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旭走之前病痛纏身,是十分痛苦的。
闫守成一上來就打感情牌,希望老太太能看着同爲父母,同病相憐的份上,給一些寬容。
隻是沒想到老太太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執拗的問道:“你和嚴重山是什麽關系,爲什麽他會把我兒子的東西借給你用。”
“我和嚴家家主沒有關系,在來這裏之前,更是連面都沒有見過。”
闫守成實話實說。
不過這老太太偏執得厲害,根本不相信闫守成的說辭:“沒有關系?你們兩個長得那麽像,你是不是嚴重山養在外面的私生子,看我兒子不在了,回來霸占他的位置?”
“我不是。”
“别狡辯”,老太太提高了聲音:“怪不得嚴重山這段時間這麽反常,看來是找到了接班人。”
上下打量闫守成幾眼,老太太冷笑道:“不過就你,想占用我兒子的位置,還差得遠呢。”
闫守成願意爲了團團和嚴家人低頭。
但是眼下的情況,老太太已經認定了闫守成私生子的身份。
站在家族夫人的角度,是絕對不會允許私生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的,如此一來,借用玉床的事情,更是沒有影子了。
嚴重山把自己拉出來做靶子,來而不往非禮也,自己也能拉他擋擋箭。
想通了這些,闫守成也不再低聲下氣:“老太太,你是長輩,我敬重你,不代表我可以任你辱罵。你開口就說我是私生子,你有證據嗎?你懷疑我和家主有關系,那我們不如直接找家主對峙,孰是孰非,自然會有定論。”
老夫人這兩年的性子是淡了些,但是骨子裏的強勢是改不了的。
闫守成的反抗,讓老夫人有些氣急,一時血湧上頭,有些暈。
死死的抓着旁邊人的手,緩了好一陣,睜開了眼睛:“有其父,必有其子。當年嚴重山爲了家族娶我,最後卻是說我死纏爛打,爲了穩住家族犧牲了我兒子,結果卻說是我兒子能力不行。明明你是個私生子,還敢在我跟前這麽理智氣壯的講話。你們這種無理站三分的本事可是遺傳的很到位。”
冷笑一聲:“你想找嚴重山問清楚,我就如了你的意,現在就去。”
說罷,老太太在前面帶路,嚴君濤緊随其後。
蘇杳和闫守成落後兩步,湊在一起商議了起來。
闫守成是嚴重山兒子的事情,老歐在有猜測後進行過調查,有充足的證據證明。
闫守成本來想留着這件事作爲底牌,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這麽早就要暴露出來。
不過現在自己已經成了靶子,闫守成不能再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冷眼旁觀了。
既然決定了入局,闫守成也開始了自己的籌謀。
玉床是嚴家的财産,作爲外人不能随便動用,那要是成了嚴家的家主,是不是一切都能随自己所用了。
有了這個想法,闫守成開始思量自己上位的可能性。
眼下,嚴家繼承人空缺,嚴家家主膝下沒有其他的孩子。
如若有一天,老家主仙逝,新家主就會從五服子弟中挑選。
自己是老家主的兒子,從身份上看,自己比那些五服子弟更名正言順些。
再看等級。
修靈家族,自然是修靈爲先。
剛剛看到嚴家家主時,闫守成探查過,嚴家家主,也就比蘇杳高兩級。
按着年紀推算,自己這個年紀,嚴家能跟自己實力相當的應該沒有。
既然如此,不管是實力還是裙帶關系,自己做嚴家家主的可能性就大了。
目标明确,所以今天要完成第一步,認親。
打定了主意,蘇杳和闫守成止住了話頭。
再擡頭,已經到了嚴重山的屋門口。
嚴夫人門都不敲,直接推開。
進屋後,一眼鎖定嚴重山的位置,快走幾步,一巴掌落在了桌上。
正在處理文件的嚴重山,不滿的擡頭,在看到嚴夫人時,不滿的情緒添了幾分:“你來幹什麽?”
嚴夫人不客氣的回道:“我來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這麽狠心,兒子死了才多久,就要把他的東西送出去,連個念想都不肯留。”
嚴重山擡頭看了看蘇杳和闫守成,心下明了,滿不在乎的回道:“死了的人就死了,難不成還讓活着的人惦記一輩子?”
嚴夫人站直了身子,眼睛死盯着嚴重山,氣極反笑:“那可是你兒子,你唯一的兒子。”
嚴重山斜眼一瞥:“我兒子怎麽了,我還能替他守一輩子?人活着,得往前看,嚴家這麽大的家族,我不能看着他毀在我手裏。”
男人的冷血,讓嚴夫人徹底的失望了:“是,你确實不需要守一輩子,你還有兒子,你可以用我兒子的東西,給你兒子鋪路,讓你兒子上位,接替你成爲嚴家家主,給你保住你的地位。”
嚴重山臉上有了怒色:“你說什麽?你别血口噴人,我去哪兒找一個兒子。”
“這不就是?”嚴夫人側身站立,露出了身後的人,指着闫守成說道。
闫守成的長相,嚴重山隻記得和記憶中那個人很像,沒有和自己聯系在一起。
嚴夫人這麽一說,嚴重山也有了些懷疑。
闫守成是嚴君濤帶上來的。
嚴重山問道:“君濤,你有什麽要說的?”
嚴君濤終于站出來了。
“撲通”一聲跪地,嚴君濤回話:“家主,我确實有隐瞞您。之前一次意外碰上守成兩人,得他們相助,看兩位面善,我就多打聽了一些,才發現和我們嚴家有些關系。幾經調查,我才知道,他是您流落在外的血脈。”
嚴君濤把事情擺在明面上了,一時間,書房裏安靜的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