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一箭風快

“什麽!”皇帝登時站了起來,唇劇烈顫抖,“這個逆子……他怎麽敢……”殿中形式愣靜,外面的喧嘩聲滔滔入耳。皇帝凝眉眯眼,“外頭在叫嚣什麽!”

那侍衛膽怯的眨了眨眼,道:“南陽王打着勤王的旗号,說……秦王作亂脅持了陛下,他們要來勤王保駕的!”

心思的迷茫散失間,皇帝幾欲要氣跌在地,然卻不容有任何顔色,耳邊卻是蕭在禮噗嗤的笑聲,“原是以爲南陽王跟陛下離了心,傷了父子感情,不想……竟還是個‘孝子’。”

這嘲笑未免露骨,臨海王闆起臉孔高聲斥道:“你一個彈丸小國之臣在這裏說什麽風涼話!”

蕭在禮捋着胡須說且敢,“臣隻是關心大魏皇帝而已,可見兒女之事便是神人也有得消磨的。”眸中精光一輪,露出幾分鷹隼般戲色,“今兒這一遭是場好戲,好戲上場我這外人也是不得不瞧的。隻是希望千萬别平白無故,牽連了我們叔侄二人才好。”

皇帝強撐着顔面,笑呵呵道:“犬子小試玩笑罷了,還請使臣移步後殿休息,待晚時再奏歌舞。”

蕭在禮含首,“那臣拭目以待。”便帶着人漸自退避。

逐漸腳步聲遠了,方才的羞憤如翻江倒海般湧上帝王的心頭,頓時将手中的玉杯摔在地上,如細雪霜花炸開一片。

猛如野獸般的怒吼:“南陽王……好,真會選個好時候,大魏的臉面簡直都要被他丢盡了。”愕然擡眼指向南陽王妃,“快把這賊婦抓起來!”

衆人目光所及之處,南陽王妃一襲青色華裳,端起面前一盞酒杯,還未品嘗一口便被撲來的太監抓住了肩膀。然她卻很淡然的一笑,“陛下不要動氣,不如讓臣婦先敬您一杯,再作解釋如何?”

皇帝鄙夷的扯了扯嘴角,“解釋?看看你家殿下做的好事,簡直是太讓朕失望了!”

一雙眼底似燃着兩簇幽暗火苗,突突地跳着,“說,南陽王到底什麽時候跟楊思權勾結起來的!此一番到底傭兵多少!别告訴朕你不知道,南陽王能闖進京兆伊天牢把楊思權撈出來,又不聲不響狹兵到這兒,怕是不止骁騎營而已罷!”

南陽王妃緊緊攥住手指,暴起泛白的指節,“我今日既敢來,就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如是一死又何妨!今日在座之人,殿下他……必會爲我報仇雪恨的!”說罷,舉袖便要将指甲咬進口中。

“她想自盡!”電光火石間,媞祯忽地大呼,溫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南陽王妃的手,媞祯上前幾步,用力掰開她蜷曲的手掌,蔻丹指甲之下,有着鮮紅的粉末,是鶴頂紅。

皇帝勃然大怒,狠狠一掌劈在桌上,震得酒水傾灑一地,“爲什麽!他竟這麽恨朕!”

“爲什麽!”她掙紮不得,冷笑道:“我也想知道爲什麽!爲什麽殿下明明是您最喜歡的兒子,您爲什麽要斷了他的儲君之路,一點餘地都不給他留呢!他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母妃、權利一切希望都沒有,他憑什麽不瘋!他怎麽又不瘋!”她忽然呵笑一聲,“謀逆又怎麽了?弑父篡位又怎麽了?陛下以爲滿殿之中誰是清白的呢!當初父皇您爲了坐上這個位置,還不是放任襄國殺了無辜的幼帝……您的侄孫!”

“你放肆!”

“死到臨頭,還不由我放肆一回麽!您既然想聽,那我這個做兒媳的就全告訴您,您……就是傻子!”

她步搖垂下的赤金絲珍珠流蘇一下一下掃在頰邊,撞擊聲格外熱烈,“您一個皇帝,放着後宮佳麗不寵幸,一心喜歡一個亡了國的前朝妃嫔,還有臉立她爲皇後!爲了這個女人,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要了,連陪伴你身邊的淑母妃也不要了!您這麽狠心,這麽薄情!您根本就不配做這個皇帝!”

她怒目向衆人,神色凄厲而猙獰,似淩亂在疾風中一縷花魂,“還有秦王,秦王妃,陳貴人,他們都是一丘之貉!待南陽王殺進蓬萊殿,定要殺盡奸佞,讓他們不得好死!”

