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能睡多久是多久吧，文成打了個呵欠，沉沉睡去。
顧泠睡醒了以後，想了想，傳喚來那條蛇，佘曼莎，讓它去招募幾個小妖來幹活。
這件事很容易，不多時佘曼莎就找來了幾隻不到二百年修爲的小妖怪，她們見到顧泠的時候，整隻妖怪都不好了，怎麽還把他們抓到這種閻王級别的玄門中人面前啊。
可當看到阿左阿右快快樂樂穿着小裙子來給顧泠倒茶的時候，這個害怕就少了一半。
當聽到顧泠說給她幹活，隻要不爲非作歹，還能擁有人類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在人間行走，掙錢買小裙子，不需要浪費法力，也不需要偷偷摸摸遮遮掩掩。
其實幹活，也就是在本地開個喪葬堂分堂，做做手工，維護一下本地的和平，要是打不過，還能給上司告狀的那種，并不需要拼命。
還有這種好事？
幾隻小妖怪被佘曼莎抓來的時候恨不得咬死它，這會倒是樂呵呵的憨笑着，簽下了一百年的契約。
傻孩子，便是人間，也是一年一簽的合同，三年的五年的十年的，那都是特殊工種，否則可以打官司的。
顧泠心道。
它們都這麽傻了，自己以後會對他們好點的。
有了這群小員工，顧泠從普通的玄學單子中抽身，更加深入調查所謂魔主的事情。
這一查，就查到了霍時淵身邊那個女妖的身上。
以前聞到過霍時淵身邊那妖怪的味兒，顧泠那時候沒仔細探查下去，眼下諸多證據都擺出來了，她不得不再去見見霍時淵，看看這件事他摻和了多少？
顧泠尋思着，這簡直像是有一雙大手，在推動她和霍時淵多接觸一般。
不管怎麽繞，都繞不開。
算一算，沒和霍時淵見面前，他用深淵之主這樣中二的名字，和自己當了筆友，自己死後，破壞了自己一情一欲，其中情也落在了對方身上。
這一抹牽連，在自己和對方重遇的時候，自己看出不對，給對方一絲善緣，渡他撐過化妖，再後來，他總是找過來，自己在俗世中需要的一切他都能雙手奉上。
再後來嘛，她也生了恻隐，一情找回來時，是她被洶湧的情感沖擊的時刻，也是她不得不死的時候，她抹除了霍時淵對自己的記憶和情感，抹不掉，就封上。
可就是這樣，還能因爲被網暴一事，再次和霍時淵聯系上，看看，現在魔主的事情都和他有關。
“有時候，真覺得他是個磁石，總是遇到這種大妖大魔的。”顧泠苦笑。
顧泠按照霍時淵上次單獨給自己的号碼，撥打了過去。
接電話的就是他，似乎才響了兩秒？三秒？
“呼，呵。”霍時淵還喘了兩下。
顧泠愣住，不會是打擾對方辦事了吧。
霍時淵簡直像能預判顧泠思維一樣，呼吸均勻後，直接開口：“剛在鍛煉。”
說着直接打開了視頻，顧泠點了一下，對面就出現了微微隆起的小臂，明顯的鎖骨，微麥色的肌膚。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自己那一身白皮折騰成這個顔色了。
不是，顧泠回過神來，他這身闆雖然是更陽剛，不比這段時間《封某》電影的角色團們差，但，角度幹嘛那麽不正經，她都能看到他腹肌和褲子之間那一小節青筋了。
顧泠将視線移上，又看到兩處丘壑。
“霍時淵，你對着臉行嗎？”知道他是在鍛煉，不知道的，還以爲霍時淵故意的呢。
這才多久沒接觸，他成這樣了？
吃了多厲害的燒酒，這麽燒。
霍時淵道歉：“不好意思，手機本來卡在那兒看視頻的，我這就拿下來。”
說着真對準了自己的臉，一雙眼簡直看狗都深情，稍微一專注，被盯上的人簡直像是電視劇女主。
顧泠嫌棄的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别的就不說了，我說正事吧，你身邊那隻妖怪，我得動她，先和你知會一聲。”
霍時淵一愣，忽然笑笑，人比花貌美：“你不喜歡她？”
“嗯。”顧泠應下，和魔主扯上關系，再加上自己上次去大廈那邊，感受到的熟悉的妖氣，感覺是熟人啊。
她印象不深又和什麽魔主混在一起，基本不是好東西。
所以，顧泠不止會動那隻妖，大概率還可能噶了對方。
既然對方和霍時淵有一腿，總得先說說，他要是有找麻煩的意思，她現在一眼就能看出。
可，她看不透。
因爲這位，正笑意盈盈，似乎聽到了什麽高興的事，說好。
“額，嗯？？我說要滅了你的女友。”
霍時淵搖搖頭：“她說她叫古靈，我隻是對這個名字有熟悉感覺，所以沒趕走她，可你叫顧泠，這個發音，更讓我熟悉，我覺得如果非要說熟悉，你更讓我熟悉，
就像是，找到了正版，隻是不知道爲什麽，我忘了好多和你有關的事，小道消息說，我和你在一個别墅待過，一起出席酒會，爲什麽我記不得了，顧小姐，能回答一二嗎。”
好家夥，不但不正視自己的問題，反而還甩過來一個新問題。
顧泠是心虛的。
如果說對方被這個妖怪趁虛而入，好像，大概，也許，可能，是她的原因。
難道自己那時候體力不支，法力不足，所以封印得不夠徹底？
思及此，顧泠打算再給霍時淵來一下，讓他徹底忘了自己。
這樣對他對自己也好。
雖然，自己曾經也是喜歡過他，覺得如果有一天會墜入情感旋渦，他是第一人選，但時過境遷，她是想開了。
也希望霍時淵想開。
相信他一定會在修行上一日千裏的。
自己也是。
不被情感牽絆，都能一日千裏。
“既然你覺得熟悉，那我們找個時間見面吧。”顧泠心道，這一次她一定會繼續足夠的力量，讓霍時淵以後再也想不起她。
霍時淵燦爛笑了。
像是想起什麽：“我給你寄了點特産，朋友好不容易弄來的，回頭你簽收一下，用它泡水喝對身體好，泡澡也行，對皮膚也好。”
顧泠随口應了，事情都說完就挂了電話。
完全不知道霍時淵說的朋友“好不容易”的程度，是對方摔斷了腿，被守護天心雪蓮的妖獸種了毒，已經療傷了半個月。
而他掉包了那天心雪蓮，隻爲送給顧泠拿去泡茶或者泡澡。
還在深不見底的山洞内療傷的某女，隻覺得渾身一陣冰涼。
她緩緩睜開眼，療傷結束，該去催霍時淵和自己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