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湘被帶了出來,她看着父親,不相信父親也會這麽絕情。
父親最疼她,親自教她讀書寫字,還說若有人欺負她,他便是她最大的靠山。
“唔唔!”
父親!
柳贊看了她一眼,眉頭便皺的更緊了,沖徐管家擺了擺手。
“趕緊送走。”
仿佛她是什麽髒東西,多看一眼都是嫌棄。
柳雲湘眼神一下黯淡下來,由着徐管家将她拽走。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父母要這樣對她。
“姑娘還是和姑爺好好過日子吧,以後就知道二老的良苦用心了。”徐管家道。
良苦用心?
那謝子安是要剝她的皮,吃她的肉的,他們不是不知道謝子安是怎樣的人,分明是将她送上死路。
後門外果然停了一輛馬車,謝子安笑吟吟的站在車前,見徐管家将她送出來,上前一把将她扯到懷裏。
“回去跟嶽父說,我會在皇上那兒替他美言幾句,讓他官複原職,還有我也會好好照顧湘湘。”
徐管家見柳雲湘跟傻了一般,搖頭連連歎了幾口氣,便轉身回去了。
而下一刻,謝子安一把鉗住的脖子,将她抵到牆上,咬牙切齒的看着她。
“柳雲湘,被父母出賣的滋味不好受吧?”他冷冷一笑,“不過這才剛開始,咱們的帳慢慢算!”
這聲音兇狠,但在柳雲湘聽來卻是恍恍惚惚的,不等他用力,她已經暈了過去。
“将她潑醒!”
隐約聽到這一句,緊接着是一盆涼水潑到身上,刺骨的涼,讓柳雲湘一下醒了過來。
冷、太冷了。
柳雲湘依舊沒有力氣,這時聽到呼哧呼哧的很粗重的喘息聲,她艱難的擡起頭,猛地對上一張血盆大口。
她整個人激靈了一下,發現自己被關在鐵籠子裏,而張着血盆大口的是一條半人高的狼狗。
它在鐵籠外煩躁來回徘徊,不時盯着她看,明顯把她當獵物了。
她稍稍一動,那大狼狗興奮了起來,沖她狂吠起來,兩隻前爪往裏扒撓。因爲有鐵棍攬着,它暴躁的拍打着,甚至竄到鐵欄上面,試圖将鐵棍咬斷。
柳雲湘忙縮成一團,再看鐵欄外一大攤血迹,裏面還夾雜着一些肉碎,讓她驚恐不已。
“你終于醒了!”
柳雲湘擡頭,這才發現謝子安就坐在幾步遠的地方,正一臉陰狠的看着她。
這是侯府的西院,帶刀的護衛分站兩側。
“餓了吧?”
他沖一旁遠處的人招了一下手,接着有人走來,柳雲湘擡頭望去,望到來人的臉,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滿是刀痕,有長有短,橫豎交錯,甚至有一道自左眼下去,眼珠都爆了,劃過鼻子,段成兩截,再到下颌處,狠狠削下來一塊肉。
看着這張臉,柳雲湘着實被吓到,不自覺往後退,竟忘了那狼狗,後背被鋒利的狗爪狠狠撓了一道。
柳雲湘痛得失聲慘叫,不由往前栽過去。
“哈哈。”這人笑了。
柳雲湘再次擡頭看她,看出一點熟悉來。
“夫人不認識我了?”
“麗……麗娘!”
這人竟是麗娘!
麗娘歪頭看着柳雲湘,冷笑道:“夫人,你也有今天。”
“我……我并無對不住你的地方!”柳雲湘艱難道。
“你沒有對不住我,但我就是恨你,恨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恨你不屑一顧的是我用盡心機也得不到的!”
麗娘說着又笑了笑,“不過不重要了,因爲你隻會比我更慘。”
她将一盆骨頭放到鐵欄前,“你最好有本事從它嘴裏搶到一塊,不然可熬不過今晚!”
柳雲湘根本沒聽懂她的話,隻看到麗娘那一隻手從手腕處斷掉了,而且傷口猙獰。
“你的手……”
“它咬掉了。”
柳雲湘捂住嘴,此刻她才體會到麗娘說的那句‘你隻會比我更慘’這句話有多可怕。
那盆骨頭剛放下,狼狗就撲了上來,将那盆子打翻,而後叼起一根啃起來。
她并不想吃,甯願被餓死!
“不想吃是吧?”謝子安起身走來,蹲到鐵籠前,盯着柳雲湘道:“你沒有忘吧,那年饑荒,侯府上下都餓肚子,可你有糧,不但有糧還有肉骨頭。你吃不完了喂狗,我他娘在你眼裏連狗不如,可爲了活命,我隻能跟狗搶。”
謝子安一邊笑一邊說,那眼神裏滿是惡毒。
柳雲湘還真不知道這事,如果她知道,定會當面嘲笑他,然後連狗吃剩下的都不給他!
“柳雲湘,看來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你不會還指望着有人來救你吧,那個陸長安,他可沒有本事闖我靖安侯府。哦,對了,還有嚴暮那狗賊,你以爲我爲什麽選在今晚,因爲他被皇上禁足了,隻要敢離開府門半步,那就是抗旨,除非他肯爲了你掉腦袋!”
謝子安站起身:“你也不過就是他的玩物罷了,還真奢望他爲你拼命啊!”
他繞着鐵籠轉了兩圈,“柳雲湘,你不是高傲麽,不是喜歡把我侯府踩在腳底下麽,可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啧啧,真髒!即便是喂我的狗,我都嫌髒。”
“那就洗洗吧!”
一盆冰涼的水潑到身上,柳雲湘第一感覺不是冷,而是痛,像是無數細針刺入血肉一般,她不由得悶聲一聲。
接着又是一盆,她撐不住趴到地上,下巴狠狠了一下,滿口血腥。頭很重,很漲,仿佛下一刻就會爆掉似的。
再一盆,她終于感覺到了冷,瞬間被凍僵的感覺,一動不能動。
“哈哈,再潑,不要停!”謝子安笑着,瘋了一般。
于是一盆接着一盆,柳雲湘這一刻仿佛靈魂都出竅了,越飄越遠,幾乎要拉不回來了。
“柳雲湘,我說過這才是剛開始,我不會讓你這麽容易的死掉!”
謝子安用力踢了一下鐵籠,繼而咬牙道:“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這惡魔一般的聲音将柳雲湘拉回了一些,而她心裏也有強烈的求生欲望,她不能就這麽死掉,她還有兩個孩子!
“啧啧,即便如此狼狽,但依舊是個美人呢,難怪嚴暮和陸長安都想要你。可你是我的人,我便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把她弄到屋裏,衣服扒幹淨了。待爺玩完了,自有你們的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