的嫡子。陽國公看重這兒子,往後國公府的爵位也是要傳給他的。”
“原來這樣。”
“所以府上大爺二爺以及家中女眷都不敢太得罪他,因此那二夫人也隻能吃了這個虧。”
“不過薛和風是嫡子,那薛空不就是嫡孫了麽,又怎麽會被趕出國公府,難道僅僅因爲三夫人是罪犯。而且看二夫人和她兒子那樣子,想來平日在府上沒少欺負這孩子。”蘇如夢不解道。
肖夫人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們三家孩子退學,這事說大不大,但這個圈子裏的人肯定都會知道,而且會一緻認爲他們三家孩子做錯了事,卻咬死不承認,而他們做爲父母不但不糾正,還護着孩子。
“不爲其他,咱們得幫三個孩子争取一個公道。”肖夫人道。
蘇如夢點頭,“三個孩子雖然不說什麽,但其實心裏委屈的很。”
柳雲湘呼出一口氣,“還是得讓薛空說出真相,可他小兔子似的,一見到人就瑟瑟發抖,根本問不出什麽來。”
當下她們也隻能再等等,等薛空不那麽怕了,或許肯說出真相。
用晚飯的時候,嚴暮還沒有回來,柳雲湘讓管家派人去衙門看看。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嚴暮,子衿這丫頭回來了。這陣子她早出晚歸的,柳雲湘已經好幾日不見她了。
“姑娘不是讓我盯着那少年麽,我最近一直跟着他。”
“跟着他?”
“是啊,我跟着他,他就不能往我們府門潑髒東西了。”
柳雲湘笑,“那他知道嗎?”
“知道。”
“我對這少年挺好奇的,他多大了?跟楊勳是什麽關系?如今在哪兒住?整日忙些什麽?”
子衿想了想,道:“他是江記書齋的夥計,約莫十七八歲吧,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柳雲湘點了點頭,正想讓子衿别再跟着他了,這時遠處天空紅彤彤的,好像是東城某處失火了。原她也沒在意,但子衿好奇,專門出去瞅了瞅,不多久回來,一臉嚴肅道:“姑娘,是江記書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