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葉檀的閃躲,葉小珍沒有撲到葉檀,而是直接撲到了地上,這一年來她身體虧損得厲害,這麽一下,頓時讓她頭昏眼花,整個人都暈眩了起來。
葉檀的話,聽到葉小珍的耳朵裏,雖然聽得還算清楚,卻也仿佛隔着雲霧一般,一如葉檀如今與她的處境,一天一地。
好半晌,葉小珍才狼狽的爬了起來,看到站在葉檀身邊芝蘭玉樹的碩心,心中忍不住的嫉妒,這個男人比之前的溫少桓生得還要好,她就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男人,想到之前自己對溫少桓的喜歡和溫少桓對她若有似無的厭惡,葉小珍的心裏仿佛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難受,對葉檀的怨恨也更多了。
這個葉檀,之前得了溫少桓的偏愛,在溫少桓面前肯定說盡了自己的壞話,如今又跟這麽出色的男人在一起,憑什麽這世上的好事兒,都讓葉檀得了去,而自己就隻能在這個農場裏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憑什麽!
看着葉小珍的神色,葉檀就知道,此時葉小珍心裏指不定怎麽罵自己呢,她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所有的不幸和苦難,在葉小珍看來都是别人害她的。
葉小珍攥着拳頭,看着葉檀正要說話,後面農場的人就趕了過來,一把揪住了葉小珍:“怎麽,你還想跑不成?我告訴你,做夢,你們這種人來了農場就好好勞動,别一天到晚的想什麽歪門邪道逃跑,就算你跑了也會被抓回來,到時候什麽下場你可别哭。”
說完,那個人又轉頭看向葉檀和碩心,皺了皺眉說道:“這裏是興安嶺農場的地界兒,你們怎麽過來的?”
按理說不應該啊,這片林場是屬于興安嶺農場的,周圍都沒什麽村落的,要是有人想要從山裏進入林場,那可得翻過好幾座山嶺呢,這興安嶺裏可不是什麽安全的地兒,一個弄不好小命兒都得丢在裏面,倒是這兩個人,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怎麽看都不想從山裏剛出來的。
想到剛才葉小珍撲向這兩個人,那個農場的人不由皺了皺眉頭這倆人不會是要來做什麽事情吧?
這麽想着,那個農場的人看葉檀和碩心的眼神便警惕了起來。
葉檀便淡淡的說道:“我倆是誤闖過來的,想不到這個人就突然朝我倆撲過來,還吓了我們一跳呢,你們可得把人看好了,可别讓人給跑了才是。”
“我和她是親姐妹,她就是想要來把我救走的,她是故意來這邊的,你們可不能放過她。”葉小珍被那個農場的人抓着,知道自己逃不開了,心裏對葉檀的怨恨更加的強烈,完全忘了自己是因爲什麽來的農場,于是,便不管不顧的喊了出來。
她不好過,葉檀也别想好過。
“兩位,隻怕你們還要跟我回去說明一下情況,畢竟這林場可不是随便能進來的,你們便是誤闖,也要跟我回去說清楚一下。”聽了葉小珍的話,那個農場的人正色對葉檀和碩心說道。
葉檀看了看葉小珍,嘴角微微一挑:“好啊,那我們就跟你們回去說清楚,免得有人背後嚼我們的舌根子。”
看到葉檀的樣子,葉小珍突然心中打了個哆嗦,不由懷疑起自己剛才攀扯葉檀到底對不對,爲什麽她有種心中發涼的感覺?
吹過一陣冷風,葉小珍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忙對那個農場的人說道:“我……我剛才瞎說的,她不是來救我的,我就是突然看到他們,腦子一熱,想讓他們帶我走的,跟他們沒關系,沒關系。”
農場的那個人皺着眉頭看着葉小珍,心中有些不明白葉小珍怎麽就這麽一會兒功夫,說話前後矛盾的。
葉小珍想退縮,葉檀怎麽可能讓,尤其是确定了外公一家是被葉來慶害死的之後,她更不可能放過這一家子了,現在,就先拿葉小珍開刀好了,反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位同志,我們還是跟你們去農場說清楚的好,免得以後麻煩。”葉檀的聲音很清冷,聽在葉小珍的心裏,卻如同重槌敲鼓一般,她的心跳飙得厲害,感覺幾乎要從嘴裏跳出來一般,葉小珍直覺,今天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可是,現在顯然沒有她說話的餘地。
那個農場的人看了看葉檀,又看了看葉小珍,便點頭道:“行,那現在就随我們回農場吧。”
林場距離農場不近,所幸有雪橇,幾個人坐着雪橇回了農場,這還是葉檀第一次做雪橇,不由有些欣喜的細細看了看。
一旁的碩心看出葉檀的喜歡,便小聲說道:“等回去我給你做一個玩兒。”
他們沒有雪橇犬,不是還有虎頭嘛,桃壽山如今正是冰雪漫山的時候,正好讓虎頭活動活動筋骨。
葉檀聽了碩心的話,抿嘴一笑:“好。”
縮在一旁的葉小珍,将兩人的話聽在了耳朵裏,心中更加的苦澀,暗自埋怨上天的不公平。
等到了農場,那個農場的工作人員就帶着三個人去了負責人的辦公室,将今天的事情跟負責人說了一遍。
負責人姓雷,這邊的人就喊他雷場長。
雷場長聽了工作人員的話,便問葉檀:“你們怎麽會出現在林場那邊?”
對于這個問題,葉檀早就想好了理由:“我們是延壽縣下面七裏鎮的公安,這次是追蹤嫌疑人來到興安嶺的,在山中迷了路,所以才誤闖了林場,你們如果不信,可以聯系七裏鎮公安局的邵局長或者喬大隊長,他們都可以給我們作證,至于這個葉小珍說什麽我們來救她的事情,純屬瞎扯,況且,我和她可是有仇的,怎麽可能跑來幫她逃跑。”
站在一旁的葉小珍聽了葉檀的話,腦袋嗡嗡的,什麽時候,葉檀做公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