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村裏人也隻是納悶,夏父這一句話,直接捅出了村裏人的怒火:“你這麽能耐,找派出所的人就好了,找我們幹什麽。”
夏父還要說話,被夏雨露攔着了:“各位鄉親,我父親就是擔心我的安全,說話着急了些,沒有什麽惡意。”
“畢竟這是咱們村子内部發生的事情,傳出去不好,所以還是盡可能内部解決。”
“這個人今天放了一條蛇在我們家裏,表面看是害我一個人,但是大家想想,這蛇可聽不懂人話,這要是竄到其他地方,不也是害了大家嗎?”
夏雨露說的話就好聽多了,村裏人被安撫好,也開始左右詢問了起來。
“大家平日裏都下地幹活的,誰能有這個時間去做這事。”
“不是也有不下地的嗎?”
“誰啊?”
“蘇杳”
“不會吧。”
“我聽說,夏雨露那天還專門去蘇杳家找茬了,保不準是報複。”
“蘇老師不會那樣做的,當初我和青山還把人弄派出所了,人家不也什麽都沒說,還把我們鐵柱給找回來了。”
“你們家鐵柱當時候不也跟你鬧别扭,不和你回家嗎?還不是蘇杳挑和的。”
“這話你可說岔了,要不是蘇杳,我們家鐵柱可恨死了。哎!這是跟你們說不準,但我敢保證,這事不是蘇老師做的。”
“你拿什麽保證?我看你就是被蘇杳下了迷魂藥。”
之前王紅英就說自己給闫守成迷魂藥,現在又有人說自己給葛雲藍下迷魂藥,自己真要有這個本事,早就迷魂的讓村裏人都别擠兌自己了。不對,早就讓人給自己把回城的事情辦好了。
蘇杳在後面聽着,一個人犯着嘀咕,卻是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哎!夏雨露自己不也好幾天沒上工了?會不會自己做的,爲的就是嫁禍給蘇杳。”
這話一出,很多人信了。
“也是,那不是鬧着要蘇杳給她道歉嗎?這事情一出,都懷疑到蘇杳身上,不道歉也不行了吧。”
“那可是蛇,咬一口命都沒有了,誰拿自己的命出來開玩笑。”
“那蛇沒毒吧,我聽何大夫說了,去了他那兒,傷口都不流血了。”
“那這麽說,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故意的。”
“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來這裏賊喊追賊了,把我們當傻子玩呢?”
所有人将懷疑落在夏雨露身上,看向夏家三口人的眼神都像是看那種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一樣,嫌棄還有點惡心。
看一直沒有人站出來,夏父又開口了:“我們今天在家周圍查了查,找着點線索。”
“第一個,就是這個繩子,看誰家用這個繩子就知道了。”
夏父拿的繩子,是村裏人家經常用的,而且之前還是大隊統一發的。
有人嗤笑一聲:“我們家家都有,我們都有份呗!”
闫拾雲也覺得有些無語:“這繩子,就是知青點也有,作不了數的。”
夏父氣滞,緊接着說起了自己的另一個發現:“我們家圍牆旁邊有腳印,我大概比對了一下,應該是265的腳。這腳應該是個男人的腳。”
男人的腳,拿蘇杳和夏雨露就都不可能了。
回到剛剛的思路,人群裏又有了議論聲。
“最近誰家男人沒有下地?”
“男人都是主勞力,不下地,明年一家子都不吃了?”
“有家口的肯定都下地掙工分了,就是那些光棍懶漢們,平日裏見不到人的。”
作爲光棍的頭号代表,草根趕緊跳了出來:“我現在學好了,天天下地幹活,不信你先會計查查,我每天都應卯的。”
會計點頭,印證了草根的說辭。
很快,村裏人有了新的懷疑對象:“喬闫唐是不是沒下地?”
平日裏,喬闫唐的存在感都很低,這個時候被人想起來,人們才注意到。
“以前沒分家的時候,那孩子還能勤勤懇懇的幹活,這份出來,懶了。”
“本來就年紀大了,不好娶媳婦,現在這麽懶,以後就是打光棍的料。”
“你們就愛多管閑事,娶不娶媳婦是人家的事情,跟你們有什麽關系。現在是找那個放蛇的人,你們都跑哪兒去了。”
“對,之前套麻袋打夏雨露的事情,不就是喬闫唐做的嗎?”
聽着猜測,蘇杳視線落在了喬闫唐的身上,和他來了個對視。
雙手交握,放在腿間,倚靠着半截矮牆,低頭也不和人交談。怎麽看都是一個老實人的形象。
蘇杳實在沒辦法把他當成是這次的兇手,但有些事不是自己想當然的,也要看證據。
和喬闫唐笑着點頭打過招呼後,蘇杳收回了視線,繼續聽夏父發言。
“腳印的地方,還有點血迹,我們猜想,這人也是被蛇咬了一口,擔心有毒,才趕緊吸血,吐在旁邊的。”
“一個人,能給自己吸毒,這傷口大概率就在胳膊或者手上,隻要看看誰手上有傷口,就能确定了。”
線索全部出現,目标範圍很小了。爲了自證清白,村裏人開始給左右看自己的手和胳膊。
蘇杳也随着大衆,掀起了袖子,給周圍人看了一圈。
很快,安靜下來。
“沒有啊,都沒有傷啊!”
夏父可不相信,眯着眼裏問道:“都看過了,周圍還有誰沒有給看的。”
“你們一家三口不都沒給看嗎?”
夏雨露也不遮掩,露出自己手上的傷:“我這是後來才被蛇咬傷的,蘇杳和闫雪梅都可以給我作證。”
闫雪梅聽到這聲音,趕忙搖頭:“我當時候太害怕了,什麽都沒有看到,什麽也都沒有聽到。”
夏雨露咬了咬嘴唇,看向蘇杳。
蘇杳點頭:“确實是後來被咬的。”
唯一有傷口的人都被證明清白了。
這下,人們更好奇了,到底是誰幹出來的這種事。
突然,人群裏喬家駿舉了手:“還有一個人沒有看,喬闫唐。”
一時間,喬闫唐成了衆矢之的。
衆人的注視下,喬闫唐依舊是那個姿态,一動不動,由着人們打量。
闫拾雲看着喬闫唐說道:“闫唐,給大家看看你的胳膊和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