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見羅工睡着了,便想着去找一下李楚。
那家夥的醫術被傳的跟活神仙一樣,希望能有些辦法。
閻解成摸到李楚辦公室的時候,這家夥正拿着一本書在看。
閻解成見門開着,便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李楚聽到敲門聲,擡頭見閻解成進來。
便知道他是爲了什麽。
放下書說道:“你這家夥,怎麽跑這裏來了?”
閻解成歎氣道:“我師傅,羅老在你們醫院,我想讓你再去看看。”
李楚聽了,沒有說話,給閻解成泡了一杯茶,這才說道:“人送來的時候,我已經去看過了。
羅老年輕的時候身體虧空的太厲害,如今已經是燈枯油盡了,我也是無力回天。”
閻解成聽了,也是心中悲痛不已。
收拾好心情,便借李楚辦公室的電話,跟部裏軍管會木易副主任說了情況。
羅老作爲學部委員,發生這種事,是一定要通知組織的。
當然了,方阿姨那邊可能已經通知過了。
閻解成跟李楚借電話的時候,才發現這家夥桌上居然有兩部電話,一個是紅色的,一看就是專用的。
閻解成心裏感歎:這家夥看着也就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沒想到居然這麽牛逼的,連紅色電話機都裝上了。
看來這家夥的醫術,比傳說中的還要厲害啊。
打完電話,閻解成也不在多逗留。便趕往羅工病房了。
回到病房,見裏面就方阿姨一個人,正在用棉球沾了水給羅工滋潤嘴唇呢。
羅工一輩子無兒無女的,現在到了病床上,也沒有個親人照顧。
閻解成輕輕的走過去,示意方阿姨自己來。
接過方阿姨手裏的棉球,閻解成小心的擦拭着羅老幹裂的嘴唇。
羅老對閻解成的提攜跟愛護,他是清楚的,一直以來沒有報答的機會。
這一次,閻解成想着自己床前盡孝,全了這一份師徒之誼。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木易副主任跟部裏的領導都到了醫院,其中還有政務院的副手。
就是閻解成的嶽父,老常同志。
這些領導來,看望羅老以後。跟醫院了解了情況後,便都已經心裏清楚了。
就在這個時候,羅工醒了。
閻解成見羅老睜開眼睛,便趕緊輕輕說道:“您不要動,我喂您喝點水吧。”
羅工聲音低微的說道:“好好。”
喝完水,羅工這才說道:“你不要忙了,坐過來我和你說點事。”
閻解成趕緊坐到床頭便得一個凳子上,羅工這才說道:“我這次熬不過去了,以後沒人能看着你了,你一定要謹言慎行,克己複禮。
我知道你一直比較懶散,以後勤快些,我們國家的鐵路運輸還很落後,沒有時間給你休息。
我們這代鐵路人以前爲前清修鐵路,給外國人修後來給軍閥修。可是我們一直都在實踐鐵路救國的夢想,也都有一個鐵路強國的夢,爲了這個夢我奔走了六十年。
可惜,這個夢我是看不見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的把這夢做下去。”
閻解成聽了,已經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重重的點頭,說道:“會的一定會的。我們一定會成爲鐵路強國的。”
閻解成心裏瘋狂的呐喊着:我們不僅是鐵路強國,我們還獨領風騷。
不僅有和諧号,還有複興号。
從他穿越那會,全國鐵路營業裏程達到14.63萬公裏,其中高速鐵路營業裏程達到3.8萬公裏。
全國鐵路機車擁有量達2.2萬台,鐵路客車擁有量達7.6萬輛,鐵路貨車擁有量達91.2萬輛。
鐵路運營速度和高速鐵路運營裏程穩居世界第一,鐵路貨運量和貨運周轉量雙雙位居世界第一。
當然了,這些閻解成不敢說出來,說出來也沒有人信啊。
羅工是積弱積貧的舊中國出生的,對這些是難以想象。
羅工的心情,閻解成清楚。
他很熟悉這個國家鐵路的曆史。
