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巴掌拍不響,兩個人的矛盾,肯定各有過錯,但是因爲栾素紅之前對于景甯海的過度贊揚,在外人眼裏,景甯海就是一個沒有任何錯誤的聖男。
以至于現在輿論一邊倒,全是譴責栾素紅生在福中不知福的。
這些消息都是趙小鳳和祝靜宇打聽傳到蘇杳耳朵裏的。
作爲這件事的直接接觸人之一的蘇杳,隻是笑笑,感慨栾素紅這次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過蘇杳還是想到了那天景甯海在自家的樣子。
景甯海那天絮絮叨叨的說了兩個小時,大到家裏添置東西的決定,小到平時的柴米油鹽,景甯海的口裏,全部都是對于栾素紅獨斷的怨言。
一直到吃完晚飯,孩子們喊他回家,景甯海還有些意猶未盡。
送走了景甯海,蘇杳也和他說起了私房話。
對于栾素紅爆發的點,蘇杳表示理解。
景甯海表面上看起來很是聽從栾素紅的每一個命令,但是内心裏,對于栾素紅是有些鄙夷的,由着這種思想,景甯海對于栾素紅的很多地方都很不滿意。
但是秉着家和萬事興的理念,景甯海從來都不會和栾素紅表示自己的不滿。
女人是很敏感的,栾素紅感受的出景甯海的冷暴力,但是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通過争吵,換景甯海的情緒反饋。
事與願違,栾素紅每次都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而這一次,在蘇杳的刺激下,栾素紅忍受不了景甯海的态度,爆發了。
景甯海最近在單位也是處處不順,兩個有怨氣的人湊在一起,也就不再謙讓對方,矛盾升級,變成了打架。
蘇杳咂舌,沒想到自己的幾句話,竟然還引發了栾素紅的家庭矛盾,隻能想着以後少說話。
可惜,有時候不是自己想少說就能少說的,總有些人不知死活的往槍口上撞。
翌日,蘇杳找了一個三輪車,載着做好的點心去了領導家。
闫守成的上司姓簡,蘇杳跟着闫守成稱呼簡叔叔。
蘇杳來的算是比較早,院裏還沒有什麽人,簡夫人還在整理院裏的布置。
把蘇杳迎進門後,便是連聲地道謝,還承諾蘇杳以後有什麽事,都可以找她幫忙。
家裏的賓客陸陸續續到來,簡夫人開始接待别人,蘇杳也得了空,在院裏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簡家地院子不小,不過一半都用來種菜了,如今地季節,菜園子都沒荒置,看起來還有些空曠。
這次的婚宴大部分到場的都是簡家的親戚,蘇杳一個都不認識,也就沒有主動搭讪,冷眼看着院裏的人說說笑笑。
“蘇杳,你怎麽在這兒?”
蘇杳愣神的功夫,身邊坐了一個人,還是熟人,文瑜。
文瑜今天穿着一身連衣裙,看起來高貴典雅,坐在蘇杳的旁邊,眼裏依舊是不屑。
“跟闫守成來的。”
文瑜聞言,轉頭看到了跟人聊天的闫守成,嗤笑一聲:“你們夫妻兩個倒也是挺能巴結的,人家說了宴請親戚朋友,你們來湊什麽熱鬧。”
蘇杳上下打量文瑜,不由得想這人是什麽腦子。
來了别人家,都是最先和主人打招呼的,自己坐在這裏,也是經過主人家應允的,主人都沒什麽意見,她一做客的,有什麽資格端着架子。
而且,據蘇杳的了解,文瑜丈夫在單位裏,和簡部長是競争關系,她來才是奇怪吧。
心裏有着思量,蘇杳沒有說出口,反問道:“不知道您和簡部長是什麽親戚關系,或者朋友關系?”
文瑜話口一滞,不滿蘇杳的态度,但還是回了:“簡部長是我外祖侄子家舅舅女兒的親姑父。”
這關系,遠的都快八竿子打不着了,蘇杳抽了抽嘴角,不好評價。
蘇杳視線落在遠處,院裏的客人聚在一起聊天,看樣子都是熟識,但是文瑜在自己的旁邊坐定,一動不動的樣子,很顯然是不受在場人待見的,這親戚的名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無聲的笑了笑,卻是落在了闫守成的眼裏。
自家滿月那天,文瑜找茬的事情,蘇杳和闫守成說過,現在看到文瑜就坐在蘇杳的旁邊,闫守成不放心,大步流星的走過來,站在了蘇杳的對面:“是不是無聊了,等會兒祝靜宇就來了,你倆可以說說話。”
文瑜認識闫守成,看着闫守成和蘇杳言笑盈盈的樣子,心裏有些酸意:“城裏面的規矩大,你倆在别人家呢,做事注意點,别傳出去壞了我們家屬院的名聲。”
蘇杳看着文瑜,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家住在海邊?”
文瑜一愣,木然回道:“沒有”
“那你管這麽寬?”
沒好氣的回了一聲,蘇杳拉着闫守成離開。
祝靜宇來了有一會兒了,但是看到蘇杳旁邊坐着文瑜,有些猶豫是自己過去,還是把蘇杳喊過來,沒等她開口,蘇杳就走向了自己。
文瑜樂呵呵的挽上蘇杳的胳膊,和她說起了悄悄話。
“我來之前回了家屬院一趟,看到栾素紅罵人呢。”
蘇杳臉上訝異的神情,讓祝靜宇很是滿意。
畢竟栾素紅以前連重話都不說的,現在是徹底的放飛自我了。
蘇杳心裏的疑惑,祝靜宇很快就幫她解答。
“栾素紅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居然沒上班。家屬院那幾個大嘴巴在院裏議論的時候,剛好被她聽了去。你也知道,這兩天說起栾素紅的事情,院裏的人都沒什麽好話,栾素紅聽了火冒三丈,直接發了火。”
“那幾個人雖然理虧,但是以前也沒少被栾素紅擠兌,不甘示弱的回怼,就這麽吵了起來。”
說到這個,祝靜宇有些興奮:“你是沒看到,栾素紅罵街的樣子,一點都不比其他幾個人弱,真不知道她平時是怎麽忍下來。”
蘇杳一直都知道栾素紅是個表裏不一的人,但是能這麽豁出去,看來這次的事情,對她的刺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