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想通了的許大茂,閻解成心裏,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他。
他這個人不怎麽會安慰人,也不怎麽會開導别人。
許大茂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有事沒事在人生的路上遇見困難,不知道怎麽抉擇的時候,總喜歡跟他傾訴。
上一次許大茂想娶媳婦兒,跟閻解成傾訴後,熄了娶媳婦的念頭。
苦等了好幾年,終于等到自己老婆,給他帶着綠帽子回來。
這次,他不知道怎麽戴這頂帽子,糾結着要不要繼續戴下去。很是困惑,便再次找到閻解成。
通過跟閻解成傾訴,他突然覺得這帽子戴着其實也挺好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閻解成心裏瘋狂的呐喊:我剛才說什麽了?我有說什麽嗎?
其實,閻解成也明白。
他沒有說什麽。
再說了,一個人心裏有了決定,别人說什麽也不會輕易改變的。
他們隻不過是缺了一個堅持下去的理由跟借口罷了。
這許大茂,他心裏其實早就認了這頂帽子。
之所以來找閻解成,隻不過是爲了給自己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人啊,說到底都是自我攻略的。
不過不得不說,許大茂的選擇是正确的,這頂帽子其實也算不上綠的。
畢竟,小人物在大時代面前,能有什麽辦法?
隻能說是世事弄人!
許大茂打開心結,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說着說着,便說起了婁曉娥從港城,給他們帶來的禮物。
京城人本來就能說,侃起大山來,沒完沒了。
更何況是許大茂,嘴皮子不好,可放不了電影。
說起事情來,生動活潑,讓人感覺到身臨其境。
閻解成也在許大茂的的話裏知道了,婁曉娥這次來,隻是來探親而已。
畢竟,這十年時間,她也不知道許大茂跟她的兩個子女怎麽樣。
這次回來見許大茂一直沒有再婚,兩個孩子也被教育的很好,婁曉娥的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這些年,她在港城可不是混吃等死的。通過多年的奮鬥,她如今也是有上千萬港币的資産。
婁曉娥當年在香港,跟前夫結婚也沒有什麽感情基礎。倆人在一起一年多時間便離了婚,一個孩子還被法院判給了前夫。
所以她如今回來,想要好好的補償許大茂跟她的兩個孩子。
這上千萬的資産,在她心中就是虎子這孩子的。
由于她的産業都在港城,她想讓許大茂和兩個孩子跟她一起去港城生活。
這件事兒被許大茂跟兩個孩子,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婁曉娥離開的時候,孩子還小,雖然都還記得她。可畢竟十年時間,這十年母愛的缺位,讓她跟孩子并不親近。所以孩子的内心裏也不想跟她去港城生活。
許大茂雖然也羨慕外面的花花世界,心裏對于吃軟飯,也不怎麽拒絕。
但是,讓他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京城,他還是不願意的。
再說了,這軟飯可以硬吃,他爲什麽要去港城啊?
許大茂知道婁曉娥的如今的心理,面對他的時候,婁小娥都是抱着一種感激與愧疚。
所以,許大茂一早便想好了,他要将這軟飯硬吃。
雖然,這個年代沒有軟飯硬吃這種說法。閻解成還是從許大茂話裏話外的意思中,聽出了這麽四個字。
倆人聊了半個小時,許大茂突然臉色爲難的看着閻解成,想說什麽卻一直沒有張嘴。
閻解成看出了許大茂的意思,便笑着拍了拍了他的胳膊。
說道:“有些問題,不是怨你,也不怨嫂子,誰都不怨,都是時代造成的。
你既然已經想通了,便放寬心,跟嫂子好好過日子吧。”
然後閻解成鄭重的說道:“你今天跟我說的事兒,我是一句都沒聽到,也沒有記住。
放心好了,我這裏不會跟别人亂說的。”
閻解成怎麽可能不知道許大茂的意思,前面許大茂一時嘴快,将婁曉娥再婚的消息告訴了他。
可這畢竟對于他而言,不是多麽光榮的事情,他肯定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許大茂見閻解成這樣說,便放心的點了點頭。說道:“解成,你說這事鬧的,哎,不說了,不說了,都過去了。”
閻解成也笑着說道:“你這有啥不滿足的?