在近代,鐵路建設從一開始就被裹挾于列強侵略之中。
從而被交織在革新與守舊、愛國與賣國、發展經濟技術與保護民族主權、利用外資與抵制外國資本侵略等種種錯綜複雜的矛盾之中。
辛亥革命以反對盛宣懷的鐵路國有開始,卻以袁世凱的鐵路國有告終,正是這種種矛盾最好的反映。
49年以後,國家鐵路也正式擺脫了幾十年來遭列強控制的屈辱史。
然而,在國人的骨子裏,這一段屈辱卻依舊深深存在着,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根除的。
國人始終憋着一口氣。鐵路人更是憋着一口大氣,誓死要将國家建設成鐵路強國。
羅工跟閻解成說完話後,便将他打發了出來,留下了那些領導們,說是要交代自己的身後事。
等閻解成出去老常這才說道:“羅老,我代表組織來看您。您有什麽要求盡管跟我提。”
羅工說道:“感謝組織,我這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也沒有什麽要求。就是安排一下我的後事。
我這些年工資存了兩萬多塊,這些錢都是由小方保管的,我這眼看着要死了,這些錢就交給組織吧。我的那些糧票幫我送給保幼院吧,給孩子們加加餐。
第二件事,就是家裏還有一些糧食跟營養品,小方這些年照顧我很是辛苦,都送給她吧。
第三,那個院子是我幾十年前買的,一直在我名下,我想把他留給小閻。
還有我那些藏書跟煙酒就一同留給那孩子吧。
最後,我死了以後,還希望組織能夠答應我,不要搞追悼會。
我這一生也沒給國家做出什麽貢獻,這些年竊居高位,已經是非常慚愧了,死後便不麻煩組織了。
到時候,随便找個地方埋了就行。”
老常跟木易幾人聽了羅老的話,都是有些沉默。
随即,老常說道:“羅老,您的要求我會跟政務院彙報的。”
他們這些人明白,其他的都沒有問題,可這不開追悼會怕是有人會不同意。
畢竟,有些人追求的就是死後哀榮,你高風亮節不要搞。
讓人家怎麽辦?
羅工聽了老常的話,心裏也明白他的爲難處。
也沒有強求。
自己畢竟是将死之人,說多了憑白惹人嫌。
便閉上眼睛裝睡了,老常他們一看,也知道羅工這是趕他們走人呢。
便說道:“羅工,您先休息,我們就先出去了。”
這些領導出來後,老常畢竟是政務院副手,一天忙的連軸轉。所以跟閻解成也沒有說話便離開了。
木易副主任等人确實留了下來。
下午四點的時候,羅工最終還是未能逃過自然的輪回。
這位自清政府就開始修鐵路的老人,最後離開了這人世。
部裏軍管會迅速的成立了治喪委員會。
木易副主任任治喪委員會主任,其他領導作爲委員。
本來還要閻解成也作爲治喪委員會委員的。
可被閻解放拒絕了。
羅老這輩子也沒個親人,這人都走了,治喪的時候沒有親屬,也太過凄慘了。
所以閻解成才想着以徒弟的身份,作爲親屬參與治喪。
三天後,在部裏禮堂舉報羅工的吊喪活動。
社會各界來了不少人。
老常也代表組織出席了儀式,同時也代表組織對羅工的一生做了總結。
羅工一生的經曆,簡直就是一部國家鐵路史了。
當然了,組織給的吊唁詞都是褒贊之言。
這就相當于古的谥号了。
畢竟國人熱衷一個青史留名,在意的就是身後名了。
吊唁當天,閻解成想起了詹總師說的那句話。
生命有長短,命運有沉升。
初建路網的夢想破滅令我抱恨終天。
所幸我的生命能化成匍匐在華夏大地上的一根鐵軌。
羅工,這一生也是跟詹總師一樣,爲了鐵路奉獻了一生。
羅工下葬後,閻解成好些天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
還好家裏有可欣跟兩個孩子的陪伴,這才讓他心情好了不少。
十月,閻解成他們局通過明察暗訪,終于完成了這兩年各個機務段的事故彙總。
閻解成看了結果,可謂是觸目驚心啊。
下面的這些局居然學會了瞞報事故。
竟然有三分之一事故被瞞報了。
