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問津也好。
被美女抱滿懷也罷。
兩人的精神都已經進了赫連川母親的神魂中，也就是進入了夢魇營造的夢境中。
顧泠落地前就松開老道士了，站穩後一看周圍。
這是……北歐的老舊街道？
顧泠小時候隻上到了高中的文化，但她記憶力好，周末還會幫老師的忙，圖書室有限的書籍，她全都看過了, 這些外面傳進來的童話故事也看過不少。
眼下這種建築風格，也才能辨認。
滿街道都是一種節日的氛圍，天上在飄雪，所處街道不怎麽繁華，反而有種陳舊感，透明玻璃櫥窗内, 有火雞，面包, 熱牛奶。
在顧泠眼前十多米的地方，一個……老女人，咳咳，不是罵人的意思，就是赫連川已經上了年紀的母親，戴着頭巾，穿着補丁連衣裙站在街角兜售商品。
“買盒火柴吧~”
“買盒火柴吧！”
“路過的好心人，請買盒火柴吧。”
根本沒人搭理，所以這是, 賣火柴的小女孩的背景？
顧泠心念一動，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成了一套華麗的蓬蓬裙，頭發也成了金色, 這變化直接驚呆了老道士，他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這不是在正常的地方，學着心念一動。
然而，他匮乏想象力，身上衣服成了清朝僵屍的裝扮。
顧泠：……默默走遠了十幾米，表示自己和對方不熟的意思。
顧泠朝着赫媽媽走去，對方見來了個漂亮貴族小姐, 試探的問了一下。
“尊貴漂亮的小姐，您是否需要一盒火柴。”後面幾個字越說越慢。
顧泠看着她：“一盒火柴幾毛錢。”
“幾，幾毛呢？”赫媽媽直接愣住了，cpu都燒了。
她怎麽覺得自己應該反駁對方，什麽叫做幾毛錢。
可有一個聲音也在告訴她，幾毛錢并非錯誤。
環境沒錯誤。
對方的衣着，自己的衣着沒錯誤。
那麽誰是錯誤呢？
“他不對勁，你是錯誤，對不對！”赫媽媽忽然大喊，被她指着的就是清朝僵屍老道士。
老道士一頭霧水：？？？？他幹嘛了他？
下一刻，環境扭、擠壓，老道士一下被彈了出去。
旁邊的場景卻允許了身穿華服的顧泠的存在。
顧泠心道，看來自己推斷的沒錯，這種夢魇，隻有在當事人也産生懷疑的時候，才能引起夢魇變化，所以自己進來後就換了裝束，被赫媽媽的潛意識允許了, 所以沒被踢出去。
場景幾秒後換到了一個破敗的屋子裏, 裏頭卻是一個男人，慈眉善目溫和的問，媳婦，回來了？今天賣出去多少啦，我看看，夠不夠給你買個新帽子。
赫媽媽原本動搖起來的眼神，立馬就變得搖擺不定，眼神都是愛意看着對方。“我會努力的，這位小姐，正在詢價呢，小姐，你是不是要買火柴。”
該說些什麽，讓對方潛意識就能認爲是她自己的意識，自己又不會驅逐呢。
啊、
“來一打吧。”
赫媽媽愣了一下，拿出了十二盒火柴。
她也不知道爲什麽覺得一打這個詞不對勁，卻又下意識的拿出了十二個。
“不對，這不對啊。”赫媽媽自我懷疑的時候，在某個角落的男人眼風一動，場景直接轉變，成了國王的新衣的場景，臣民們等待他們的皇帝，即将穿着世界上最特殊的衣服出現。
顧泠知道這是自己被對方發現了，雖然被赫媽媽認可，卻被夢魇變成了這個故事裏的國王。
看着外頭期待不已的人們，顧泠發現自己改變不了自己國王這種肥胖的外貌。
“有請，我們尊貴的國王陛下。”一個男人尖利的叫了一聲，兩個象牙做的号角立馬雄厚的響起。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國王的車駕上。
簾子被拉開，肥胖的國王顧泠慢慢走出。
正當夢魇以爲整到這個入侵者的下一秒，它傻眼了。
因爲國王，竟然選擇穿女，女裝出現了！
脖頸處交疊的露背連衣裙，連衣裙還是貼身款不帶蓬蓬裙撐的那種款式，辣眼睛得是個有審美的就不忍直視。
夢魇都要吐了那種。
夢境是随着操縱者的變化而變化的，沒看那些民衆們也被顧泠惡心到全體趴在地上吐了。
下一刻，空間扭曲，環境變成了海上。
一艘巨大的船隻外，是一望無際的海洋，看着風平浪靜，顧泠沒在船上見到赫媽媽，快速推算一下這又是個什麽故事。
等探知船上有個王子，再看看凝聚風暴的天象，顧泠啊了一下，這是小人魚吧。
那赫媽媽，在水下？
顧泠幻化出一個氣泡，裏面都是氧氣，随後直接跳下船，往海底去。
原本以爲又被赫媽媽承認，又提醒對方發現夢境的不妥，就能破處夢境，卻被傳送到國王的新衣裏。
看來溫和的手段沒用，得調整一下，給對方一個稍微大點的刺激。
顧泠順着感應找到了海底女巫的位置，随後直接把對方噶了，自己坐在了她的地盤上，等待了一陣，赫媽媽甩着魚尾來了，看着絕美的顧泠，愣了一下。
海底女巫，不該是醜陋的渾身都有章魚腿嗎？
怎麽，這麽好看，跟仙女一樣。
欸？她爲什麽會想到仙女。
其實隻是顧泠在夢境中，不需要幻化普通的樣貌罷了。
“可憐的小人魚兒，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我救了一個人，他是王子，我在風暴中救了他，可我卻不能上岸，我想要長出人類的腿，美麗修長無暇的腿。”
“那你要用什麽來交換？我的東西不是白給的。”
“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
顧泠想，該說什麽呢。“那你就拿你的健康來換吧，腿我會給你，但你身上的香味也會被我剝奪，一靠近王子，或者任何人類，你就會散發鹹魚的味道。”
說着就給了赫媽媽雙腿，看着赫媽媽上岸，接近了男主，一靠近就一股鹹魚味兒。
心想，這樣應該就能刺激得她的幻想破滅了吧。
夠毒的了。
對于陷入戀愛腦或者戀愛環境中的女性，攜帶糟糕的氣味，絕對算得上一大殺器。
又等了一會，人魚赫媽媽哭着回來了，說王子皺眉了，yue了，嘔吐了，避開她了。
“愛果然都會變質的嗎？”赫媽媽忽然冒出一句名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