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杳低頭細細觀察,看到院裏的土好像有松動的痕迹,再看院子的角落裏,一個女人正在拔草。
看到蘇杳兩人,笑了笑。
再擡頭看院裏的其他房間,五間闆正的磚瓦房,卻有四間上了鎖。
蘇杳回頭看了闫守成一眼。
村裏人沒那麽多講究,一般家裏有人,就不會鎖屋子。
一來,農村人房子多,好多東西沒放在一起,需要不停來回取放。門開着,要方便不少。
二來,這個季節容易返潮,經常開門通風有助于防潮防黴。更不用說這建在山裏的房子,更需要經常開門通風,晾曬一下。
而這個院子裏緊鎖的四間房子,讓蘇杳有了一絲的懷疑。
是這家人正準備出門,還是說屋裏有什麽東西,不方便開門。
蘇杳沒有說話,繼續跟着往前走。
進了唯一敞着門的屋子,蘇杳更覺得奇怪了。
這屋子是正房,按照人們建房的習慣,這個屋子應該是最常用的屋子,除了基本的家具陳設,還應該放置一些常用的物品。
但是整個屋子,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大桌子,幾把椅子外,就隻有兩個箱子了。
東西簡單幹淨的,好像不太常有人在這邊居住。
不過看主人家的穿着,也算是比較講究。
蘇杳一時間判斷不出來,是這家主人的特殊習慣,還是這房子本就不常用。
“我們這村子偏僻,幾年都見不着一個外人,所以對外人會有些排斥,你們要是之前在别人家受了冷待,别太放在心上,多擔待些。”
男人的話打斷了蘇杳的思路。
琢磨着他的話,蘇杳點頭應道:“理解理解,我們兩個進來也是意外,要不是真的走不動了,我們也不會打擾你們的。”
給兩人倒了水,男人就在對面坐了下來。詢問兩個人的基本情況。
蘇杳連蒙帶編,給兩人造了個一個完美的身世,男人心裏信不信,但是從神情上看出來是信了。
蘇杳開始旁敲側擊的打聽了起來:“我看村裏的人平時都大門緊閉,和别的村子有些不一樣,是有什麽原因嗎?”
男人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祖上是逃荒逃難來這裏安家的,當時候是爲了活下來,所以把住所都建在了這山上。山上的禽獸不少,果子葉子很多,養活了當時候的人。有好處就有壞處,這山裏的猛獸也不少。”
“以前我們也是從不閉戶的,結果家裏大人出去幹活的時候,狼下山把家裏的孩子叼走了。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幾次後,我們就有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不管家裏有沒有人,門都得關上。”
“雖然平日裏各家都很少串門,房門也不開,但是我們村裏的氛圍還是很好的,大家都是比較和善的。”
男人這故事,聽着好像沒什麽漏洞,但是蘇杳更覺得好奇:“既然山上的危險性這麽高,爲什麽不下山呢?現在的年代已經變了,沒什麽戰亂,更不用擔心生存的問題。你們下了山,政府可以給你們劃地,有了地養活自己自然沒有問題,比這裏好很多了。”
男人的眼神變了變,不過很快掩飾了過去。
再擡頭是一臉愁眉苦臉的苦相:“這地兒是我們生活了幾百年的地方了,怎麽能說走就走。再說了,換地方得蓋新房子,村裏人這些年過得都緊緊巴巴的,手裏哪有什麽錢,更沒什麽能力起新的房子,還不如待在這裏呢。”
“而且,也就是山裏糟了難,狼實在沒有吃的,才回來村裏轉悠的,他們吃飽了是不會傷害我們的。被狼叼人的事情也不是經常發生的,沒必要因爲這種事情大動幹戈。”
話裏的無奈,都表現在臉上。
蘇杳不好追問,換了個話題:“我倆本來隻是想爬爬山,誰知道卻往裏走越迷糊。剛看到你們村子的時候,還以爲是遇到了世外桃源,可把我倆激動的。挨家挨戶敲門,指望能問問這附近的情況。誰知道怎麽回事,都沒人回應,還以爲這村子都是空的呢!”
“這荒郊野嶺的,我倆可被吓得夠嗆,要不是你給我們開了門,我倆估計掉頭就走了。說起來也是緣分,能認識你都是趕巧了!”
闫守成見狀,接過話頭:“也不是我大男人膽小,就這山吧,越往裏走,樹越多越高,遮天蔽日的,給人的感覺有些陰森。關鍵是這樹都還長一個樣子,挺迷糊人的。我方向感一向不錯,還是迷了路。”
男人解釋道:“我們雖然是這片地上土生土長的人,我們都不出去的,就是因爲我們也不知道這外面有什麽東西,你們一路走過來,已經是膽大的了。”
這話不多,但裏面的信息不少。
按照之前男人的說法,從第一代人在這裏定居到現在,至少有兩百年,以前因爲戰亂,人們不出去,情有可原,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人出去,這裏的人對外界都沒有一點好奇嗎?
而且,看男人的談吐,不像是一個消息閉塞多年的人。
蘇杳有疑問,直接問出了口:“啊!不會吧,你們難道長這麽大都沒有出去看過外面的世界?”
蘇杳眼裏是驚訝,看着男人,觀察着他的每一個表情。
“也不是,像我,是會經常出去的,會幫着村裏人買東西。就是因爲我經常和外面的人打交道,所以才敢讓你們進門,不然你們現在已經在打道回府的路上了。”
蘇杳抓到了這話裏的漏洞,問道:“你會出去?你咋出去?難不成這村裏還有其他路去外面?”
“有,肯定有,等你們走的時候,我帶你們出去。”
男人幹幹的笑了兩聲,搓了搓手,起身喊媳婦兒給蘇杳兩人做到飯。
男人離開了屋子,蘇杳借機和闫守成唠:“你說他會把我們送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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