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杳不支持自己的工作,闫福生沒有了好臉,手指着蘇杳的鼻子就罵:“蘇杳啊蘇杳,守成她娘天天說你是白眼狼,我還覺得是她閑話太多,我現在是看清楚了,你就是個白眼狼。”
“村裏年年給你們知青補貼,你拿着村裏的好處,卻是自私自利,一點都不給村裏付出。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該同意你和守成的事情,就應該把調你去上水村,嘗嘗天天做牛做馬,還吃不上飽飯的日子。”
蘇杳手捏着一顆瓜子,放在嘴邊一嗑,瓜子皮碎成四瓣,瓜子仁進了嘴,瓜子皮往旁邊一丢:“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再龌龊的事在你嘴裏都能說得這麽正氣凜然。”
“别以爲我不知道,當初你給知青補貼糧,可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說到這兒,蘇杳湊近了些,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費了那麽大的勁,把你兒子送到了縣城,隻是沒想到你兒子扶不上牆,三天就被趕出了吧。你說我要是說出去,讓别人知道你拿着大隊的糧食,爲自己謀私利,你說說你以後還怎麽在村裏混。這要是被有心人舉報到了鎮上,縣裏,你這烏紗帽也要被摘了吧。”
闫福生後退了一步,眼睛微眯,透露了一絲絲的危險。
闫福生記得當時候找夏雨露說這件事的時候,專挑了個沒人的地方。可是這蘇杳是怎麽知道的?闫福生一時間想不通裏面的繞繞彎彎拿,但是心裏也有些提着,正如蘇杳所說,這事還真不能外人知道,不然丢了官事小,被抓進去改造就出大事了。
蘇杳擡頭,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看着闫福生:“至于我和闫守成的事情啊,如果不是你在後面出謀劃策,我可能還想不出逼婚這一招。你說要是讓家裏知道,就是因爲你,才招惹上我,會不會再鬧着分一次?”
“嗯哼?”
蘇杳忘不了,記憶中闫福生拿着原身給闫守成寫的情書,叫罵自己廉恥時的面目猙獰,更不會忘記,闫福生以這個爲條件,讓自己找闫守成逼婚時候的小人得意。原身本以爲順着闫福生的話去做,以後就是闫福生的心腹,就能在這個村子站穩腳跟。但是婚後的闫福生就成了聾啞人,任憑着王紅英對自己辱罵,兩耳不聞,嘴巴不同,做個看戲人。
原身怕把闫福生抖落出來,會遭到打擊報複,選擇把事情自己扛下來。但是現在的蘇杳已經沒有了這份顧慮。
而她這份不管不顧的态度,讓闫福生正眼看起了蘇杳。
蘇杳看闫福生沒話說了,開口趕人:“闫大隊長,前塵往事,早都算過去了,名義上我們是親屬,以後見了面不打招呼都行。以後咱就是進水不犯河水,也省得天天鬧事讓人看笑話,你說是不是?”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被人聽的笑話多了,你這大隊長的威信都沒了。這村裏想代替你的人多的是,可不要因小失大。”
什麽人在闫福生的眼裏,都沒有官位重要,看蘇杳的神情不像是個隻會說嘴的人。闫福生識時務的閉上了嘴。
臨到了門口,闫福生勸誡了一句。
“我老闫活了快六十了,還是第一次看走眼了。丫頭,是個狠人。”
話音落下,闫福生就去掀門簾。
不曾想,門外也有人,兩人一左一右,門簾在中間打個轉。
外面的人先放手,等闫福生把門簾全部掀起,蘇杳才看到門口站着的夏雨露。
一臉溫和的笑容,好聲和闫福生說話:“隊長,你也是來勸蘇杳參加的嗎?”
“爛泥扶不牆的東西,不用跟她廢話。”
闫福生看到夏雨露,又記起了剛剛蘇杳嘴裏的事情,心裏有一個聲音,之前給自己兒子找工作的事情,就是夏雨露自己說出去的。
想到這個答案,再看到夏雨露的時候,闫福生的臉上多了一絲的惱怒。
但是眼下還得靠着夏雨露,闫福生憋着一口氣在胸脯裏。頓了三秒,闫守成門簾甩起,自己出去了。
門口的夏雨露被門簾打了一下,臉上紅紅的,站在門口有種小可憐的感覺。
“蘇杳,大隊長找你幹什麽了?”
蘇杳眼睛不擡:“關你屁事。”
夏雨露臉上有些難色:“你這人真是不知好歹,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就是找你一起辦掃盲班的。”
“沒興趣,不幹。”
夏雨露倒是沒有生氣:“蘇杳,如果你當知青,村裏是會給補貼的,到時候你不用下地也能領到糧食,這不剛好如你的願。”
現在的蘇杳,天天喝着空間的靈泉水,每天精神抖擻,一身的力氣,再也沒有覺得下地是什麽過不去的坎。
至于糧食,要不是怕遭人疑心,蘇杳都想把空間裏兩根杆子的玉米都拿出來了。上課那點補貼,蘇杳更是看不上的。
夏雨露道:“蘇杳,你和我不一樣,我再過幾年,有回城的機會,就離開了這裏。但是你不一樣,嫁雞随雞,家狗随狗,你以後很多年都是要在這個地方生活,你最好是和村裏人打好關系,眼下不就是認識大家,聯絡感情的好時間?”
“你怎麽知道我走不出這個地方?”蘇杳反問了一句。
夏雨露反應倒是很快,轉身就回答了起來:“這個村裏,多少年了都沒走出過什麽大人物,闫守成是個讀書人,還是有可能去外面的,到時候他倒是也可以帶上你。”
夏雨露自以爲說中了蘇杳的心坎,說完一個人哈哈大笑。
不知道怎麽的,蘇杳總能聽到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好像從現在開始,自己和夏雨露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人生了,夏雨露是有錢有戶口,下鄉體驗生活的城裏人。而自己以後就是種地的泥腿子。
蘇杳怔愣的功夫,夏雨露繼續勸說着蘇杳:“不就是叫他們認個字,學個算數嘛,對你這種高材生還不是簡簡單單。這可是躺着給我們掙工分的機會。”
夏雨露說得起勁,蘇杳突然開口:“那行,我參加,你說說我們怎麽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