膽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這些事故除了機車故障,最多的就是盲目作業。
管中窺豹,略見一斑啊。
可見整個系統内如今是人浮于事,大家都是很浮躁的。
所以,閻解成準備由他們局發起一次整頓。
這次整頓的範圍,當然是他們局跟下面的機務段以及相關崗位。
整頓的内容主要有三個:
首先是作風整頓,其次是技術提升,最後是健全規章。
目的,當然很明确,就是爲了提升安全生産。
下面的各個路局當然叫苦連天的,找各種理由推脫。
閻解成也不慣着這些人,按照機務段整頓情況對這些單位進行考核。
除了考核,當然還設置了一些獎勵。
雖然,閻解成在全力推行這個事情,進展确實很不理想。
人啊,在舒适區待習慣了,很難走出來。
天然的就有了對抗情緒。
隻不過,閻解成對此是很堅決的。
下面的那些機務段想來是堅持不了多久。
畢竟,他們司代表的可是部裏,天生的正義,所以也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去反抗。
閻解成明白,人一旦不反抗,那妥協也就随之而來了。
十二月,閻解成作爲陪同人員跟着木易副主任,一同前往了渡口市,也就是PZH地區。
他們倆作爲鐵路代表主要是陪大領導視察PZH的三線建設情況。
閻解成雖然是第三次近距離的接觸大領導,卻還是很激動。
大領導在PZH停留了一周,見這裏的廠房、設備、電力、公路、鐵路等進度都很快,所以很高興的離開了。
閻解成他們在杭城與大領導他們分開了。
閻解成自己是直接返京了,木易則還在陪同大領導視察。
至于大領導去哪裏,閻解成是不知道了。
不想,也不敢知道。
回來後,見整頓的事有了很大進展。
閻解成一想便明白了。
下面這些單位是看報紙知道自己陪同大領導視察。
所以,牆頭草般的示好。
閻解成見這個結果,也是自嘲的笑了笑。
不過想想,這個結果還是好的。
雖說,有些狐假虎威。
可這有什麽關系呢!
這職場上應該說是借勢,這是智慧的體現。
回家的這些日子,閻埠貴給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跟壞消息。
四合院聾老太太死了。
這當然是讓人愉悅的事情了,這家夥不事生産,倚老賣老,簡直就是蛀蟲。
可惡心人的是,易中海居然托閻埠貴給閻解成帶了一句話。
讓他來參加聾老太太的吊唁。
這着實把閻解成惡心壞了。
這老東西,有什麽值得别人懷念的?
大家都是彈冠相慶好不好!
也不知道易中海是怎麽想的?
閻解成真想打開他那個腦子看看,裏面是什麽結構。
這種事,沒有十年腦血栓是根本幹不出來的。
後來,閻解成聽閻埠貴說,老東西死後将後院的房子就給了傻柱,說是傻柱是她親孫子。
這傻柱得了房子,一直覺得挺内疚。
畢竟,這聾老太太一直以來都是易中海夫婦在照顧。
按照道理來講,這個絕戶應該人家易中海來吃。
所以,傻柱拿了本應該屬于易中海的房子。内存愧疚,對易中海夫婦是更加尊敬了。
閻解成知道這些以後,隻得感歎一句易中海這家夥還真有一套。
拿着本就不屬于他們,也對他們沒有什麽用處的房子,将傻柱給牢牢的綁死了。
閻解成笑了一下,心裏想着,這會秦淮茹應該是着急了吧。
見傻柱跟易中海關系越發的親近,她能不急嗎?
糧票要被人搶走了,到秦寡婦拼命的時候了。
這幾日,怕是秦淮茹會對傻柱表白。
傻柱一個三十多的老光棍,遇到秦淮茹這個茶藝大師,估計跟上一世一個樣,一輩子都要掉進去了。
不過這些跟他又有什麽關系呢。
閻解成隻想靜靜的吃瓜。
果然,沒幾天三大媽在吃飯的時候說道:“你們都知道嗎?傻柱跟秦淮茹搞到一塊了。”
家裏吃飯的就這麽幾個人,常可欣是一個八卦絕緣體。
翠花是根本不知道四合院的情況。
閻埠貴早就知道消息,所以…
見此,閻解成隻好捧哏說道:“他們倆怎麽搞到一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