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顧泠動了一下，霍時淵趕緊閉上眼。
眼睛一閉一睜，就是次日天亮了。
霍時淵是有班要上的，一大早就開車駛離了别墅。
窗外的後門，戰鬥過的痕迹也已經被小黃清理好。
爲什麽不是北察處理呢，因爲小黃打不過北察。
顧泠下樓吃飯的時候，紅衣一闆一眼将昨晚發生的事情提了一遍。
顧泠習以爲常：“又是那些隔三差五夜襲我的？”
自從她吞了那東西，地底下那些家夥，時不時就要噶泠。
偏偏是某些家夥失職了，不敢大張旗鼓滿世界通緝自己，也就形成了偷偷摸摸、隔三差五的夜襲。
“有點像，但昨晚出現的家夥，特别棘手，要不是那位，散發了一下威壓，對方估計已經打上樓了。”
顧泠哦了一聲。“你都打不過？”
紅衣剛要說是，就聽顧泠說：“厲害到你連支架都散了？”
紅衣的臉本就沒有血色，此刻竟有種臉色一白的倉皇感。“顧泠，我……”
顧泠歎了一口氣。“你不用怕什麽，那位隻是本能的對外界的威脅進行驅趕，不會知道你已經，動了情分。”
換做人類的視角，一個大齡、被感情傷害被家人利用，冰封的女人，遇上一個眼裏心裏隻有你，外面花花草草全都不入眼，爲你放下身段，每天想着讓你開心的男人，注定是一場緣，至于是姻緣還是孽緣，就看自己如何對待，如何選擇。
“隻是，你少了支架，等于氣血兩虧，現在動一動就覺得站不住吧，現在從他身體裏摳出來，還來得及。”對比北察，顧泠自然更在意紅衣。
哪怕知道北察也受過傷，但會主動問的，隻有紅衣。
紅衣趕緊看了一眼外面，正在除草修建花牆的北察，見他沒有過來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氣般：“沒關系的，我會再找材料。”
隻是材料多難得，得到的過程多驚險，紅衣隻能暫時忘記。
她低垂着腦袋，卻沒有說一句後悔。
顧泠搖搖頭，拉開衣領，從鎖骨位置挖出一塊偏血色的類似如意的料子，指甲猛漲，劃成兩半，一半放回身體，一半塞進紅衣的身體。
因爲紅衣剛才在看地闆，所以沒第一時間注意到顧泠到底做了什麽。
等發現充盈的力量被吸收開始内化，她猛地擡頭，立馬反應過來要掏出顧泠的支架。
顧泠抓着她的手腕：“我沒事，我還有别的渠道獲取力量來填補，我隻希望你記住，下次再想這麽做的時候，考慮一下，我還有幾條支架能幫你。”
紅衣眼睛變得血紅，這一刻無比憤恨昨夜的自己。
爲什麽一下子沖昏頭腦，選擇犧牲她自己，說不定求助更有用，對三方都好。
顧泠面無表情的吃完了早飯，本來打算照常開播上班，惜玉也已經熟悉好了軟件，正在調試，門外卻走進來許欣怡。
畢竟許欣怡那點貓膩心思，隻有顧泠看個清楚，北察和其他紙人們是不知道的，他們也習慣了這個人類在别墅出入自由。
所以許欣怡很輕易就進來了。
惜玉在樓上喊了一聲好了，顧泠給了紅衣一個眼神，紅衣就上去和惜玉說等會。
樓下，許欣怡拖拉着一個行李箱，神色不明。
許欣怡不開口，顧泠先開口了。“這才新婚，你過來是？”
“我，”許欣怡眼神瞥向一邊，似乎這就不用面對顧泠通透的眼神。“我是來收拾點東西的，那些東西用得慣，你不是給我婚嫁，也找了人麽。”
顧泠笑笑，搖搖頭：“我沒有催你上班，這是我的房子，我問問你的動态怎麽了。”
許欣怡嗯了一聲，垂着腦袋去了保姆間，發現沒人動過自己的房間，也沒有其他人入住的迹象，她不知道怎麽的，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她忽然丢下行李箱跑到顧泠身邊。“你是不是都知道了，知道我心裏的想法。”
可那隻是想法，她什麽也沒做。
顧泠心知肚明：“是，我知道，許欣怡，有些人若是一直勾起你的負面情緒，那可以遠離了，如果你想離職，我會給你三個月的工資再和你解除合同。”
“可是這份工作，是公司給的。”許欣怡脫口而出。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在心裏過了很多遍。
“你真這麽想？”顧泠微微詫異，雖然知道人心難測海水難量，但沒想到許欣怡原來這麽樂觀善良小有個性，刹那間能變成這種樣子。
“許欣怡，你是在心裏把我立爲敵對的人了？”看在她也爲自己效力過的份上，顧泠歎了一口氣，多說了兩句：“你确實是公司的合同，但沒有我，你大可以去問問公司，你能再得到什麽崗位的工作，
我主動好聚好散，你卻忘了本，既然我在你眼裏，成了這樣的人，你又困于曾經我對你的幫助和恩義，那我自覺點，主動點，不好嗎？不然，你還要我如何做呢？”
