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葉檀去鎮上公安局辦了辭職。
對于葉檀的離職,邵正功心中其實還是很遺憾的,畢竟這兩年,葉檀幫着辦了好幾個大案子,而且都在其中起了關鍵性的作用,而且,她有空的時候,還會教局裏的這些人一些拳腳功夫,還别說,他們七裏鎮公安局的公安整體的身體素質,都上去了,身手也好了許多。
這樣的人才,就是在公安局裏挂個職,邵正功都是願意的。
但是,邵正功也知道,以葉檀和碩心的能力,高考肯定是沒問題的,所以,他們将來必然會離開這個地方,所以,辭職也是在所難免。
利索的在葉檀的辭職報告上簽了字,邵正功便笑着說道:“小葉,等将來沒事兒常回來看看啊。”
“沒問題,邵局。”葉檀笑着點頭應了,又将自己帶來的禮物,給邵局還有局裏的一衆同事都分發了下去,又坐了一會兒,這才離開了鎮公安局。
離開鎮公安局的時候,葉檀回頭看了看公安局的大門,小聲對碩心說道:“說實在的,還真有些舍不得。”
碩心便笑道:“等沒事兒的時候,我陪你回來轉轉。”
“嗯。”葉檀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葉檀和碩心跟文靜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買了火車票直奔廣市。
當初,他們救了虞爺爺的地方,是在廣市市郊的一個鎮子旁,而虞爺爺便住在這個叫泉水鎮的鎮子上,一間小院兒,獨自一人住了許多年。
“小葉,小檀,你們來啦,快進來。”虞爺爺沒想到葉檀和碩心再次來看望他,心中高興得很。
這麽多年的時間,他都是獨自一人,當年家人出國,他沒跟着走,而是一個人留在了廣市,這些年他也沒有再結婚,身邊沒有一兒半女,再加上他身份的敏感,已經很多年沒有跟人有太多的接觸了。
上次葉檀和碩心救了他,還是他這些年跟人交流最多的一次,對于葉檀和碩心,他是打心底裏喜歡,就如同看自己的小輩一般,所以,這次看到葉檀和碩心來看望他,虞爺爺心裏别提有多高興了。
“虞爺爺,這段時間身體可還好?”葉檀笑着問道。
“好,好着呢。”虞爺爺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忙着給葉檀兩人準備一些零食,他的身體之前不算太好,葉檀兩人救了他之後,照顧他那兩天,偷偷在他的食物裏放了一些小還丹,所以,這段日子以來,虞爺爺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好,他還以爲是因爲自己手中的點心方子後繼有人,心中暢快所緻,并不知道葉檀和碩心暗中幫了他。
不過,即便不知道,虞爺爺對葉檀和碩心也是極爲喜愛的。
“謝謝虞爺爺。”葉檀看到虞爺爺還要忙着給他們準備飯菜,忙說道:“虞爺爺不用麻煩,我倆帶了一些飯菜過來,是從市裏的國營飯店打包的,現在還正熱乎着,咱們就一起吃吧。”
說着,碩心就從提來的布兜裏,取出了兩個大保溫桶來,裏面是打包來的飯菜,直接裝盤就可以。
“你們這倆孩子,來就來了,怎麽還破費?”虞爺爺見飯菜都拿出來了,便從廚房拿了幾個碗碟過來,然後說道:“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回頭也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好啊。”葉檀笑着點了點頭:“下次就嘗嘗虞爺爺的手藝。”
等到三人吃過了飯,葉檀才跟虞爺爺說起了正事兒來:“虞爺爺,我們今天過來,其實是想跟您聊一件事情,如果有說的不對的地方,您見諒。”
虞爺爺聞言有些好奇的看着葉檀和碩心,不知道什麽樣的事情,值得這兩個孩子大老遠兒的跑來雲廣,上次接觸的時候,他可是知道的,這兩個孩子住在東北那邊。
東北距離雲廣,那可不是一般的遠。
“什麽事兒?”虞爺爺便應道:“孩子,你就說吧。”
“虞爺爺,您是不是曾經有一位妻子,姓白?”葉檀沒有跟虞爺爺繞彎子,直接問了出來,他知道虞爺爺如今的身體情況,是完全可以承受得住的,所以,她也不打算繞來繞去的。
虞爺爺一聽,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你怎麽知道?”
頓了一下,虞爺爺肯定的看着葉檀:“你認識阿婉?”
白清婉,是白大娘的名字。
葉檀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虞爺爺更加的激動了,定定的看着葉檀,焦急的問道:“她現在在哪兒?過得可好?她有沒有……有沒有……”
後面的話,虞爺爺似乎不敢繼續問下去了,眼睛中帶着顯而易見的忐忑。
葉檀暗暗歎了一口氣,站起來輕輕扶着虞爺爺坐了下來,就憑着虞爺爺的表現,她就能夠斷定,虞爺爺對白大娘依舊有情,一輩子都沒能忘掉。
隻可惜,造化弄人,這麽一對有情人,生生蹉跎了這麽多年,沒能相守一生。
“虞爺爺,白大娘身體很好,她如今也是獨自一人生活。”葉檀應道。
虞爺爺抓住了葉檀的手,焦急的問道:“你快告訴我,她在哪兒?她如今在哪兒?”
虞爺爺的聲音裏,帶着焦急,這些年,他找了好多地方,都沒能找到白清婉,他以爲,白清婉已經不在了,所以,他才回到這裏來,想着守着與白清婉曾經的回憶,便在這裏終老。
而現在,葉檀告訴他,白清婉還活着,虞爺爺怎麽能不激動?
“我目前暫時不好跟您說白大娘的下落。”葉檀輕聲說道:“虞爺爺,我想問您一句,如今您還怨恨白大娘嗎?”
聽了葉檀的話,虞爺爺輕輕的歎了一聲,說道:“看來,你已經知道當年的事情了。”
葉檀點了點頭:“知道一些。”
然後,葉檀又說道:“如今,白大娘不敢來見您,她覺得,您肯定是不願意見到她的,與其見到您之後,您埋怨厭棄她,倒不如不見。”
“怎麽會,”虞爺爺的眼睛裏布滿了淚水:“她受了那麽多的苦,我沒有護好她,又怎麽會埋怨厭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