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迷迷茫茫的,這會腦子還很是迷糊,茫然的想着,自己這是怎麽了這是在哪裏,随後隻能轉動僵硬脖子四處打量。
閻解成覺得自己的胳膊被壓的生疼,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這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胳膊被人壓住。
閻解成這個時候清醒了不少,這才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看這周圍環境應該是在醫院裏。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他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隧道裏,一聲驚呼後他隻看到一個黑影朝着自己頭部砸去。
再次醒來,他明白自己這是被人送到了醫院。
他向左轉過頭去,看着自己的胳膊被一個長發女人壓住。這女人抱着在他的胳膊上,頭發遮住了整張臉,也不知道是誰。
并且他發現自己的手,居然還在這女人懷裏。頓時心頭有些尴尬,準備悄悄的收回自己的手。
他看着這女人,雖然看不見面容可怎麽看,怎麽像他老婆。
他忍不住搖了搖自己的頭,居然睡迷糊了。
這會兒常可欣怎麽可能在這裏?
閻解成壓下心裏的這些胡思亂想,準備趕緊将胳膊收回來,這要是被别人看到得多尴尬啊。
就在閻解成要收回胳膊的時候,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大哥你醒了。”
閻解成看着一臉驚喜的閻解放,他的腦子有點糊塗,不知道這老二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閻解成艱難的點了點頭,有些尴尬的看了一旁還抱着他胳膊趴在床頭睡覺的女人。
心裏想着:老二這狗東西,應該是沒看到吧。這個狗東西應該不會回去亂說吧。
要不要,把這狗東西在這裏直接打死?
就在閻解成心裏暗暗盤算的時候,老二年閻解放快步走到他的床前。
說道:“大哥,你真的醒了?你先在這裏休息,我趕緊去叫醫生。”
閻解放說完,不等閻解成有所反應,便快步朝着病房外面走去。
這時候,閻解成見老二走出去,心裏很是高興。
嘿嘿嘿,就說嘛老二這個憨批,肯定是看不見。
閻解成欣喜的趕緊将胳膊給收了回來。
覺得機靈如自己,這不是又解決了一場麻煩。
就在閻解成沉浸在自己世界裏慶幸歡喜的時候,由于抽出胳膊的動作幅度過大,趴在床頭睡覺的人也醒了。
“老公,伱醒了?”
閻解成聽到聲音,趕緊看去發現這女人還真是自己老婆。
詫異的說道:“咦,可欣,你怎麽在這裏?”
接着。常可欣便又把他的胳膊拉過去抱裏懷裏,說道:“老公,你都已經昏迷整整三天了,今天總算是醒了。
你不知道,我在京城得到你昏迷的消息,都快吓死了。我便跟老二還有邵鳴便連忙趕到這裏。”
常可欣說完,閻解成便抓着她的手說道:“沒想到,我居然昏迷了三天,辛苦你了。”
常可欣見了,說道:“我不辛苦,見到你沒事兒我高興。
你一定要答應我,以後可不能幹這麽危險的事兒了。這要是真出點事,你叫我跟孩子們怎麽辦?
你就是不想我,可也要想想父母跟孩子們啊。”
閻解成聽了,趕緊說道:“好好好,我答應你,以後的地方再也不去了。”
常可欣這才點了點頭,站起來說道:“老公,你先等一下,我去叫一下醫生。”
閻解成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剛剛老二那家夥進來,見我醒了,已經去喊醫生了。”
倆人正說着話,醫生便已經進來了。
然後便是,一群人對閻解成一陣檢查。
見沒有什麽問題,這才離開。
閻解成突然感覺一陣尿意襲來,便連忙起床。
一旁的閻解放跟常可欣還要扶他,被他給拒絕了。
“我就好好的,你們倆這是做什麽。”
之後,按照閻解成的意思,是想立馬出院,畢竟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沒有任何異常,這樣還待在醫院幹什麽?