以後你家虎子,有好日子過了。說不定人家見了,都叫許大少呢。”
許大茂也想起,婁曉娥那麽多資産,以後肯定是留給自己兒子。
便不由得跟着閻解成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許大茂說道:“說起孩子,讓我想起了秦寡婦家的棒梗。”
閻解成有些不解的看着許大茂,不知道這家夥,突然怎麽又想起了秦寡婦秦淮茹?
見閻解成的樣子,許大茂便笑着說道:“你是不知道,棒梗消失了一段時間,如今可不得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在哪發了财,如今給他們家,可是買了好多電器。”
這事,家裏的小靈通跟全球通,早就在他耳邊嘀咕過了。所以,閻解成一老早便知道棒梗的事情。
對于棒梗發财的事兒,他是一點都不關心。在他心裏無外乎就那麽幾個答案,都不是啥好事兒。
閻解成笑着說道:“就許你一個人有好事兒,不許人家棒梗發财呀。”
許大茂說道:“你是不知道,賈家人那得意的樣子,簡直就是小人得志。
傻柱都跟着一起支棱了起來,一天到晚拎着兩個飯盒,恨不得晃到天上去。”
然後許大茂有些不解的說道:“你說這傻柱是怎麽想的?這都什麽年代了,都改革開放了,他還幾十年如一日的拎着他那兩個飯盒。
這秦淮茹也是,把傻柱的兩個破飯盒,一天天的當寶一樣。”
閻解成笑着說道:“你以爲大家都跟你一樣,除了工資還有别的地方來錢。
雖然說如今工資漲了不少,可你想想秦淮茹,這麽多年技術沒有一點長進。就那點基本工資,去年漲工資的時候,漲了估計不到十塊錢。
這兩年物價也是跟着長,所以呀,他們家的日子還是跟往常一樣。
再說了,賈家什麽德行你還不知道,屬貔貅的,隻進不出。
别看人家一天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我尋摸着人家攢的錢,可比你多多了。”
許大茂聽了閻解成的話,明顯一點不相信。他許大茂可是除了前院兒閻解放,最能掙錢的了。
存款怎麽可能沒有賈家多,要知道賈家可是院兒裏有名的破落戶。
這不明顯扯淡嗎!
閻解成見許大茂不服氣,便别說道:“我給你算一算,人家秦淮茹工資不動,家裏還有兩個女兒也掙着工資。
我可聽說了,她家兩個閨女的工資,那可是要上交的。再說了,人家還是傻柱,傻柱一個月工資可不老少了,人家現在是食堂主任。
平時,傻柱還會去出去做席面,那可是兩份收入啊。
她們家中午除了賈張氏在家裏吃,其他人可都是在單位吃。晚上,一家人吃的可都是傻柱從食堂帶過來的。
所以你算算,人家一個月能存多少錢?”
許大茂聽閻解成的分析,也是一臉震驚。
他覺得四合院的人都錯了,錯的太離譜了。
這最能算計的、最摳的,居然是賈家。
驚訝過後,許大茂不由得擡頭看了一眼閻解成。
這閻解成如數家珍的說着賈家的事情,一看就是三大爺的家教。
這閻家人也是邪了門,如今閻解成都這麽大領導了。對一個小老百姓家裏的情況,居然也算的這麽清楚。
看來有些東西是得靠遺傳。
閻解成要是知道許大茂心裏的想法。
肯定會舉着拳頭,捶死他的。
這些事兒,可不是閻解成去算的,都是老兩口平日沒事兒的時候,在他耳邊談論的時候,他聽了一耳朵。
他自己平日裏都忙成了狗,哪有時間去算計這些東西?
許大茂心裏有些感歎。枉他平日裏自诩,是院裏除了閻解成最有出息的人。
沒想到家裏的存款,居然比不過秦淮茹這個寡婦。
不過他想了想,如今婁曉娥回來了。秦淮茹就算是摳死了,也就那樣了。
反正他許大茂這半輩子,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得潇潇灑灑。
爲了攢那兩個錢,跟秦淮茹一樣過那種苦日子,他可不願意。
想到這些,他頓時覺得賈家就是一群傻蛋。留着錢不吃不喝,苦着自己幹什麽?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許大茂便告辭離開了。
許大茂一走,閻埠貴老兩口便裝作若無其事的到了客廳。
閻埠貴看着閻解成說道:“大茂有些日子沒來了,他跟婁曉娥還好吧?”