其實每次招魂，她都要受一遍靈魂剮蹭之苦，換錢換功德也就罷了，這種主動出手，其實是有點無用功，還容易竹籃打水。
也許藏起一情一欲，還是不夠。
處在紅塵中，怎麽會不被紅塵影響呢。
顧泠不再看向許欣怡：“收拾好之後把門禁卡留下，我會通知其他人的。”
言下之意，不臣之心既起，便不必相看兩相厭。
許欣怡呢喃着，往前走了幾步。“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我隻是覺得。”
覺得很委屈。
可是顧泠已經上樓，探頭探腦的惜玉把她接進房間，許欣怡見狀，眼中閃過一抹微光，口袋裏的東西似乎發了燙，她看向了後門，拖着行李箱緩慢走了過去，每一步都無比沉重。
……
樓上，直播間開啓。
粉絲們紛紛冒泡打招呼，先來了一波小禮物浪潮。
見到顧泠身邊的惜玉，難免有些好奇，許欣怡小助理呢。
這話惜玉不好說，顧泠就替她解釋了。“今天開始直播間助理是她，小玉。”
小玉順勢招招手：“嗨喽大家好啊，我是小玉，小玉的小，小玉的玉。”
【聽君一席話勝讀一席話。】
【不錯不錯，也是個活潑的，不過店長啊，你真不是顔控嘛，出現在你身邊工作人員，每個都美得有特色。】
【小玉？我想起龍龍曆險記那個叛逆小女孩了，你叛逆不叛逆啊。】
見自己被que到，小玉笑嘻嘻表示自己沒有暗影軍團。
【6~】
閑話兩三句，既然顧泠都主動介紹惜玉了，大家也沒有糾纏這個話題，人事變動本來就不是什麽大驚小怪的事兒。
剛開始要截圖，一個叫一百萬的小徐的id瘋狂的開始刷屏讓他上。
【呀，這一開始就來七位數？這樣下去以後我代入了直播間，看七位數都不是錢了咋辦。】
【你以爲你是某些櫃姐啊。】
【不對啊，一百萬，這個ID我怎麽覺得有點東西，要不抱上來看看怎麽回事？】
【不行！他去搶招魂去，這個連麥是泠泠店長做善心的，應該給其他有需要的人，全靠公平的截圖。】
然後是一片求惜玉姐姐康康他們，給他們個開門紅啥的。
惜玉還沒受到過這麽多的關注，臉微微紅了，見顧泠示意可以按照流程來，惜玉便發了彈幕。【那今天的三連麥就準備開始了，首先是第一麥的截圖，需要連麥的網友記得打連麥兩個字，截圖到的第一個清晰網名，爲今天連麥第一人，預備，三、二、一，開始！】
連麥、連麥、連麥，直播間瘋狂的出現這兩個字。
那個小徐手速是很快了，但哪裏剛得過十幾萬要連麥的粉絲。
很快，第一個連麥人截圖成功。
id爲顧小北的粉絲幸運上榜。
她趕緊刷了一萬的禮物，對着鏡頭前的諸位打招呼，然後才開始訴說自己遇到的，正常手段可能解決不了的問題。
【是這樣的，五年前，我的一個表姐嫁到了山區，是自由戀愛自己決定嫁過去的，說就喜歡養雞養鴨種菜的生活，嫁過去之前，也算是青春都市白領這種級别的，家裏算不上好，但屬于有自己的一棟五層民房，家裏兩輛轎車一輛摩托車兩輛電瓶車，勉強算是小康的那種，
雖然不理解她爲什麽那麽執意，但這是别人的婚姻别人的選擇，我記得我就問過她難道能舍棄城市的便利嘛，她本來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但是她老公一靠近，她就笃定的說叫我别管閑事，看起來還想扇我巴掌，我本來沒在意這件事的，可是一個多月之前，她說自己懷孕了，讓我去看看她，她很想吃家鄉的熏鴨，鹵味，芋頭絲油餅，我正好想着快五一長假肯定哪裏的景點都擠不進去，就在表姐的拜托下，買了些特産去看看她，也在那邊住了一周多，
嗯……其中住山區的不便利和不習慣就不細提了，我苦惱的是從山區回來以後，我開始幻聽，有時候做事情，就覺得很恍惚，經常想反思自己，有必要做這些嗎，有必要努力嗎，爲什麽不躺平，我手裏捏着一個獎金就有七位數的項目，馬上就結尾了，我卻開始懶散起來，差點失去了這個項目，】
顧小北一下子捏住了一個小布袋，神情也開始激動起來。【多虧了以前我在店長散符的時候囤了十幾張平安符，我總算是摸到了一點蹊跷！】
【天啊什麽蹊跷快點說不要卡在這裏，我好着急！】有水友催促道。
【最開始我被平安符保護，是在某天下班路上，那天加班，又和幾個領導幾個同事小酌一杯，因爲我家就在附近，我負責将他們送回家，拿着領導的卡付賬，要了發票，這才回家，那時候已經淩晨一點了，在路過一個黑色巷子的時候，我感覺，有人在叫我，還是叫我的小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