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倒也不用你操心!”說完這句,長甯騰的起身就離開了。
柳雲湘看着長甯的背影,心想她不是郡主麽,父親鎮守西州,以爲是個嬌寵跋扈的,不想也有這樣的無奈。
“你瞅瞅她,我說什麽了,就給我甩臉子,我堂堂首輔府嫡女至于受她的氣?”慕容芷晴氣道.
另一女子,便也是襄陽侯府的姑娘,秦珍珍,歎了口氣道:“咱們三個一起長大,你不說心疼她,還潑涼水。”
“我哪有潑涼水,不過是說事實而已。她父親在西州因指揮失誤而丢了城池,虧得英王幫忙奪了回來,并向皇上求情,不然她父親早丢了王爵。今時不同往日,她也該收斂一些傲氣。”
“好了,别說了,南紅樓送綢緞來了,你幫我一起挑挑。”
“南紅樓?不是已經被封了嗎?”
“又開門了。”
“這南紅樓哪有什麽好貨,你穿了她家衣服,還不夠跌份兒的。”
“好看就行,哪有那麽多講究。”
随着這話音落,有婢女過來,請柳雲湘他們到水榭裏面。
柳雲湘深吸一口氣,她和這慕容芷晴不對付,她定會使出什麽招數爲難她。果然進了水榭,那慕容芷晴看到她,哼笑了一聲。
“喲,南紅樓的東家親自來送貨,我還以爲姿态多高呢,原來也得讨好客人。”
柳雲湘沒理她,看向坐在旁邊的女子,她穿着碧色的上襦,下面是粉色留仙裙,大抵是身子不大好,此時陽光正好,卻還裹着大氅。
這女子長了一雙美人目,彎彎的,天生帶笑意,眼眸盈盈泛光,讓人不自覺産生保護欲。她是真美,美中還有幾分可愛,雙頰紅撲撲的,肉嘟嘟的,這樣天真爛漫的樣子,該是被家人寵愛的,但柳雲湘又想起她的家世,她隻剩一個哥哥了。
“秦姑娘,我是南紅樓的東家,我叫柳雲湘。”柳雲湘行了個見面禮道。
因慕容芷晴這話,秦珍珍面帶愧色,“我原還以爲南紅樓的東家該是個長着八字胡的,又矮又胖的中年男人,不想竟是這樣的美人。”
“哪裏美了,可不及你我。”慕容芷晴撇嘴道。
秦珍珍幹笑,繼而眼睛看向柳雲湘身後,“哇,這就是你們南紅樓的綢緞吧,好美啊!”
秦珍珍忍不住站起身,走到那綢緞前,滿眼喜愛的打量着,“咦,怎麽還能發光啊?”
柳雲湘笑,“染布的時候摻了珍珠粉,太陽光一照,便好似能發光一般。”
“我從未見過這樣美的綢緞,做成衣服的話,定會像英王妃那日穿的金縷月華一般美的耀眼。”
小姑娘都喜歡好看的首飾和衣服,因此秦珍珍撫摸着這綢緞的時候,内心是真的很歡喜。
秦珍珍讓慕容芷晴也來看,慕容芷晴抿了抿嘴,到底也喜歡華美的東西,還是走了過來。不過她看上了另一匹,绯色的綢緞,顔色鮮麗,上面繡着牡丹,在陽光下抖動一下,好似這牡丹能下金子一半,美得如夢如幻。
慕容芷晴對旁邊秦珍珍說道:“過年的時候,靖安公主會在公主府設宴,大家都要出才藝,我想跳舞。”
秦珍珍點頭,“你舞姿曼妙,自然是極好。至于我麽,我打算撫筝。”
“那到時咱們選一段樂曲,你撫筝,我跳舞。”
“去年便是,今年還是算了吧。”
“就這麽定了,去年咱倆可是驚豔了衆人呢!”
秦珍珍暗暗撇嘴,有人跳舞,誰還看撫筝的那個人,風頭全讓她搶去了,驚豔也驚豔的她一個人。
但她慣來不會拒絕人,而慕容芷晴也拿準了她這一點。
“不過這匹布美則美矣,不知道上身如何,這樣你披上身上,給我跳一段舞,我來看看。”慕容芷晴揚着下巴看向柳雲湘,又嗤笑道:“看你長得一副騷賤樣兒,跳起舞定也風騷的很。”
“芷晴!”秦珍珍拉了慕容芷晴一下,“你怎麽這麽說柳老闆,太過分了。”
“你是不知道,她很有手段的,把我那三妹哄得五迷三道,竟不聽我父母和我這個二姐的話,還與我們對着幹。今日我買她的綢緞,算是給她臉了。”
柳雲湘看向慕容芷晴,眼睛沉了沉。
慕容芷晴輕嗤,“怎麽?不肯?你南紅樓就是這樣服務顧客的?”
柳雲湘眯眼,“慕容姑娘,你好像還不是我們南紅樓的顧客吧?”
慕容芷晴臉一沉,“我乃堂堂首輔府嫡女……”
“那又如何?”
“你!”
柳雲湘笑,“我們南紅樓挑客人,一些人還不夠格買我們家的綢緞。”
“你一個小小的商人,竟如此狂妄,把我惹惱了,沒你好果子吃!”
“呵,你那果子是好是壞,我都不吃。”
慕容芷晴咬牙,卻也拿柳雲湘沒招兒,不過她随即又瞅向秦珍珍,“珍珍,你是南紅樓的客人,你讓她跳一段,她定不能拒絕。”
“芷晴……”
“做爲閨蜜,你都不肯替我出這口氣?”慕容芷晴不悅道。
秦珍珍歎了口氣,看向柳雲湘,“那柳老闆,你把這匹綢緞披到身上,讓我們看看上身效果就好,不用跳舞。”
柳雲湘點頭,大方的抱起秦珍珍挑選的那匹綢緞搭在身上,“我們南紅樓的綢緞都是從大榮江南運來的,每一匹布的花樣都不同,做成衣服傳出去,絕不會和誰的撞一起。”
“喲,說的還挺好。”慕容芷晴上前,繞着柳雲湘轉了一圈,而後奪過她手裏那匹綢緞,圍着她身子繞了一圈,“珍珍,你看可好看?”
秦珍珍忙點頭,歡喜道:“我喜歡這匹布。”
“别急啊,再看看。”
慕容芷晴眼神一眯,拿着這匹綢緞又圍着柳雲湘繞了兩圈,直将她緊緊困住了。
柳雲湘猜到慕容芷晴要使什麽壞招兒,正想脫開,然下一刻她竟将她撞了出去,她手被困,一時保持不了平衡,連連後退幾步,最後踩空摔進了湖裏。
這湖是引活水進來的,所以沒有凍太厚,她直接砸破薄薄的冰面,掉進了冰窟了。冰冷的水一下将她淹沒,而因爲手被困着,無法掙紮,而綢緞另一頭也掉進水裏,因爲太重,扯着她一直往下墜。
“唔,救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