三大媽也趕緊說道:“老大,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那婁曉娥穿的是真洋氣。
咱們這幾條胡同,除了可欣,我可是沒見有人那麽穿過。看來人家在港城是真的發了大财。”
這兩年常可欣穿的衣服,大多數都是從友誼商店買的。都是緊跟國際時潮流的,所以三大媽才這樣說。
閻解成見老兩口這個樣子,哪裏還不知道,他們這是套自己話呢。
倆人本來就八卦心很重。閻埠貴今年又剛剛退休,平日裏除了拾掇他那些花花草草,便就剩下八卦了。
這個時候常可欣也進了,笑着說道:“你就說說跟大茂聊了什麽吧,咱媽可是好奇了好久了。”
這許大茂上門找閻解成本來沒什麽,可這在婁曉娥從港城回來的節骨眼上許大茂上門,以閻母多年的經驗,瞬間便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她知道這裏面有八卦,有大八卦。原本常可欣跟閻母兩人在廚房裏做飯,閻母做飯的時候,一直都心不在焉。
常可欣也知道自己的婆婆,所以這便替兩人問了出來。
閻解成笑了笑說道:“沒什麽,這不婁曉娥回來了,所以許大茂他們兩口子想請我吃個飯。
你們也知道我的,最近這麽忙,哪有時間去吃飯,所以便拒絕了他。
之後,兩個人便閑聊了一會兒。”
許大茂的事情,閻解成怎麽可能告訴閻埠貴兩口子。
自己的父母,難道還能不清楚。告訴他們倆,跟在滿四合院裏嚷嚷,沒什麽區别。
看見老兩口失望的眼神,閻解成也隻有裝作不知道。
見沒有熱鬧可看,沒有八卦可以聽,三大媽說道:“嘿,你們看我,這過來喊老大吃飯,結果忘記了。
走啦,大家别待着了,先去吃飯吧。”
說完,又轉頭看向閻埠貴說道:“老頭子,别杵這裏了,你趕緊去叫一下幾個孩子。”
閻埠貴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般,背着雙手悠悠的走了出去。
常可欣見閻解成沒有滿足老兩口八卦的心,兩個老人隻能失望的出去。
便不由得瞪了一眼閻解成。
閻解成心道:你知道什麽啊,就在胡亂摻和。
吃飯的時候,閻解成見老兩口比平日裏吃的快了不少。閻解成見了,心裏也是微微的歎息。
他覺得許大茂的這個秘密,估計遲早是保不住的。
老兩口這副架勢,就是想着趕緊吃完回四合院裏繼續打探。
從他們倆這樣子,就可以知道四合院其他人的情況了。
一群人,一天圍着打探他許大茂的那點秘密,遲早是要被發現的。
畢竟這有些事兒,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管你的保密工作做的多好,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的。
夜裏。
常可欣對着閻解成問道:“你那會兒跟許大茂聊什麽呢,怎麽連爸媽都不能說?”
本來這事兒,常可欣是一點都不好奇的。她見自家男人對父母都保密不說,所以也漸漸的勾起了心裏的好奇。
閻解成看着剛洗完澡的常可欣,身上仿佛透着莫名的光澤。
那張臉,好似歲月對她無效似的。便笑着說:“咱們學會音樂,學完音樂,我告訴你。”
常可欣連電影都演了,這學音樂自然也不扭捏。
便漸漸的蹲下身,專門爲閻解成演奏了一曲。
常可欣不愧是高材生,學習能力就是強。兩人這些年亦師亦友,教學相長。
所以,她在學習的過程中,也能爲閻解成教一些東西。
45分鍾的閻老師小課堂結束後,閻解成便在常可欣耳邊說了一下許大茂的事。
當然了,都是他亂說的。
常可欣聽了,驚訝道:“真的,你不會騙我吧。沒想到許大茂居然不行……”
許大茂:閻解成我謝謝你啊,我叫你保密,沒叫你造謠。老子可是村村都有丈母娘的人,你說我不行?
常可欣說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說道:“咦?那我怎麽沒有見你給他東西。”
閻解成趕緊說道:“我又不是醫生,那個東西怎麽能胡亂給他。再說了,那虎鞭酒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們兩口子這才相聚幾天,許大茂又是個不知輕重的人,那東西要是給他,床上指不定的躺下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