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入夜。
閻解成他們開始休息,漸漸的車廂裏的人們都進入了睡眠。
淩晨五點。
火車即将駛入保定站,司機鄭姚司,對着副司機馬尚思說道:“老馬,車子馬上到保定站了,一會你幫小季看一會鍋爐,這夥子幹了好幾個小時了,要休息一會。”
副司機馬尚思說道:“應該的,小夥子第一次登車,是要照顧着。”
保定車站,車站值班員與值班站長都在控制室,看着時刻表,一項一項的梳理這工作。
這個時候,呼機裏響起了站台上的接車員的聲音。
“陳站,今天應該是32次特快客運到站的日子。站台上怎麽還有一列貨車?”
值班站長,對值班員說道:“小張,你沒有吧4477次火車調走?”
“我忘記了!”
值班站長已經沒時間罵這位值班員了。
趕緊開始布置任務。
“小張,趕緊聯系7744次火車,讓他們趕緊動車,往京城方向避車。”
“老王,你聯系32次列車讓他們趕緊減速停車。”
布置完任務,他自己則趕緊去打電話,通知領導。
可惜的是那位,那位張姓值班員,慌亂中又一次出錯了。
他在通知7744次列車的時候,搞錯了行車方向。
突然一聲巨響,将熟睡中的閻解成驚醒。
他還在迷迷糊糊中中,突然感覺仿佛天崩地裂一般,整個車廂開始傾斜,他人也被甩到車廂地上。
他掙紮的站起來,見周圍都是一片混亂,夾雜着人們的哭喊聲,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人。
閻解成仔細看去,發現車廂已經傾斜着。
他趕緊湊到窗戶旁邊,見外面天色已經蒙蒙亮,這地方居然還是在快要進站的位置。
這時候,同行的警衛趕緊走到他旁邊詢問道:“領導,您沒事兒吧?列車發生了事故,前面好像起了大火,我們先互送您出去吧。”
閻解成看着這車廂裏亂糟糟的情況,說道:“其他人什麽情況?有沒有受傷?”
警衛說道:“都是一些擦傷,不嚴重。”
閻解成說道:“那就好。先别管我,你們趕緊去把窗戶砸開,組織大家撤離。”
警衛趕緊去車窗旁,砸窗戶。閻解成他們這些人都住在一個車廂,很快便聚集到一起。
大家一起齊聲喊,叫大家鎮定,然後組織大家撤離。
這個時代坐卧鋪的都是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比别人多了一絲理性。再加上閻解成他們鐵路人的身份還是很好用,所以人群很快便安撫了下來。
這個時候,車窗也已經砸開了,閻解成他們組織人員疏散。
等到車廂裏的人群撤銷的,差不多了。閻解成跟程秘書倆人又把這個車廂找了一圈,見大家都下去這才離開。
到了外面,閻解成發現這裏原來是保定站。
他們乘坐的火車好幾節車廂已經被擠出軌道。車頭的位置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
閻解成見此,趕緊讓大家組織協助疏散。
他自己趕緊往車頭的方向跑去。
這個時候,有車站的工作人員也往車頭處跑。
大家都到了車頭處,火勢實在太大,人無法沖進去。
等到水管接過來時,整個車頭已經被大火吞噬了。
司機組幾人已經燒的找不到。
閻解成他們能做的,隻是趕緊疏散其他車廂的人員。
火車站還組織了一些人,對貨車的物資進行搶救。
閻解成他們一行人,緊張的參與着強險。
事故發生40分鍾後,保定客運段、機務段、工務段的相關領導跟搶險隊伍都趕到了現場。這會兒都在緊張的進行搶險。
閻解成坐在車站控制室内,一旁保定這邊的鐵路領導小心的陪着。
按照鐵路系統的規定,發生事故後一般由現場最高級别領導,自動擔任搶險總指揮。
。所以按照這個規定,閻解成便是這場事故的搶險總指揮。
對這種情況閻解成肯定是要先跟部裏彙報的。
所以,木易主任剛起床,吃早餐的時候,便接到了閻解成從車站打來的電話。
聽到這種消息,木易也來不及憤怒。跟閻解成問清楚情況之後,便又讓他代表部裏對事故進行調查。
閻解成看着周圍的這些段長、主任。
說道:“張抗日同志,你們客運段一定要安撫好旅客的情緒,對所有旅客進行篩查,要确保每一個受傷的旅客都得到救治。