可常可欣跟醫院,死活讓他在醫院再觀察一天。
閻解成見常可欣堅持,也就答應了下來。
閻解成專門将戴茂喊了過來,跟他問了一下大瑤山隧道工程的情況。畢竟他離開的時候,隧道最後的支撐加固還沒有結束。
聽到湧水點的問題徹底整改,他才算是放心了下來。
然後,讓戴茂将這幾天的工作,以及有緊急的事情跟他彙報了一下。
閻解成也沒有理衆人的勸阻,直接讓戴茂将相關文件搬到了病房。
他在病房裏,開始處理起這些公務。
醫院外面,關于閻解成醒來的消息,已經傳的到處都是。
京城部裏,在閻解成醒來後的第一時間,就接到了戴茂的彙報。
衆人聽到閻解成醒來的消息,不管是朱慧敏,還是那些與閻解成交好的領導,都是松了一口氣。
然後,便紛紛将電話打到了閻解成的病房。
這裏畢竟是高幹病房,電話肯定是裝了的。
“解成同志,我是朱慧敏,首先我代表部裏慰問你,這終于是醒了,希望你身體健康。
這次大瑤山隧道工程的事情,我全都了解了,辛苦你了。
這些天,你就先将手頭的工作放一放,好好的休息休息,把身體養好。
你可是咱們部隊的一塊寶,可千萬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閻解成也說道:“感謝慧敏同志及部裏的關心,我這邊恢複的挺好。
關于大瑤山隧道工程的事情,都是應該的。畢竟發生危險,出現險情的時候,咱們作爲領導幹部不沖在最前面,讓誰去。
我聽說慧敏同志以前在戰争年代,每次發起沖鋒的時候也是身先士卒。
所以說,我這也都是應該的。”
兩人互相還寒暄幾句之後,閻解成又跟部裏其他領導通了電話。
粵地的任國剛跟張書記他們,也得到了醫院方面通知的消息。
他們倆人準備了水果,便向着醫院來了。
所以在整個下午,閻解成剛批了兩個緊急文件之後。便開始一波一波的接待來看望他的領導幹部。
老謝、尚廠長、邵局長等相關單位的人都到了。
還有一些人自覺級别、關系等不夠,不敢前來醫院看望,隻能暗暗着急。
常可欣看見病房地上放滿的水果跟營養品,皺着眉頭對一旁的戴茂說道:“戴秘書,一會兒要是還有人來,你就告訴他,你們領導需要休息,不接見任何人。”
然後便看着閻解成,勸道:“你說你逞什麽能?
不好好養養身體,一醒來不是幹工作,就是接待這些人。
這身體哪還能吃得消?”
閻解成看着常可欣這樣說,笑着沒有反駁。拿出煙來剛要點上,就被常可欣走過來,從嘴上給拿走,說道:“你這身體剛剛恢複一點,剛剛跟那些人在一起,一支接着一支的沒停過。
現在這又要抽煙,也不知道愛惜自己。”
說着又将閻解成放在桌上的半盒華子,拿了起來。
然後遞給了戴茂,說道:“這煙就交給你保管,你可要看好了,這幾天一天不能超過五支。”
戴茂一臉苦笑的接過香煙,然後看了看閻解成。
心裏想着,你們夫妻倆鬥法,别牽扯到我身上行不行?這領導要抽煙,我哪能管得住?
閻解成見此,趕緊給戴茂一個眼神。
戴茂見此,心裏更難受了。隻能裝作是沒看到,畢竟這種事他甯願選擇得罪閻解成,也不願意得罪常可欣。
晚上,衆人直接去了醫院餐廳,在小竈吃飯。
閻解成看着閻解放跟邵鳴倆人,笑着說道:“這次辛苦你倆了,我這邊也沒事兒了,今晚上你們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回京城吧。”
兩人對閻解成這安排,自然沒有任何意義。
閻解成看了一眼常可欣,說道:“可欣,要不你就再請兩天假。
我這邊這次的視察工作也基本結束了,到時候我帶你在粵地好好走走。”
常可欣聽了這話,心裏很高興。倆人結婚這麽多年,也沒有時間機會出來玩一玩。
隻是,她還是有些遲疑的說道:“這可以嗎?不會打擾你工作吧?再說了我在跟着你,不會被人說閑話吧?”
