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之前的計劃,等着下工的時間,闫守成和蘇杳就把草根截回了家。
草根自認打不過蘇杳,識時務者爲俊傑,乖乖的跟着。
一直到了蘇杳家裏,草根才開口:“大哥,大姐,我最近好好上工,闫青山家的事情,我也一點都沒有摻和。我沒得罪你們的地方吧。”
蘇杳遞了眼神給闫守成,闫守成清了清嗓子:“得罪談不上,但當時也沒幫上什麽忙吧。”
草根立刻反應過來,輕拍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我這膽小怕事慣了,一般碰到這事,躲還來不及呢,哪裏敢上去插手。”
“躲?”闫守成輕吐一字,看着草根,沒有說話。
草根嘿嘿一笑:“真的,昨天上午,别人都來湊熱鬧了,隻有我一個人,去下地幹活了。我在會計的名單上有登記的,會計能給我作證。”
闫守成眼神詢問蘇杳,不過那時候的蘇杳自己都顧不上了,哪裏還管誰有沒有看熱鬧。
蘇杳搖頭,落在草根的眼裏就是替他做了證:“你看,大姐都說沒有,就是真的沒有了。”
闫守成輕笑:“以往這個時候,你都是跑的最歡的,不在人群裏湊個熱鬧,不起哄鬧事不罷休。這次這麽安生了?是不是心裏有鬼?”
草根連連搖頭:“這不是是蘇姐受牽連嘛!村裏人我惹不起,蘇姐我打不過,這個時候起哄,清算的時候不更受罪?我是膽小,不是傻。”
闫守成也不繞彎子了:“最近闫治國去哪兒了?”
“啊!”草根遲疑片刻:“我不知道啊,人家去哪兒又不需要和我報備。”
蘇杳看着草根嘴硬,放出了自己的好處:“上次我給你的糧食,應該沒剩多少了,這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是準備接着偷?還是接着搶?”
草根臉色變了變。
蘇杳心裏有了底:“闫治國和你非親非故的,你犯不着爲了他,讓自己吃苦,你要是乖乖說了,我給你糧食,保證你能熬到過冬,怎麽樣?”
草根跟着闫治國,一直都是被使喚的,唯一能讓草根下決心保闫治國的理由,就是闫治國許了好處。
“你說的是真的?”草根确認道。
看草根這反應,應該闫治國也沒給他什麽太大的好處。
蘇杳也不說空話,轉身打開蓋在石甕上的蓋子,裏面滿滿的一甕玉米,黃燦燦的:“給你三甕的玉米。”
草根猶豫片刻,打開了話匣子:“上次你去鎮上也碰到了,闫治國在外面養着女人。趙志美在村裏管他管得嚴,平時沒事的時候,他就躲在鎮上。”
闫守成一瞬間就聽出了草根話裏的漏洞:“趙志美管的這麽嚴,他還能跑去鎮上好幾天不回來?趙志美還不得鬧個死去活來?”
說起這個,草根對闫治國也是抱有同情的:“那不是之前被蘇姐刺激到了嗎?”
蘇杳不理解:“跟我有什麽關系?”
草根:“上次在打谷場,你不是嘲笑她,雖然男人體貼疼媳婦,但是沒錢,連個好東西都用不上!自那之後,趙志美天天罵闫治國不掙錢。”
“被趙志美說煩了,闫治國就說自己在鎮上找了個打零工的活計,隔三差五去一趟,回來的時候,帶點錢,買點好東西。趙志美拿着東西,高興還來不及,哪有罵人的道理。”
蘇杳和闫守成對視了一眼:“哪裏的零工,能讓闫治國拿那麽多錢?”
草根遲疑片刻:“這事你們可别說是我說的。”
“他在鎮上設了地下賭場,那地方可是很受歡迎,好多縣城的人們還專程下來玩的。”
“賭場?”現在這個風頭上,闫治國還敢開賭場,也是膽子大:“不怕被查。”
草根笑闫守成無知:“那賭場七成的收入都是給了那些人。拿人手短,自然也不會找闫治國麻煩。”
蘇杳插了一刀:“就是你上次把糧都輸光的賭場?”
草根笑不出來了,挫敗的低下了頭。
“以後少跟着闫治國鬼混,别被賣了還給人家數錢”,闫治國拍了拍草根的肩膀:“我這次回來,都沒看到闫治國,他是去鎮上了?”
“嗯,都去了三四天了。”
闫守成心裏有了數:“他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草根搖了搖頭:“闫治國精明的很,帶我們隻是爲了出事後能有個頂鍋的,一般都不和我們說什麽事的。”
闫守成不再多問,讓蘇杳裝袋,給草根灌了一袋的玉米:“你一次性拿不了,先拿着這些,送回家再拿。”
草根接過袋子,看了蘇杳夫妻倆幾眼後,背着袋子出門。臨到了門口,回頭說道:“我以後會學好的。”
“那我們現在去找闫治國嗎?”
“這錢你拿着。”
送走了草根,蘇杳和闫守成對視,不約而同的開口。
“怎麽突然給我錢?”
蘇杳現在腰包鼓了,對于闫守成的錢财沒有那麽大的需求了,知道闫守成來錢也不容易,沒有伸手去拿。
闫守成把錢塞到蘇杳的手裏:“你自己一個人掙工分,分不到多少糧食。答應了給草根三甕,咱就得做到。沒了這三甕糧食,你就得餓肚子了。這錢你拿着,去供銷社買點白面,别讓自己吃苦。”
闫守成有這份心意,蘇杳有點小感動。雖然現在空間的糧食,夠自己吃三四年了,但是這是不能對外說,這錢,蘇杳就收下了:“你給自己就夠了吧?我在家,還能東鄰西裏借點,你在外面,餓肚子真就得餓肚子了。”
“放心,我自己心裏有數”,蘇杳的關心,也讓闫守成有些驚喜,收回手,局促的插回褲兜:“闫治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話音剛落下,院子裏就有動靜。
随後喬闫唐的聲音響起:“蘇老師,聽說你回來了,你在家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