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海上不太平,貨船耽擱了幾天,估計月底就能到岸。到岸之後,我立刻派人給你送過去。”
“好的,太謝謝你了”,當初幫裴順之隻是順手之勞,但是裴順之卻很感恩,這兩年幫襯蘇杳的不少,蘇杳謝過裴順之,說起了自己今天打電話的目的:“我找你不是想問機器的事情,你對霍二爺有沒有什麽了解?”
“霍二爺?”
裴順之有些摸不準蘇杳是說誰。
“之前榮福擎的靠山,榮福擎死後,我和他合作了一筆生意。”
裴順之記了起來:“那個人啊,之前我和你說過,他因爲家族内鬥被人暗殺,失蹤了兩年。不過我後來聽說,他回來了,靠雷霆的手段鎮壓了家族内部的反對勢力之後,徹底坐穩了老大的位置。”
“不過好像他這兩年開始轉型,不再做打打殺殺的買賣,開始投資起了生意,在海城有好幾個項目。”
裴順之以爲蘇杳還是惦記之前不了了之的生意,寬慰道:“人家霍二爺的财富是幾代人,甚至是幾十代人的積累,我們那點小打小鬧人家是看不上的,你不用因爲那些事情感覺到内疚,可能人家都忘記你是誰了。”
蘇杳也想讓霍二爺忘記自己,但是顯而易見,霍二爺對自己記得很深。自己對他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霍二爺居然在人群中一眼認出。
蘇杳不會自戀到覺得自己是因爲優秀,隻有一個可能,就是結了仇。
歎了一口氣,蘇杳低沉的回道:“我見到他了,而且我還沒認出他的時候,他已經認出我了。”
“他認出你了?”
電話那頭,裴順之的聲音提高了很多,蘇杳迫不得已拿遠了些。
“你也知道,我這兩年自己單獨出來幹了,港城那邊算是出口的一個好地方,我想搭上霍二爺的這條線,拓開港城的生意。有幾次花重金買了邀請函,參加了一些晚宴,想去湊個眼熟,希望霍二爺能看在之前認識過的份上,給我個眼神。誰知道人家看都不看我一眼?”
裴順之在蘇杳看不到的地方捶胸頓足,暗想自己比蘇杳差在哪兒了?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地臉,雖然已經年紀不小了,但是裴順之自覺自己還是一枝花,在這海城也是不少人心之若趨的對象,怎麽偏偏落了蘇杳一成。
裴順之想不明白,隻能主動詢問了:“你是怎麽做到的,讓他認出了你?”
蘇杳老實的回道:“不知道。但是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去見他。”
“他要見我會不會是要算賬,覺得我之前欺騙了他?”
蘇杳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但裴順之卻不這麽覺得:“他那麽大的一個人物,跟你計較,不會的。他現在是一個商人,目标是搶占大陸的市場,從生意人的角度來看,他可能想和你繼續合作。”
雖然有兩年,蘇杳給霍二爺的貨都是經過裴順之轉手送出去的,但是裴順之并沒有私自查看過貨品,自然也不清楚蘇杳和他做的是什麽交易。
當年霍二爺在港城也算是隻手遮天的大人物,能夠舍棄榮福擎和蘇杳合作,足以看出蘇杳當時候的籌碼有多重要。
裴順之順着這個思路往下想,越覺得有可能。
“合作?我這點小生意,怎麽能入得了他的眼?”
自打整個地下市場由暗轉明後,蘇杳就沒有再觸碰靈食這個生意。一來靈食太過于招眼,在這個修靈人寥寥無幾的年代,無異于怪誕異說,太招人眼。二來自己沒有了老歐給打掩護,很容易被人盯上,到時候極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蘇杳不打算繼續做這個生意,所以和霍二爺的合作,也不可能繼續下去。
裴順之不知道蘇杳的想法,隻能給她一點小建議:“現在是什麽年代,而且你現在在京城,那就是天子腳下。就算霍二爺因爲之前合作中斷的事情心裏有恨,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對你做什麽。你之前的目标是打算把自己的生意做大做強,現在找到這麽一個金缽缽,大不了自己受點委屈,讓利一點。既能發展你的生意,還能給他個台階下。總歸你是吃不了虧的,大膽的去做吧。”
裴順之說了很多,蘇杳聽完,挂斷了電話。
沉默片刻,蘇杳打電話給了闫守成。
霍二爺這個人,闫守成聽蘇杳提起過。
而且蘇杳不知道的是,當初爲了确保蘇杳和霍二爺合作不會對自己造成影響,闫守成特地找熟人打聽過。
霍二爺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個聰明人。
聽出蘇杳的擔憂,闫守成給她分析了起來:“裴順之說了姓霍的想要開辟大陸的市場,那他就要遵守大陸的遊戲規則。論個人實力,目前很少有人是你的對手。如果他要去見,你就大大方方的見,不管他什麽态度,穩着他,有什麽條件,你答應他。我今天就請假去京城,有什麽事,我幫你頂着。”
闫守成隻一句“有事我幫你頂着”,瞬間讓蘇杳感受到了心安。
“好,我等你來”。
挂斷了電話,蘇杳整理了整理衣服,向不遠處聽的津津有味的趙小鳳兩人走去。
隔着一道門,蘇杳看到霍二爺一行人正走過。
突然間,霍二爺回頭,兩人一個對視。
蘇杳溫婉一笑,霍二爺儒雅的點了點頭,好像兩人之間的氣氛挺和諧的。
放下心裏的擔憂,蘇杳目送着霍二爺離開。
從紫禁城出來,蘇杳帶着趙小鳳兩人吃了一餐京城的特色菜。
等回到賓館的時候,蘇杳被前台攔了下來。
“蘇杳同志,今天有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給了一個信封,點名要交給你。”
“謝謝!”
接過信封,蘇杳抽出一張卡片。
普普通通的卡片上寫着一個地址和一個時間,是霍二爺發來的邀約。
蘇杳問清楚那地方的具體方位後,心裏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