閻解成笑着說道:“放心好了,我這邊工作基本上已經結束了,不會打擾我工作。
再說了,我這都住院了,誰知道有沒有恢複好。老婆在旁邊照顧照顧怎麽啦?誰敢說什麽閑話!”
常可欣聽了覺得也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就算是倆人兢兢業業這麽多年來,任性一回吧。
工作嘛,先放一放好了。天天累死累活的可工作還是幹不完,根本幹不完。
晚飯後,閻解成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便趕緊将戴茂喊了過來。
然後,他見常可欣還在病房裏,便拉着戴茂往樓道裏走去。
常可欣見倆人鬼鬼祟祟,還以爲是要偷偷的去抽煙,也就沒有在意。
兩人來到樓道拐角處,戴茂趕緊從包裏掏出華子,給閻解成遞過去點上。
閻解成美美的吸了一口煙,吐出煙圈。
這才問道:“我前面交代你的,準備一批華子跟毛子,要慰勞大家的事情,你有沒有做?”
戴茂趕緊說道:“領導,東西我都準備好了。現在東西都還在項目指揮部,那天你突然暈倒,這些事情都沒來得及處理。”
閻解成點了點頭,說道:“這事兒耽擱了好幾天了,咱們明天出院以後,去一趟指揮部吧。
畢竟我答應大家的,一定要做到。
當時人家都是跟着我,冒着生命危險留在那裏,我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戴茂聽了閻解成這話,便趕緊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一會通知一下謝總指揮,讓食堂也準備一些飯菜。”
閻解成點了點頭,說道:“嗯,要讓大家都吃好喝好。”
然後,他又有些嚴肅的看着戴茂,問道:“我當時寫的那份遺書,沒有洩露出去吧?”
戴茂趕緊說道:“領導,這個這個,我我把情況詳細的跟部裏做了彙報。
那份遺書,也跟部裏彙報了。”
閻解成聽了這話,頓時覺得有些頭疼。不确定的說道:“那你覺得我媳婦兒知不知道事兒?”
戴茂聽到閻解成這樣說,也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也是一臉的遲疑,最後還是說道:“常主任,應該還不知道吧。”
閻解成聽了這話,也自我安慰的說道:“對對對,她應該還不知道,不知道好啊。”
然後轉頭看着戴茂說道:“你小子可不要說漏嘴,這件事兒可千萬不能讓她知道。”
聽閻解成這樣說,戴茂遲疑的看着閻建成說道:“領導,那明天咱們去指揮部,慰問犒賞大家的時候怎麽辦?”
閻解成一想到自己自作聰明,讓常可欣打着照顧自己的名義留在身旁。
這明天一到指揮部,這件事不就露餡兒了。
畢竟,大家都寫了遺書,你還能不寫。
就在兩人想辦法要瞞住常可欣的時候,有部裏随行的工作人員到病房來找閻解成,來的時候手裏還拿着一份報紙。
到了病房,聽常可欣說閻解成剛剛出去。便對常可欣說道:“常主任,閻總工上報紙了,上了今天的日報頭條。”
本來像閻解成跟常可欣,他們每日早上都是有閱讀報紙的習慣。
這兩天畢竟事情太多,就加上早上閻解成剛醒來,所以今天的報紙大家并沒有看到。
常可欣聽到這話,有些好奇的從這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了日報。
頭版頭條的内容,頓時映入了常可欣的眼簾。
一份遺書,一份擔當,論當代領導幹部的家國情懷。
常可心看了這标題,也沒有其他反應。接着繼續往下看去,這篇文章詳細的給大家介紹了,閻解成在大瑤山隧道工程湧水搶險的表現。
還貼心的在文章最後面,附加了閻解成遺書的全部内容。
常可欣拿着報紙的手,一開始是在顫抖着,最後忍不住直接講報紙攥在手裏。
然後起身,氣勢洶洶的去找閻解成了。
這名工作人員,看着常可欣離去的背影,心裏莫名的打了一個冷顫,覺得自己好像是闖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