對身體沒有受傷的旅客,做好慰問以及保密要求,聯系調度盡快安排其他列車将滞留在此的旅客送走。”
然後他又轉頭,看見一旁的保定車站站長道:“你們車站,準備好食物水。配合張段長安撫旅客情緒,要給旅客提供免費的食物。
還要保障好救援的同志們的後勤。”
“郎平安同志,你負責将車站以及你們這些領導的吉普車都收起來,統一管理。
将現場受傷的乘客,趕緊就近送醫。”
“劉國勝同志,你負責聯系地方的同志。确定對接的醫院以及地方救援隊伍的對接。
“申屠指導員,你負責做好遇難者遺體收殓的工作,确認死者身份及通知遇難者的家屬,做好家屬慰問撫恤工作。”
“程秘書,你帶人立馬将車站的财務封存,對于救援中的支出做好記錄。”
“劉所長,你們派出所将今天當班的值班站長、值班員、接車員先控制起來。讓他們先把問題交代了。
一定要确保人員安全,我可不想聽到有人自殺的消息。”
閻解成把任務分配下去之後,負責的同志們都趕緊去安排落實了,畢竟救援一刻都不能等待。
兩個小時後救援工作初步完成。
所謂的初步,就是完成的旅客的疏散救治,以及對機車車頭火情的控制和撲滅。
至于破壞的機車線路和其他設備。那可不是兩個小時就能恢複的。
事故損失已經統計出來了,事故造成七人死亡,三十四人重傷,輕傷無數了。
閻解成自己胳膊上還有兩處擦傷呢。
機車車頭大破一輛,客車車廂大破三輛,小破三輛,其他12輛傷損程度不等。
事故造成了保定車站,站線線路破壞四百多米。
事故發生在車站,并沒有造成這條幹線的中斷。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次事故緊急救援可以說已經結束了。
剩下的事情閻解成已經交給京城路局保定段他們自己負責。
這次事故的調查很快,畢竟閻解成他們就在現場。
也沒有人幹擾正常的事故調查取證工作。所以,當天便完成了事故調查定性工作。
閻解成他們将文件整理好,便準備離開。
在路過車站廣場的時候,閻解成看到救援的人員正在廣場上吃飯。
在廣場的四周各自搭着一排鍋竈。其中一個攤子上,有一個老頭子,帶着幾個年輕人正忙着給大家打飯。
閻解成見老頭兒看着很面熟,便停下腳步仔細看了一下,這才走了過去。
這老頭兒頭發亂糟糟的,一張面癱的臉上長着一雙死魚眼。
閻解成等了十幾分鍾,等他給所有人打完飯。
閻解成這才走到他跟前,仔細打量着他。
這人見人閻解成一直打量着他,便說道:“您啦,這一直老打量着我,有什麽事?”
閻解成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你是何大清吧?”
這人看了一眼閻解成,說道:“爺們兒,看來您是吃過我做的飯,認識我啊。”
閻解成笑了笑,說道:“您做的飯我還真沒嘗過。隻不過京城南鑼鼓巷95号院的傻柱做的飯,我倒是吃過幾次。”
閻解成說完,見何大清一愣,不知道在想什麽。
閻解成也沒有管,擡腿就走。
一旁保定的工作人員,在閻解成旁邊說道:“這是這次當地支援來的後勤人員,專門給做飯的廚子。”
閻解成聽了,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這何大清在哪個廠子做飯,這次事故強險被當地給派到了這裏支援。
就在這時,何大清追了上來。
說道:“同志,麻煩問您一下,你認識傻柱?”
閻解成看着追到自己旁邊的何大清。
笑了笑說道:“我這何止是認識啊,我跟他是一個院的。
怎麽,何叔你認不出我了。我是前院閻家老大閻解成啊。”
何大清這才恍然大悟,說道:“不敢認,認不出來了。我離開四合院的時候,你還不到10歲。
沒想到,這些年沒見,你都當了領導。”
何大清看着閻解成被一群領導模樣的人圍在中間。
知道閻解成的身份不一般。
不由得心裏有些感歎。
說實話,對于前院閻埠貴,他是真的看不上眼。
那就是一個隻會算計的迂腐書生,能有什麽出息。
沒想到,人家有這麽一個兒子。
想想自家柱子,可比這閻解成聰明多了。
想來這些年的成就,一定是比這閻解成強多了。
然後,何大清看着閻解成問道:“傻柱他們怎麽樣?這些年還好吧?”