物傷其類,唇亡齒寒,陳貴人霎時想起令人勒死淑妃的場景,不由緊緊掐住自己的手,以正襟危坐的姿态對抗南陽王妃蝕骨的憤恨。

“瘋婦!頑固不化!”皇帝冷然震吼,轉首示意李廣,“帶下去賜死,挂在宮門上,若逆子執意攻犯,便是此等下場!”

南陽王妃咯咯一笑,随着侍衛拖行,愈發張牙舞爪的狂吼,“陛下您爲父不慈,寵幸小人,總有一天您會造報應的!”

這無法消弭的恨意,是南陽王妃替南陽王留在世間唯一的東西。

會有報應麽?在座的無心理會,隻是南陽王妃隻身赴會的勇猛,卻是與在浮屠寺爲夫君跟臨海王妃鬥嘴的小女子大相徑庭。于公,南陽王用王妃來麻痹衆人的行爲确實卑鄙狠心;于私,媞祯卻也從心中爲被她的剛絕之心所震撼。

寶鼎香煙,輕緩吐出乳白色的煙霧,随着撲入室的幾縷秋風,如柳絮一般散在殿中的一落一角。

正沉悶間,又一個士兵急報,“陛下,南陽王已經攻到北宮門了!”

皇帝震道:“這麽快!”

“領頭的還有留守禁軍的那兩個副統領,加上骁騎營要有七八千人呢!”

“什麽?”臨海王面色大變,“留守禁軍哪有那麽容易被控制住!?”

呼延晏恨得咬牙,“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楊思權出入宮中交集甚廣,威信又高,聖駕剛出城,南陽王就跟楊思權勾搭上了,隻怕不隻是禁軍,還有留在宮裏的奉茶監餘孽吧!”

楊雪心即可低頭,“屬下禦下無方,還請陛下降罪!”

皇帝滿頸青筋漲起,對她擺手,“不是你問題,是朕逼得太絕卻忘了防範。都說人在絕境之中,所迸發的力量十分可怕的,看來朕的兒子是打算孤注一擲了……””又擡頭問:“此番行宮追随的有多少人馬?”

侍衛道:“行宮的守衛隻有三千,這還算上真定公帶來的随将,人數實在……實在懸殊太大!”

皇帝的嘴唇微微泛白,将杯子往案幾上重重一擱。窗外的烏鴉“咕咕”叫響,像憋了一股銳氣一般刺中甯靜如死水的大殿。

“妄想!”皇帝怒吼一聲,又強自穩住心神,看向身邊這個侄子,“钰兒,叛軍逼近,你有什麽辦法?”

媞祯舉眸正對上溫钰猶疑的目光,思索片刻先道:“其實溫泉行宮背靠觀音山,易守難攻,真若到退無可退的地步,可以暫時上山躲避,等待城中支援,隻是……秋來多雨,暗道洶湧,若是汛情從城西傳來,就甯可守山不能再下山了。”

溫钰此時已領會了她的意思,西郊遠地不僅與城中暗道相連,也有一條連通城西渑池的小道,也是長安石舫的附屬之地,若能派人從密道傳遞消息,調來臨近的渑池軍也是一個解脫,更何況還有石舫的私兵可以也在先來提防。

他凝眉計算卻不能明言,何況事關密道一事絕不能洩露,便道:“臣以爲王妃所言極是,此時移駕奔逃無異于自殺,隻能趁叛軍還未攻進合圍之前,一面退避觀音山堅守,等待京中救援,一面去向臨近的渑池城軍求救。”

“好!好!朕這就寫诏書給你……”

“陛下,沒有上面的兵符臣沒有權調動渑池的城軍。”

皇帝顯然有疑惑,“既如此那就催孔笙救援,未必非要調驅渑池城軍。”

溫钰道:“聖駕出行,四方都設有警哨,京城與溫泉行宮之間也有兩個警哨,一個離行宮近,随駕的禁軍不定期地要去查看,南陽王沒法動,可另一個離京城較近,南陽王尾随而來定會被其拔掉,既要拔掉就一定會動武,會驚動左馮翊、右扶風、京兆伊三司,假定他們當即接到信後傳給孔笙,随孔笙救駕,最多也要三天的行程,遠不比渑池城軍更快。”

便深深斂眸,“行宮守衛是三千,據險以抗,或許能抗得過三天,但屈于臨界之點,是否太過危險?”

媞祯也讪讪笃定,“觀音山通路有限,可設埋伏阻南陽王上山,可即便如此,兩天半……已經是極限。”

陳貴人左右兩眼一動,微笑如春花始綻,“方才在馬上,隻見王妃英姿飒爽,不想王妃卻是個智勇雙全的人,隻是一直聽聞王妃是烏孫人士,不想競對長安的地勢這麽了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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