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魏海在内這幾個男人壯實的很,一看就是幹力氣活兒的,那拳頭跟鐵塊似的,一拳一拳往那男人身上掄。
那男人也高大壯實,撲上去與這幾個人對打,一時間桌椅闆凳被踢翻,所到之處隻剩狼藉。眼看一個藥櫃倒下,藥材灑了滿地,又被他們踩到腳下糟蹋了,曲墨染心疼不已,忙上前拉住了魏海。
“你這是做什麽,快讓他們别打了!”曲墨染急道。
魏海嘿嘿笑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讓别人欺負你。”
“再打下去,你會把我的藥堂給毀了的!”
“不怕,等會兒我幫你收拾!”
曲墨染見那男人被打趴下了,鼻子嘴裏都流出血來,她沖魏海吼道:“你滾!你們都滾!再不住手,我要報官了!”
魏海卻一副不解的樣子,“墨染,我是爲了保護你啊,你怎麽還生氣了?”
“你,你……”曲墨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魏海趁機想抱她,李柱上來将魏海推開。魏海曲墨染站在李柱身邊,妒火一下升騰起來,舉起拳頭就朝李柱打去。
李柱會功夫,這一拳看似威猛,但被他接住,還輕松化解,反倒是魏海面容扭曲,有些吃力。
“魏海,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曲墨染無奈道。
魏海抽回拳頭,又看了看曲墨染,招手讓那幾個男人住手了。
帥無賴的男人被打得鼻青臉腫,因怕這幾個人再動手,趕忙起身,踉跄的跑出去了。
這幾個男人還指着那男人嘲笑了一番:“她娘的,軟皮蝦一個!”
“老子還以爲多能打,結果比娘們還沒用。”
“怎麽一股子騷味兒,不會尿褲子了吧!”
幾個男人污言穢語,說完看向曲墨染,眼神裏似乎不懷好意。
“魏海,這就是你那婆娘,長得可真他娘的好看!”
“魏老大,可以啊,難怪你天天惦記着,我們帶你去花街,你都不肯去。”
“我要是有這樣的婆娘,估摸床都不肯下!”
李柱皺眉,将曲墨染拉到了身後。
“你們誰再敢亂說一句,我打得他滿地找牙!”
“嘿,魏老大,這狗東西是誰,你都沒說什麽,他算個屁玩意!”
魏海哼了哼,“算了,哥幾個,我請你們喝酒。”
“讓嫂子一起吧!”
“她忙着呢,等有機會吧。”
“看咱們老大,多知道心疼媳婦。”
魏海摸着鼻子笑了笑,“這是老子要過一輩子的婆娘,自然心疼。”
李柱拳頭一握,當下要砸過去,但柳雲湘忙拉住了他。同時官差過來了,問是怎麽回事。
那魏海解釋了一頓,官差又問李柱他們。
“他們把我們醫堂給砸了。”李柱道。
“臭小子,我們可是爲了幫你們!”其中一個男人喝道。
“不需要,你們就是來搗亂的。”
男人氣得要打李柱,但官差在這兒,其他人把他拉住了。
魏海勸道:“官差老爺,咱們也是好心,可能中間有了些誤會。既然小兄弟要我們賠償,我們就賠償好了。”
說着,魏海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到櫃台上,又沖曲墨染說道:“墨染,你收好,這是我這個月掙得。”
這哪像是賠償,倒像是給媳婦交工錢的男人。他帶來的那幾個哄然大笑起來,魏海便趕着他們趕緊出門了。
等這些人都離開,曲墨染看着被打砸了一遍的醫堂,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她道。
李柱将櫃子扶起來,“換個地方,他就不來搗亂了?”
曲墨染歎了口氣,這魏海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粘住她了,怎麽都撕不下來。她将地上撒的草藥清理出去的時候看到門口放着一個籃子,籃子裏放着一條肥魚和一大塊肉。
聽到隔壁有動靜,曲墨染擡頭見魏婆子正往這邊巴望,見她望過來,她忙說道:“你看魏海多惦記你們母子,我這個娘都還沒吃到他給買的肉呢!”
曲墨染沉聲道:“你來拿走吧。”
“哎喲,你們留着吃吧,魏海的一片心意呢。”
“你要是不拿走,我回頭就喂狗了。”
“嘿,你這不識好歹的!”
曲墨染理都不想理,繼續回去收拾醫堂了。因爲有李柱,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個椅子斷了腿,李柱拿去後院修理了。
這邊剛收拾好,這時候沈雲舟來了。
“前幾日我跟你說要去魯州……”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我有憑什麽聽你說這些?”曲墨染已經很煩躁了,沈雲舟又來添亂。
沈雲舟見曲墨染這态度,不由皺起眉頭,“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把這醫堂關掉,帶着奕兒回府上住。我給奕兒安排了府學,這才是父母應該爲他做的。”
“我會讓奕兒去你安排的府學,但我們不回去你家住,這不合适。”
“墨染!”
“沈雲舟,在我眼裏,你和那魏海沒什麽區别,但你是奕兒父親,所以我希望你至少别讓我太厭惡你!”
“我這一去可能要三五年……”
“滾!”
沈雲舟深呼一口氣,原本想和曲墨染好好談談的,但現在這樣,顯然是談不成了。
他想起柳雲湘問過他的一句話:你真的要在曲姐姐身邊最需要人的時候離開嗎?你以爲再過幾年,你真的還有機會嗎?
當時他覺得一切都在掌控中,比如這個魏海,他雖然遠在南州也一樣清理掉了,可現在他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曲墨染心裏已經沒有他了,一絲絲都沒有,他能挽回嗎?
思來想去,最後沈雲舟仍然轉身離開了。
曲墨染不知道他背負了什麽,當有一天他能向她解釋的時候,希望她能體諒自己。
曲墨染轉過身去,聽着馬蹄聲遠,她露出一抹苦笑。她是太倒黴還是眼光太差,怎麽總遇到這些個人渣。
正這樣想着,李柱托着椅子從後院進來了。
“師父,你晚上想吃什麽,我去買菜。”
“奕兒想吃炒雞。”
“那我去買。”
“嗯,回來我來做。”
“不用,見你做過幾次,我應該學得差不多了。”
曲墨染好笑:“你是來當學徒的不是來當下人的,怎麽能事事都讓你做。”
“師父要是覺得不妥,那就多給我些月錢就是。”
李柱将椅子放好,便去後院拿了籃子,而後跑出去了。
今天鬧了這麽一通,一直沒病人上門,曲墨染正要關門,見魏婆子急慌慌往胡同外跑去。經過醫堂前,她還沖她喊了一聲:“大海被人打了,他們說傷得很重,你快帶上藥箱随我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