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自我介紹張成亮,舍友的名字是高源。
在直播間和對方連麥的時候,已經看出對方的一個營養狀況和身體素質,今天面對面看,對方的眼睛格外的凸出了,當然,這是普通人看張成亮的一個情況。
顧泠這邊就是他手上一圈黑氣。
“你把手上那個腕帶摘下來, 交公,在外面找個人多的地方住個把月,多曬曬太陽,多吃點肉蛋,一個月左右就能恢複了。”
張成亮猛地一擡頭,趕緊将腕帶給丢了出去。“對,對不起!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麽别人都沒被吓成這個樣子,就我專門被高源選上折騰,有怪莫怪啊, 我一時鬼迷心竅,然後又忘了這回事。”
“什麽意思?是張成亮偷了對方的東西?”唐先生那一場直播是全程觀看的,也知道點來龍去脈,但是看不懂這個操作,你說你怕鬼,還拿死人東西,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啊。
“我不是故意!我也不是偷,他失蹤後沒幾天, 我們都以爲是名額出來了,沒有他, 他壓力太大回家休息, 正好有個快遞來,我拆錯了, 但這款腕帶媽呀是我一年不吃不喝都省不下來的,我就帶着裝裝逼, 後來不知道怎麽的,我就覺得這東西反正無主了, 寄件人都沒……”
“你糊塗啊, 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去碰,你們讀書讀那麽多是幹啥的?”唐先生無語凝噎。
許欣怡表示:大學隻能篩選學渣,篩選不了人渣。
考試又不調查你的品德三觀,要是調查一下匿名評論過什麽,某些人一百輩子都上不了大學。
事情解決得如此輕松,張成亮還有點懵,又帶着點不放心:“東西我會交給丢失處,但這樣,高源真就能安穩離開了?其實,他也沒那麽壞,是個很認真勤懇的人。”
“這件事後續,就不是你能加入的了。”顧泠看了一眼男生宿舍。
親眼見到張成亮後,那股看不清的因果也看見了,張成亮隻是及虛榮心作祟,迷了心竅占用了一個有力證據,使得高源的冤屈無人開頭調查。并非直接陷害者。
顧泠對着空氣來了一句:“莫要糾纏, 冤有頭債有主, 你直接去找害你的人, 其餘的, 交給公論,我會幫你的。”
話音剛落,張成亮隻覺得一股涼風從自己耳邊略過,再就是感受到秋意的那種悶熱,和身體逐漸恢複的元氣。
對方的轉好是一瞬間的,唐先生看得稱奇,心中對顧泠更加信服,離開學校後,還帶顧泠和許欣怡去的大飯店吃的午餐。
趁着等菜的功夫,顧泠找唐先生要了唐老先生的照片。“耳唇過小,偏薄,手指縫隙過大鼻梁低,金槍外洩,這不是能攢下家财的樣貌,你父親的話,大抵是有些誤會的。”
唐先生顯然很驚訝,估計心裏在說,既然隻是誤會,你爲何還要親自走一趟。
“不過你競拍下這次請魂,也不是沒有用處,起碼你幾個兄弟姐妹這邊,這件事能有個結果,你有什麽問題,晚上也可以問。”顧泠道。
菜正好上來,唐先生轉移話題,熱情勸菜,之後一路開車,前往養豬場。
“老幺,回來了?”
“這兩個就是你找的人啊,可别是搞笑的哦。”
“看着就不像頂事兒的。”
别人的評價,顧泠并不在乎,傍晚之前,一直在唐家老房子這邊鼓搗,陸陸續續的,唐家的男女老少,大概在八點四十分的時候到了,主要是唐先生要求男女老少都要在。
這些人一聽說是兩個姑娘開壇請魂,有兩個人立刻就要起來罵街。
估計是懷疑唐先生要獨吞這筆錢,做的把戲。
可唐先生堅持,想要知道這筆錢的細節,全都等到十點以後。
可這還有個把小時,衆人又不是坐得住的學生,一直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顧泠和許欣怡是騙子,甚至有兩個中學生拿着手機,幾次三番找機會拍攝。
可就是奇怪,每次拍下,不是半張臉就是模糊的。
兩個中學生面面相觑,靠近對方,不知道嘀咕起什麽來。
十點剛過,顧泠已經穿着一身素衣出現了,一旁的許欣怡今日身上也沒半點紅半點金,出來後還提醒大家盡量将身上的金飾和大紅大紫衣服去掉。
“我就不去,你來幫我脫啊。”有個四十多歲的唐家兒女自以爲幽默的開口。
下頭的是,一旁的人都在附和的笑。
許欣怡搖搖頭:“行吧,好言難勸,後果自負就行。”
之後也沒和這些人想的那樣露出尴尬表情,而是用一種微妙的同情看這些人,之後用黑布将窗戶和門檻遮住,并關掉了燈,點上了蠟燭。
趁着燈關點蠟燭的時候,兩個中學生,偷偷打開了攝像頭。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這麽做了。
之前爺爺死了出殡,他們也覺得能有流量,發了一個爺爺死了,你們給我點點贊安慰我的直播,這一次也有懷着不知名心情和目的的人湧進來看,開局就開始嘲笑,謾罵,結果看着看着,就覺得不對勁了。
有幾個隻是想進來罵青少年不尊重逝者的,一看不對啊,怎麽好像他們的店長大大的小助理在啊,想起今日店長大大是外出出差的,立馬就呼朋引伴吆喝分享了直播間,流量那叫一個大幅度高升。
也就十來分鍾,直播間湧進來好幾千人,兩個中學生心裏喊着發了發了,這次要發了。
畫面中,一群人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都面帶嘲諷的看顧泠搬出來一個紙紮人,又看她将唐老爺子的衣服給紙人套上,一個個都翻白眼,嘴裏難聽的話嘀咕個沒完,甚至有當場喂喂喂打起電話約打牌的。
除了看不起顧泠,也是對死者沒多少敬畏和愛戴。
“今日請魂,爲期一刻,諸位有話問話,有情訴情,時間一到,再無瓜葛,陰陽兩隔,各走各道。”唱喏完畢,顧泠閉上眼,兩秒鍾後伸出手将紙人眼珠點上,請靈上紙身。“天地諸侯,神靈助我,起!”
“碼的,把我們當傻——”
咯。
咯咯,咔。
說話的人忽然眼眶暴突,跟被人死死掐住了脖頸一般。
原因無他,隻見紙人耷拉的腦袋,忽然挺直,無風自動,那雙眼珠子,竟是活過來一般,在紙上遊離,在場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被眼風掃到。
(本章完)