何大清離開四合院二十年出頭了,這些年雖然沒有回去看過傻柱他們。
心裏卻也是惦記着傻柱兄妹的。
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更何況,那是他的親生骨肉。
不過,他相信易中海會把兩個孩子照顧好的。
再說了,這些年他可是每月都會寄去十塊錢的,兄妹倆就算是什麽都不做,也不會餓死的。
閻解成笑了笑:“傻柱很好,這些年一直在軋鋼廠做飯。跟你一樣也喜歡寡婦。
現在快四十歲了吧,也一直沒有找媳婦兒,天天跟院兒裏賈家的寡婦在一起。
哦,賈家寡婦就是賈東旭媳婦兒,賈東旭前些年死了。
所以,傻柱現在伺候奉養着着賈張氏,給人家三個孩子當傻叔很快樂。”
何大清嘀咕着:“寡婦呀,寡婦也挺好的。”
雖然,一般人都看不起寡婦,可他知道寡婦是真的潤啊。
他自己逃不開,也不會說傻柱的。
然後,他又對閻解成問道:“那傻柱有沒有孩子?”
閻解成笑着說:“他都沒有結婚,誰跟他生孩子啊!”
何大清聽到這,一下子心情不美好了。說實話,對于兒子跟寡婦在一起,他是沒有什麽想法的。
但是,他卻沒想到傻柱居然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
這不是叫老何家絕後嘛!
閻解成笑笑說道:“何叔,這不是也挺好的,賈家可是一下子就給傻柱留了三個孩子,現在也算是兒女成全了,您這還什麽想不通的。”
何大清聽着閻解成的話,雖然心裏不高興,卻還要從閻解成這裏問傻柱兄妹的情況,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
便接着問道:“那雨水呢?雨水這些年還好嗎?”
閻解成聽到這話,沉默了一下,說道:“應該還好吧?雨水前些年去西域支援建設,這些年一直沒有消息。”
閻解成說完,便覺得索然無味,便道:“何叔我就不跟你多說了,車要開了,我這就走了。”
“解成,你等等。”
閻解成看向何大清,想知道他還有什麽事。
“解成。易中海呢,易中海怎麽就沒有給柱子說個媳婦兒?”
閻解成看着何大清,說道:“你想知道啊,想知道就自己回四合院裏去問?”
說完,不理何大清,便直接走了。
閻解成他們回到京城,先先是去了部裏,做了工作交接跟彙報。
跟部裏事故調查委員會,以及木易主任這些部領導,彙報了這次事故的相關情況。
然後跟木易主任閑聊了幾句,這便返回到所裏。
回到研究所,閻解成便先過問了一下,從株洲來的那40多個研究人員的安頓工作。
這些人,都是他跟别人鬥智鬥勇拉來的人才,所以這後勤保障可一定要做好。
還好,前些日子有一批同志,搬到了家屬院。所以,單位的宿舍還有空餘。
這批株洲來的同志,便都直接搬了進去。
見他們都已經安頓好了,閻解成便開始埋頭工作,處理這些日子積壓的文件。
他的辦公桌上放着的文件很多,磊得高高的,跟後世高三學生的課桌一樣。
閻解成看着這麽多的文件,心裏忍不住的哀歎:這特麽處理到什麽時候?
他正在看報告、批文件的時候,所裏面的工會主席找到了他。
一見面就是訴苦,言語之間還有一些小抱怨。
大體意思就是我們都支援人家株洲所一百套房了,所裏其他同志的住房條件,是不是也應該改善一下?
不然不利于團結。
閻解成想了一下,這話也有道理。
便喊來财務處的王進财處長。
跟他問了一下所裏的财務情況,了解到所裏的資金比較沖寬裕。
閻解成也就答應了工會主席的請求。
答應他,會在過幾天的委員會上提這件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